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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誰不想做那個別人保護的人呢。
“祁言，因為我堅韌，所以我就活該受苦對嗎，我就活該被自己相伴十年的愛人背叛，被自己熱愛的行業封殺嗎？”
祁言紅著眼，嘴唇囁喏：“對不起，我沒有這樣想的，只是當時那個環境中，我只想保護她。那個非常像你年輕的時候的你。”
我知道祁言為什么覺得那個女生很像我，大概是因為那個女生和我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吧，母親去世，父親漠視，一個人磕磕絆絆地長大，但也是吃了數不盡的苦頭。
年輕的祁言不止一次跟我說過：“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如果當時我在身邊就好了。”
現在種種，也算是祁言給我的答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放防止自己情緒失控。
“祁言，十年了，你我都不年輕了，但是我還是釋懷不了。我究竟有多愛物理，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你在想保護那個像年輕的我的她時，你有一點想過我嗎？你想過我也會痛苦，我也會流淚，我也會整夜整夜失眠睡不著，幻覺中都是耳邊惡意的嘲諷嗎？”
“祁言，我連做夢都在刷題，沒有天賦，高中三年，物理的五三我整整刷了十遍，我深夜兩點還扒知網上的物理前沿文章，連上廁所的時候，我都在看物理。”
“沒有天賦，本科被調劑，轉專業失敗，跨專業二戰上岸物理。全憑一股子熱愛，我為物理做出了那么多努力，可我快要見到希望的時候，這一切都被你三言兩語毀了。”
“祁言，我真的是個非常愚鈍但又死腦筋的人，別人花七八年走到的地方，我花了整整十二年啊。”
祁言身子微微顫抖，低著頭瘋狂扇自己巴掌。
“阿笙，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我沒有想過這樣的。
他甚至不敢看我。
“祁言，因為你的話。我出門被抄襲者扇巴掌，造黃謠，我的門上被潑上黑狗血，我的電話號碼被泄露，每天都有數不盡的不堪入目的私信罵我。我被嚇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可那個時候，你在為你的研究生善后。”
“為了保護她，你在我流產時，將我嘔心瀝血做出的成果給她，為她鋪一條鮮花著錦的路。現在塵埃落定，你才想起你的生命中有一個曾被你辜負過的人，開始良心不安，開始輾轉反側日夜難安，就想說一句對不起。”
“祁言，你說對不起，可你的對不起到底有什么用啊？”
最后的幾句話，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除非海枯石爛，不然我是真的釋懷不了。
“啊啊啊。”祁言抱著頭蹲在地上，一拳一拳砸在墻上，發出痛苦的低吼。
“阿笙，你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