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看到冀司南靠赫瀾明月這么近,沈淮之的心里突然升起異樣的情緒。
“赫瀾小姐的臉上有一根頭發。”冀司南解釋道。原來是這樣,
我就說冀司南怎么可能對嫁過人的家庭主婦感興趣。沈淮之松了一口氣。
冀司南站起身:“既然你們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期待我們合作順利。
”走到門口又停住:“赫瀾小姐也不妨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見人走了,
沈淮之好奇問道:“什么提議?”我握緊了被子下的手機,
他剛剛強硬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正在想該找一個什么理由。
沈淮之又很快自圓其說過去:“算了,無非是讓你好好休息,別耽誤我拍攝。一個家庭主婦,
冀司南能有什么好和你聊的。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怎么可能來醫院看你。
”可是他卻沒想過,冀司南怎么會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
沈淮之的嘴角和衣領上還帶著口紅印,一旁的赫瀾珠更是眉目含情的模樣。
失去的不僅僅是我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他竟然毫不在意,
吃飯的功夫還有心思和別人做這些事。我難免話中帶刺:“你下次吃完,把嘴擦擦。
畢竟是個公眾人物。”沈淮之不明所以的樣子。
倒是赫瀾珠紅著臉將他嘴角的口紅擦拭掉:“明月姐,你誤會了,
是我不小心……”無非是不小心蹭到之類的借口,我一點都不想聽,
直接打斷她:“我不是你姐姐,我只有一個妹妹,還在巫山。”赫瀾珠咬著嘴唇,
紅了眼眶:“我知道,是我身份卑微,不配和圣女互道姐妹。我只是覺得這里不是南疆,
想和你多親近親近。我還是先回去吧。”沈淮之心疼地將人摟緊懷里:“一個稱呼而已。
赫瀾明月,你又在發什么瘋。”“我發什么瘋?我的孩子沒了,你說我發什么瘋?
”我氣得坐起身子,語氣難掩悲愴:“沈淮之,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啊。”曾經多少次,
溫存過后,他趴在我的肚子上,祈禱我們有一個健康可愛的孩子。沈淮之好像也想起來了,
下意識想要來扶我。可赫瀾珠牢牢地攀住他的手:“沈老師,
我聽說會輕易流掉的都是不健康的孩子。您是公眾人物,
萬一有一個殘缺或者早逝的孩子難免被人詬病。這是孩子感應到了,
自己主動離開……”我再也忍受不了,強撐著虛弱的身體下床,扇了她一巴掌。“啪!
”下一秒,我被沈淮之扇倒在地。“賤人。阿珠又沒說錯,你竟然打她,
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無理取鬧,像個潑婦一樣。”沈淮之的眼里滿是厭惡。“既然你能下床了,
那就是可以出院了。正好阿珠想回去了,那現在就走。”說著不顧我的反抗,
將我拖到停車場,塞進車的后座。6才幾天,這輛車已經變成我完全陌生的樣子。
隨處可見的毛絨玩偶,散發著廉價氣息的彩燈裝飾,還有副駕“助理專座”的標簽。
我曾經想在車里放一個草木調的香薰片,都被他以“香薰聞多了,容易頭暈”的理由拒絕,
可如今一打開車門,甜膩的香薰味道撲面而來。赫瀾珠熟練地上了副駕,
想將“助理專座”的標簽收起來,卻被沈淮之制止:“放著吧,反正,本來就是你的專座。
”她羞怯的笑了:“明月姐,你別誤會。只是我會經常跟沈老師出差,有一個專座比較方便。
”又是這個稱呼,她喊“明月姐”三個字的時候,百轉千回,
仿佛是在刻意強調這是被沈淮之允許的。而且這是沈淮之的私車,從來不用做出差。
這樣的借口,拙劣得仿佛是在炫耀。我閉上眼,一言不發,懶得成為他們之間調情的工具人。
我下意識回到樓上主臥,卻發現所有屬于我的東西都被搬空了。“阿珠身子不好,
這間房朝陽,給她住。你搬去樓下。”沈淮之理所當然的吩咐著。“那你呢?
”“我當然也是住主臥。”他好像不覺得有什么問題。我閉上了眼,
長舒一口氣:“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在我家看著我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同床共枕。
”沈淮之看了眼門外,確認赫瀾珠不在,才壓低了聲音開口:“你又在鬧什么?不都說了嘛,
我對阿珠不過一時新鮮。她一個小姑娘,最喜歡這樣的小手段了。”所以,你以前對我的好,
也只是勾搭的手段?指尖嵌進肉里,我迫切地想抓住點什么東西,
突然摸到了大衣口袋里的手機,里面還有冀司南的聯系方式。
“如果……我也去外面找刺激呢?”沈淮之“噗嗤”笑了出來,“你不愛我了嗎?”“愛你。
”這個回答,仿佛是下意識的。突然心臟傳來刺痛,這是中了謊言蠱后的第二個問題。
微微的痛,完全在能忍受的范圍內。原來我對他的愛已經稀薄到這種程度了。
面對著他說“我愛你”快成一句謊言了。可他好像完全忘了謊言蠱的存在,露出滿意的笑。
“你和我不一樣。”“我愛你,但不妨礙我去找刺激。你愛我,卻只會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而且,你吃了這么多苦,才陪著我有了今天的身份、地位和財富,你舍得拱手讓人嗎?
