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兒帶球主持自己升學宴
升學宴上女兒宣布放棄985入學資格。
原因是她已經領證并且懷孕了。
可我們連她男友是誰都不知道。
我跟她爸苦苦哀求她上學，她卻一把推開我們：
“我在你們身上從來沒體會過真正的愛！”
“你們的中式教育讓我感到惡心！”
老公被氣得心臟病發，她卻領著男友一家登堂入室：
“爸，你要是死了，咱家房子我現在就能繼承一半吧？”
“我公婆一輩子沒住過大房子，我想好好孝敬他們。”
無奈，我只能同意她退學生子，可她卻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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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請今天的主角給我們講幾句！”
司儀話音剛落，全場掌聲響起，女兒款款走上舞臺。
我們都以為她會說一些感謝的話，沒想到女兒卻口出驚人：“今天，我終于能擺脫這個令人窒息的家庭了。”
低頭等著干飯的眾人都抬起頭詫異地望著她。
我跟她爸也是一愣，但還是想尊重她說話的權利。
“這么多年來你們逼著我學習不就是為了自己能有面子嗎？”
我跟她爸都是985畢業，可女兒天資卻不高。
為了讓她以后更有前途，我們在學習上對她確實嚴厲。
第一次她考的很差，又復習了一年，終于在19歲這年取得了658分的好成績，也被頂尖985大學錄取。
“你們對我的愛都是帶有功利性的，從沒有真正的愛過我！”
她簡直胡說八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們逼著她學習可其他方面從未虧欠過她。
她追的明星周邊我們一次不落的買，她喜歡的游戲皮膚我們也大把砸錢。
飲食上也是變著花樣的做，為此我還專門報了廚藝班。
沒等我開口，她又接著說：“陰暗中的花會自己尋找陽光，所以我終于找到了真愛！”
我跟她爸長舒一口氣，不就是談戀愛嗎，搞得這么苦大仇深干什么。
“我宣布，今天的升學宴也是我的結婚宴。”
剛剛沒舒完的氣此刻又堵在喉嚨里。
底下賓客交頭接耳，我怕她再說出什么炸裂的話就趕緊上前想催她下臺。
我倆眼神對視，她接著說：“下面有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上臺講話！”
這個小祖宗終于停止抽象了，我另一只腳還沒上臺，就想趕緊接過話筒。
誰知，一個穿著緊身褲豆豆鞋，腳踝黑黢黢的黃毛奪過話筒。
這不是山下市場賣肉的張嬸的兒子嗎？
“沒啥說的嗷，她985的讓我睡了，我牛逼，以后我也是個人物了。”
“你們吃好喝好，不夠就再點，我老丈人有的是錢，他買單。”
我兩眼一黑差點掉下舞臺，為了維持體面我還是好聲好氣地說：
“小強啊，阿姨不反對談戀愛，可今天的場合不合適，你先下去吧。”
說完，我給女兒使了個眼色。
哪知她卻脖子一梗大叫起來：“我還沒請公公婆婆講話呢！”
“爸媽，你們快過來呀。”
說完下臺親昵地挽著張嬸兩口子走上來，可她只會對我們大呼小喝。
“嘿嘿，我兒子娶了個大學生，親家都是上等人，嫁妝還能給500萬，我們老兩口沒啥說的，到時候就等著搬到親家的大房子里享福了。”
我氣得牙根癢癢，真是不要臉的一家。
老公縱使涵養再高也終于忍耐不住：“誰是你們親家？趕緊給我滾出去！”
張強父母嚇了一跳，隨即舔著臉說：“親家別氣啊，以后你買肉我多給你點還不行嗎？”
“誰要你家的肉，現在趕緊離開我女兒的升學宴！”
我也怒吼道。
“你個老登沖我爸媽喊什么！”張強沖我罵道。
“林欣晴，你看到他們對你爸媽的態度了！”
我試圖讓女兒清醒一點。
“他們是為了保護我！從沒有人這么奮不顧身的保護我，比你們好多了！”
“而且已經懷孕兩個月了，你拆不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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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炸雷在我腦中響起。
她爸每天都接她放學，她哪里有機會談戀愛？
“你別騙媽媽了，上大學也不耽誤你談戀愛呀。”
我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女兒小聲說：“晴晴，先把升學宴過了再說好不好？”
今天的來賓都是我跟她爸的同事和領導，她這么一鬧，我們的臉丟得干干凈凈。
“不好！有事拿明面上說，等回家你們還指不定怎么說我呢！”
