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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證據全都翻出來摔到許攸的臉上。
鐵證如山。
許攸無可辯駁。
“我怕是救不了文鈺了......”
他沖他身邊的母親苦笑了下準備離開,他母親卻不干了,拉著他的胳膊攛掇心灰意冷的他道:“都已經到這一步了,你還能打退堂鼓嗎?文家給了我們三千萬,你這會兒打退堂鼓的話,豈不是讓我去死!還有你爸,雖然他不知道真相,但文家上門要錢的話,你以為他能逃得過?”
被拉住的許攸抬頭環視周圍拿著長槍短炮的記者,苦笑道:“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還能怎樣呢?現場這么多人知道實情,我們總不能殺掉所有人滅口吧?眼前這種情況,即使我們想殺,也未必殺得干凈——”
“殺人做什么?這些記者都是文家幫忙找來的,都是收了封口費的,他們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雖然他們拿著手機,但我這身上還帶有信號屏蔽器呢,即使他們中有自詡正義的反骨仔,也不可能把發生的事發出去!”
說話間她母親就朝前跨越一步開始拉扯我身后的曦曦。
邊拉扯邊招呼那些記者道:“還愣著做什么?上前抓人呀,一會兒參與的每一個人都會得到不下十五萬的報酬——富貴險中求,你們可別犯糊涂!”
有錢能使鬼推磨。
在金錢的驅使下,有的人經過短暫的猶豫后沖了上來。
有人開了頭,更多的人便也尾隨其后。
雖然我拼命地把曦曦護在身下。
雖然我的父母在最后時刻良心發現試圖阻止朝我們涌來的人流。
但兩方實力懸殊太大,我還是眼睜睜看著我的曦曦被他們強行扯出了屋子。
我發瘋一般要去追,立在原地的許攸卻冷著臉擋住了我,“抱歉遙遙,你父母的債務只有幾十萬他們就受不了了,我的父母卻有三千萬的債務——”
“你去死,你父母的債務關我什么事——”
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的我直接一口咬向他的手臂。
他悶哼一聲,身形卻紋絲不動。
我氣急一腳踹向他的下體。
吃痛的他這才閃身讓開。
可當我沖下樓道的時候,曦曦已經被他們強行塞進車里帶走了。
看著原地急得直拍大腿的父母,心急如焚的我掏出手機準備報警,然而就在電話即將接通的時候,不知何時下樓的許攸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的身后,趕在父母示警前,用一記手刀敲昏了我。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手腳已經被捆住,嘴巴位置也纏了好幾圈黑色的膠布。
我的旁邊,坐著局促不安的父母。
而負責開車的人,是許攸。
不知道曦曦情況的我用哀求的眼神示意父母給我松綁,可不知道為什么,剛才還試圖幫我的父母全都避開了我的視線。
“你別難為他們了,三十萬債務利滾利后,已經高達一百萬。離婚拖家帶口且事業一般的你指望不上,目前能救他們的人只有我。”
察覺到我醒來的許攸發出威脅。
我看著眼前這個前段時間還對我關愛有加百依百順的男人,恨意使我的牙齒幾乎咬碎。
我拼命地用腦袋撞擊主駕駛座椅,許是太過用力,本來直線行駛的車子開始不穩定起來。
不堪其擾的許攸繃著臉把車停到了路邊,然后扭頭惡狠狠地瞪視著雙目赤紅的我道:“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有什么辦法?我特么能有什么辦法?
小鈺那么美好,卻得了那種花錢都未必能治好的病。我只能把主意打到曦曦身上——
我知道曦曦對于你來說是寶貝,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可小鈺對我來說也是寶貝,也是不可替代的存在。我愛她,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阻止曦曦救小鈺。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只要小鈺能恢復之前的健康明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我身陷牢獄萬劫不復,我也心甘情愿!”
“等我確定手術做成功后,我就會放了你!到那個時候,你要殺要剮要報警都隨你,我絕不反抗!”
特么的!
我特么的!
你的小鈺對你來說是寶貝,我的曦曦呢?
她只是一個孩子。
你憑什么因為她擁有稀有血型就剝奪她健康活著的權利?
恨意沖昏了我的大腦。
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做了最惡毒的事,還覺得自己是被逼無奈的出聲,我毫不猶豫地用唯一能動的腦袋撞了上去。
許攸沒有避開。
而是冷著臉受了我一擊后黑著臉要把旁邊注射器的液體插入了我的脖子。
我拼命掙扎,奈何手腳被縛使不上力,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注射器針頭扎破皮膚。
隨著冰涼的液體打入,我的大腦一陣轟鳴聲。
然而,就在我以為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的時候,一輛白色的越野車猛地從側邊撞向我們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