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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了?”林靜姝愣了下,緊接著問,“什么時候?”
“三天前就出院了,就是送來醫院的當天晚上,他一個人拄著拐杖來辦理的出院手續,說是有什么急事,買了車票要出城,我和醫生看傷的那么重,還勸了好久呢......”
護士后面的話,林靜姝已經聽不清了。
她腦海中只回蕩著幾個字:季臨川出院了,他走了!
這怎么可能!季臨川的腿傷那么嚴重,這么著急出院想要干什么?
林靜姝心頭一陣空落落的,莫名的煩躁涌上心頭。
她恍然想起林母生日那天,她隱約聽見的林母和季臨川的對話,好像就是在說季臨川要去哪。
那時他沒放在心上,現在想來卻隱隱有些恐慌。
林靜姝不敢細想,轉身大步向醫院外走去。
一路上,腦海里都是她和季臨川生活的點點滴滴。
其實仔細想想,她和季臨川結婚這么多年,除了最開始他處心積慮對她下藥之外,其余也沒做過什么讓她厭煩的事。
她每天忙著搞科研,季臨川總是安靜地待在家里,將家里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從來不過多打擾她。
她有時熬夜做研究,季臨川就熬夜等她回來,無論多晚,家里都會留一盞燈。
這一樁樁過往出現在腦海,細細想來,季臨川也并沒有那么不堪,反而體貼細致,持家有道。
只是她自己不甘心,還沒玩夠呢,就要被家里安排和季臨川結婚。
身邊的朋友甚至在笑話她是封建地主家的小姐,終于和童養夫結婚了,她向來標榜自己是新青年,哪里會喜歡這種調侃。
更別提那時的她,正和裴宴舟打得火熱,差一點就要在一起了。
可季臨川這么愛她,為了救她母親不惜豁出命出,這個恩情她得償還。
不如就滿足他的小心思一次,如果他乖乖地在家等他,那她就答應和他復婚吧。
想到復婚這個字眼,林靜姝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嘴角在微微上揚。
可等林靜姝推開家里的大門時,卻只見院子里漆黑一片。
她心頭莫名有些不安,腳步也變得沉重起來。
院子里的花壇已經長出了雜草,顯然已經有幾天沒人打理了。
隨后,她忐忑地推開房門,點開燈:“臨川,我回來了。”
她喚著季臨川的名字,卻沒有人回應她。
眼前的場景逐漸變得清晰,入目便是客廳里的一片狼藉。
地上是季硯聲隨處亂扔的糖紙,飯店送來的飯菜,吃完后包裝盒也沒有扔,在桌子上散發著難聞的餿味。
林靜姝愣在原地,如果季臨川在家的話,一定不會允許家里變得這么亂。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到客房門口。
想起剛離婚那天,她看見季臨川在收拾行李,他不會是......
林靜姝猛地推開門,果然看見原本堆滿行李的角落,此時空空如也!
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瞬間將他包圍,她有些不敢相信。
季臨川好像真的離開了......不可能!
他怎么會舍得離開她,他這么愛她,而且他只是一個會做做飯的家庭煮夫,離了她還能去哪?
老宅,對,他一定是去老宅里陪母親了。
她只能兀自找著借口安慰自己,這樣想著,林靜姝又上車一路狂飆去了老宅。
一進門,她就迫不及待地大喊:“臨川,季臨川,你在哪?”
林母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著林靜姝凌亂不堪的模樣,皺了皺眉。
她沉聲開口:“別找了,臨川不在這。”
“他三天前就已經離開了,早就不在京城了。”
霎時,林靜姝瞳孔微縮,心底最柔 軟的地方狠狠的抽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