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斜射進來,落在牧林手中的地址便簽上。
便簽是從舒婭日記本最后一頁撕下來的,上面寫著一行小字:“陽光孤兒院,每月5號”。
牧林用手指摩挲著那行字跡,紙張邊緣已經有些卷曲,顯然被翻看過很多次。
每月5號——這是舒婭發薪水的第二天。他想起每個月這一天,舒婭總會晚歸,
說是“公司有活動”。而他從未多問,甚至有時會因為她沒能準時準備晚餐而不悅。
牧林已經整夜未眠,舒婭的日記像一把鈍刀,反復割著他的心臟。那個流產的孩子,
那些被錯認的時刻,還有她獨自承受的病痛…記憶的碎片在他腦中翻騰,讓他無法合眼。
他沖了個冷水澡,試圖洗去疲憊。鏡子里的男人雙眼布滿血絲,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
舒婭最討厭他不修邊幅的樣子,總是溫柔地提醒他刮胡子。牧林伸手去拿剃須刀,
突然意識到這是舒婭買的——她記得他對某種金屬過敏,特意找了這款陶瓷刀頭的。
“你到底還為我做過多少事…”牧林對著空蕩蕩的浴室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陽光孤兒院位于城郊,是一棟三層的老式建筑,外墻漆成天藍色,有些地方已經斑駁脫落。
牧林把車停在門口時,正好看到一群孩子在院子里玩游戲,歡笑聲隔著圍墻傳來。
前臺坐著一位六十多歲的女性,灰白的頭發挽成一個整齊的發髻。她抬頭看到牧林,
眼睛微微睜大。“您…您是舒女士的先生吧?”她站起身,聲音有些顫抖。
牧林愣住了:“您認識我?”“舒女士經常給我們看您的照片。”老婦人微笑著說,
“我是陳院長。舒女士她…還好嗎?她已經兩個月沒來了,電話也聯系不上。
”牧林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她…去世了,肝癌。”陳院長的表情瞬間凝固,
她緩緩坐回椅子,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力氣,“天啊…”她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