”“所以你怎么會去找新鮮呢?”這樣的愛可真廉價。我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同樣君若負我,我便休。這兩者并不矛盾。我如果在乎身份、地位和財富,
一開始就不會選他。7“明月姐的房間收拾好了,你們快下來吧。
”見我們在一個房間待久了,赫瀾珠忍不住上來催促。我的房間變成了廚房旁的雜物間,
里面只有一張木頭小床,所有的東西雜亂隨意地丟在地上,凌亂的衣服上還有好幾個腳印。
我的蠱蟲!我翻找一遍,直到在衣服堆的角落里找到那個陶罐,
才泄力般蹲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氣。“都怪我笨手笨腳的,連收拾屋子都不會。
”嬌嗔的語氣帶著炫耀。沈淮之寵溺地揉揉她的腦袋:“沒關系。你又不是家庭主婦。
做不好正常,就讓她自己收拾吧。”說罷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赫瀾明月,
你看看你現在,哪有一點巫族圣女的樣子。在南疆時,你是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圣女,
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養蛛侍女;但在這里,你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我勾勾手指,
他就上趕著來了。”赫瀾珠立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腳上的高跟鞋水鉆閃著刺目的光。滿地的狼藉仿佛也在嘲笑我。是啊,我可真下賤。
曾經的合照,紀念日的禮物,
惹我生氣后的道歉情書……將這些東西全部收拾打包扔到樓下垃圾桶,不要了,
我全都不要了。樓上的調笑聲不斷傳來,我自虐般聽著,直至深夜。這是第四次,
我失去我的臥室和丈夫。透過一扇小小的窗戶,月光撒了進來,一室寒涼。我打開手機,
又關上,再打開……反復數次,終于向那個號碼發出信息。“冀先生,我是赫瀾明月。
”不到三秒,就收到了回信,“我是冀司南。”快凌晨三點半了,有錢人晚上都不睡覺的?
“后天晚上,冀氏百年紀念會,電子邀請函已經發給你了。禮服明晚送到。
”璀璨的華服頗具南疆風情,穿上意外合身,額間碩大的藍鉆閃耀奪目,
海藻般長發披散下來,恍然間,我又回到了在巫族時隨性自在的模樣。
推門而入的沈淮之仿佛被擊中,呼吸一滯,現在的赫瀾明月就像初見時一樣高不可攀。
心中升起一絲不可控的恐慌,隨即轉變成怒意,只想隨意找借口發泄:“赫瀾明月,
你在干什么,我將錢交給你,不是讓你隨便用來買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脫下來!
”我不由冷笑一聲,這就是他所謂的身份、地位和財富,連一件衣服都不舍得。
“如果我不呢?”“明月姐怎么一點都不體諒沈老師拍戲辛苦。即使是頂流,
這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赫瀾珠又柔柔弱弱的開口了。“閉嘴。你什么身份,
也配指點我的所作所為。”許是衣服帶來的力量,我竟一點都不想忍耐。“不要無理取鬧。
”說著,就要來扒,完全忽視了身邊立著的冀司南的特助。
李特助伸手攔住失智的沈淮之:“沈先生,這件衣服及首飾,是冀總送給赫瀾小姐的,
共價值九位數。如果損壞是需要賠償的。”“冀總?”沈淮之的手停住了,又是冀司南,
他們是什么關系。赫瀾珠的眼底也閃過一絲嫉恨,憑什么冀總對她另眼相待。
“明天是冀氏百年,沈先生作為冀總投資電影的男主角,應該也收到邀請了吧。
”在沒有收到冀總別的吩咐下,李特助覺得自己還是解釋一下比較好。原來如此,
看來冀司南對這部電影很看重啊,這么貴的禮服珠寶都能借給自己的妻子。
沈淮之不免自鳴得意起來。可他不知道的是,這些都是冀司南送給赫瀾明月的。8衣香鬢影,
觥籌交錯間好不熱鬧,但宴會的主人卻遲遲不見蹤影。寬大的休息室里只有我們兩人,
冀司南偏偏要挨著我,修長雙腿將我牢牢控制住。“赫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