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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元依啊？”爺爺洪亮的聲音傳來，帶著老年人特有的慈祥暖意。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喉頭一哽，差點哭出來。
強壓著翻涌的情緒，我盡量平靜地說：“爺爺，是我。您和奶奶最近身體好嗎？”
“好著呢！能吃能睡！就是有點想你丫頭了。”爺爺樂呵呵地，“怎么想起給爺爺打電話了？是不是你爸那個混球又惹你不高興了？”
爺爺向來敏銳。
我深吸一口氣，不再掩飾，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爺爺......我爸他......再婚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爺爺的聲音沉了下來：“什么時候的事？娶了個什么人？”
“就昨天領的證。一個叫張麗華的女人。”
我一股腦地將這兩天發生的事倒了出來。
我難過地問：“爺爺，我真的不明白，我爸他怎么能這樣？為了那個女人，他連我這個女兒都不要了嗎？”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然后聽見爺爺壓抑著怒火一字一頓道：“好！好得很！蕭衛國這個孽障！真是出息了！找了個什么玩意兒回來禍害我孫女！元依，這事爺爺給你做主！你爸糊涂油蒙了心，我和你奶奶還沒死呢！輪不到那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騎到我孫女頭上撒野！”
“元依，晚上回家吃飯！爺爺給你做你愛吃的。”
我的心猛地一顫，那股憋屈了一整天的寒意被爺爺話語里的力量驅散了大半。
下班后，我直接開車回了爺爺奶奶住的城郊的老宅。
爺爺看見我一臉疲憊，滿臉心疼。
“回來了就好，先吃飯。”
飯桌上擺著的都是我愛吃的家常菜。
奶奶不停地給我夾菜，爺爺偶爾問兩句工作上的事情，絕口不提我爸和張麗華。
氣氛正好時，門外突然傳來我爸討好的聲音：“爸媽！我們來看您二老了。”
門被推開，蕭衛國帶著張麗華走了進來。
張麗華今天打扮得格外“賢淑”，臉上堆著假笑，手里拎著個包裝精美的禮盒。
一進門張麗華的眼睛就黏在了堂屋正中央的紫檀木雕花八仙桌上。
那是爺爺的寶貝，據說是祖上傳下來的老物件。
“爸，媽，這是麗華特意給您二老挑的燕窩，滋補身體最好。”
蕭衛國把禮盒放在一邊。
張麗華立刻上前一步，聲音甜得發膩：“是啊，爸，媽，一點心意。您二老身體硬朗，是我們小輩的福氣。”
她說著，目光又瞟向那張八仙桌，狀似無意地感嘆，“哎呀，這張桌子真是氣派，一看就是老物件，值不少錢吧？放這堂屋有點可惜了，要是搬到我新看中的那套大平層客廳里，那才叫相得益彰呢！”
她邊說邊用手輕輕拂過桌面，那眼神里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
我和爺爺奶奶的動作同時頓住。
我白了張麗華一眼：
“爸爸你可真是找了個好老婆，這才剛進門就要這要那的，以后還指不定要什么呢！”
張麗華瞬間僵住了，臉色越來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