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面無表情地將三份沉重的證據推到桌子中央。
警察將其插入設備，投影幕布亮起。
畫面是高清俯拍視角，精準鎖定我家陽臺那個不起眼的儲物柜。
高德勝佝僂著背，用一根細鐵絲熟練地捅開柜鎖，動作老練得不像第一次。
他兒子張小胖，迫不及待地拉開柜門，摸出了那個碩大的棕色磨砂玻璃廣口瓶。
瓶身上，明黃色的“嚴禁觸碰/開啟”在晨光中刺眼。
他擰開蓋子，仰頭就灌了幾大口，咂咂嘴，臉上露出一絲嫌棄，但還是喝光了小半瓶。
最后，高德勝警惕地環顧四周，快速關上柜門。
之后的數天時間里他們整個過程如同打卡上班，麻木貪婪。
高德勝被帶進來時，還梗著脖子嚷嚷：“警察同志！我是受害者！我兒子喝了他存的東西拉稀好幾天！他得賠錢！坐牢！”
他指著我，唾沫橫飛：“他心理變態！存尿害人！”
警察面無表情，打開投影。
鏡頭拉近，特寫他粗暴撕扯瓶身“嚴禁開啟”標簽一角！
高德勝的咆哮卡在喉嚨里，臉皮抽搐，血色褪盡。
“高德勝，”警察聲音冰冷，“這叫‘誤喝’？”
他像被抽了骨頭，癱在椅子上，嘴唇哆嗦，一個字也擠不出。
物業李強還在狡辯：“領導，我是為業主安全著想！他存那玩意兒…”
負責詢問的國安人員直接打斷，亮出文件：“李強。你以‘危害公共衛生’為由，擅自切斷‘長城計劃’附屬安全屋水電。你切斷的，是國家級B類保密項目的生命維持系統！”
李強腿一軟，“國…國安？我…我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國安人員冷笑，“業主多次強調樣本重要性并出示警告標識，你選擇性失明？你身為管理人員帶著群眾鬧事，你看看這現場，這毀壞的數據，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帶走！”
看著高德勝和李強被分別押走，我心中只有冰冷的平靜。
當日午間，XX戰區總醫院官網、國防科技大學官微同步發布加粗紅頭聲明：
聲明確認了董于為項目代謝組學標準樣本庫唯一負責人。并說明了核心數據源破壞，嚴重阻礙戰創傷快速中醫體質判定模型驗證，威脅項目進度與國家投入。
竊取、毀壞國家涉密科研樣本，將依法嚴懲！
白發蒼蒼的軍醫專家李教授面對采訪鏡頭，痛心疾首：“被偷毀的不是‘臟東西’！是90名健康志愿者嚴格按規范提供的晨尿樣本！”
“每一份，都關聯著戰場環境下，對傷員中醫體質的秒級判定！這直接關系到能否用最合適的方劑救命！高德勝父子偷喝的是戰士的生存窗口期！是價值無法估量的國家戰備資源！”
關于長城計劃遭竊毀的熱搜爆了。
輿論瞬間雪崩式反轉：
“天啊！我昨天還罵了董專家變態！我該死！”
“給董專家跪了！我瞎了眼跟風罵！”
“高德勝！你TM偷的是救命的‘數據庫’！打死了都不解恨！”
“物業李強是幫兇！讓他們一起坐牢！”
高德勝老婆在小區門口哭天搶地，對著手機直播：“警察同志！我男人老實巴交！我兒子才15歲！他們就是嘴饞以為是補藥啊！求求你們放過孩子吧！”
網友彈幕瞬間淹沒屏幕：
“嘴饞就能偷東西？這叫老實？”
“15歲就會撬鎖！讓他去少管所等著吧！”
“補藥？你家補藥貼‘絕密’？當全國人民傻子？”
“一家子法盲+蠢貨！等著上軍事法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