大婚當(dāng)夜,侯府世子江祁拋下我,和青梅林嬌嬌在酒樓買醉。
我質(zhì)問江祁,爛醉如泥的他反倒指責(zé)我不懂事:
“嬌嬌輸了才女比賽,心里正難受,我只是去安慰她,又沒跟她做什么!”
“你是不是嫉妒?也對,你一個小門小戶之女,若是有她半分才氣,也不至于來攀附我威遠(yuǎn)侯府!”
“如此氣度,也只配做我江祁的妾!”
我氣得摔了交杯酒,當(dāng)場退婚,他扭頭就迎娶林嬌嬌為妻。
七年后,我們在賞花宴上相遇。
江祁一身綾羅綢緞,挽著身著羅裙,嬌媚欲滴的林嬌嬌。
看著身著粗布麻衣,帶著女兒挖土的我,江祁滿臉嘲諷:
“七年不見,沒想到離開侯府,你竟然變成了一個賤籍種花俾。”
“當(dāng)年你看不上的侯府妾室之位,如今你就算跪著求我做通房,我也不會讓你回來!”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專心跟女兒刨著土。
女兒調(diào)皮,埋了我的定情玉佩,若是被那人知道,今夜怕是又“不安生”了。
……
京中別苑的賞花宴,一朵朵牡丹開的富貴艷麗。
威遠(yuǎn)侯府的馬車停駐,世子江祁一身錦繡,挽著身著羅裙,嬌艷欲滴的林嬌嬌款款走來。
周圍人見了,紛紛上去作揖。
“稀客稀客,沒想到小侯爺日日閉門不出,今日竟也來參加這賞花宴!”
“據(jù)說這賞花宴,是那位大人物辦的,專門宴請我們這些有才學(xué)的世家子弟。”
“小侯爺這么有才,若是能被那位賞識,飛黃騰達(dá)也指日可待啊!”
提起那位,眾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敬畏。
江祁斂下眸子,淺笑回禮:“大家說笑了,在下只是帶夫人來賞花的。”
侯府勢頭如日中天,可老侯爺即將退位,世子上位,自然也得得到那位的首肯。
眾人心中明了,心照不宣的把目光投向江祁身邊的林嬌嬌:
“想必這位就是林小姐了吧!聽說林小姐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如今看來真是郎才女貌,和小侯爺般配的緊!”
“只是林小姐今日為何不穿正紅色?”
林嬌嬌連忙挽住江祁的手,笑得嬌艷:
“我喜歡粉色,侯府規(guī)矩多,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阿祁就順著我了。”
江祁微微蹙眉,隨后恢復(fù)了那副淺笑從容的樣子:
“是啊,粉色嬌艷,也正稱了今日的牡丹。”
“今日不是什么正式場合,想必那位也不會在意。”
“京中盛傳小侯爺寵妻,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眾人再次吹捧起來。
我安靜的帶著女兒蹲在地上挖土,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只有正妻才能穿紅色。
七年前我和江祁的訂婚席上,林嬌嬌吵著鬧著要穿紅色,卻被最重規(guī)矩的江老侯爺訓(xùn)了一頓。
林嬌嬌最是張揚(yáng),如今做了正妻,這紅色她反而穿膩了?
就在這時,府上的管家陰著臉朝我走來。
“你這賤婢!居然敢在這偷懶!還不快給各位貴客倒茶!”
“這牡丹花是給貴人種的,若是被你弄壞了,你有幾個腦袋賠?”
我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到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我和女兒剛剛微服游玩回來,身上穿著粗布麻衣,又沾著挖出來的泥土,確實會引人誤會。
“我不會弄壞牡丹的,我只是在找東西。”
“找東西?你以為府上是你家嗎?趕緊滾去干活!”
我不常來這處別苑,府上的下人都不認(rèn)識我。
我輕輕蹙眉:“李領(lǐng)事呢?讓他過來見我。”
“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小小的奴婢,也想見李領(lǐng)事?”
管家一腳踢飛了我手里的鏟子,把女兒嚇得大哭。
我連忙把女兒抱起來哄。
吵鬧的動靜讓江祁注意到了我。
他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驚詫,隨后踱步過來,掛上一副嘲諷的笑容。
“看看這是誰啊?沈夢云,七年不見,沒想到離開侯府,你竟然變成了一個賤籍種花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