我只覺得天旋地轉。
“我跟強強可說好了，我退學照顧他們一家，你給我倆買套別墅，嫁妝嘛就給500萬好了。”
“你們也別以為自己掏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強強給我的彩禮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
“喏。”
她舉起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個易拉罐拉環做成的戒指，上面刻著一串數字。
“這可是他親手刻的！”
“我們婚后你要把公婆接到咱家的別墅里住，他倆怕冷，就把你跟我爸的臥室讓出來給他們。”
“你們一輩子沒受過什么苦，他倆整天風里來雨里去賣肉苦都吃盡了。”
原來我們以為的小孩竟然能想出這么周到計劃，可卻不是為了我跟她爸。
我的火氣再也壓制不住，索性臉已經丟盡了，我不在乎。
“林欣晴，放棄大好前程嫁這么個小混混你豬腦子啊！”
“還退學給人家當老媽子，你賤不賤！”
自問這么多年，我們除了學習上對她嚴厲，其余從來沒有控制過她。
沒想到卻培養出這么個是非不分的戀愛腦。
賓客也都很知趣，見此情景紛紛告辭。
“林欣晴你不能嫁趕緊滾，想跟我的人多了。”張強不耐煩了，拽著他爸媽要走。
可兩個老的精的很，自然知道賺錢的辛苦。
“親家，我們不住你大臥室，有個小房間就行，反正你們走了不還是晴晴繼承家產？”
真不愧是做小生意的，眼睛滴溜溜的比誰算的都清楚。
“你們給我滾！”老公忍不住推了張強爸一下。
女兒眼睛噴火似的甩開我的手重重捶了她爸一下：“誰都不許欺負我的家人！”
那樣子像極了護著小雞的老母雞。
她這一捶老公緊緊地捂著胸口，心臟病犯了。
可原本在兜里的藥此時已經不見蹤影。
“晴晴，快幫爸爸找藥。”我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我一輩子最注重名譽，沒想到竟栽在女兒身上。
“你不答應我們就不找。”
眼前的女兒如此的陌生，這還是我們精心呵護的小公主嗎？
“拿藥可以，剛提的條件你必須答應。”張強不知在哪里找到了藥，在我眼前晃。
“你快給我。”我伸手去搶，被他一下移開。
“舍命不舍財啊，老登。”
他搖晃著藥瓶，老公開始喘粗氣，情況危機起來。
“我給！我給！”我慌亂點頭答應。
張強輕嗤了一聲就要把藥遞給我，誰知被女兒叫住了。
“讓她錄個視頻留證據。”
我的驚訝已經化成滿腔憤怒，咬著牙罵她畜生。
張強給女兒豎了大拇指，她仿佛得到莫大的贊賞。
“我同意你們結婚，給你們買別墅，給你們嫁妝500萬，同意你父母住進我家。”
張強哈哈一笑，就要收起手機：“這下穩了。”
“等等，你要把我們的名字都說上。”
“我可知道你這位律師岳母，精明得很，回頭該不認賬了。”
老公在我懷里開始抽搐，我知道他馬上就要不好了，趕緊照著女兒的要求又錄了一遍。
“這還差不多。”女兒把藥一扔，藥片散落一地，我顧不上灰塵趕緊塞進老公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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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老公是急火攻心，索性搶救回來了，只需要回家靜養。
可女兒的舉動讓老公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養病，好說歹說終于勸他安心入睡。
我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大門被人“砰”的一聲踹開了。
老公猛地睜開眼，粗氣喘個不停，是女兒跟張強一家。
“這什么破門啊，費這么大勁兒才打開。”
他們大包小包，連洗腳盆都帶來了。
這還沒完，張強爸突然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一聲接著一聲。
“快快，找痰盂。”張母慌忙在蛇皮袋里翻找。
“媽，用這個。”女兒從書架上挑來一個獎杯，遞到張母面前。
那個獎杯是老公最鐘愛的，她知道。
“住手！”我小聲吼道，可張父已經吐了進去。
“媽，你那么小氣干什么，還你就是了。”她把獎杯往我懷里一扔，里面黃色帶著血絲的濃痰流到我手上。
我差點吐出來，瞪了女兒一眼趕緊去洗手。
沒想到張強卻跟了過來。
“我說岳母，我的錢什么時候打過來？”
他這么急不可耐，似乎有什么隱情。
“你到底想怎么樣？”
“她現在懷了我的孩子，你也看出來了她甘心給我們一家當牛做馬。”
“而且我知道你不同意我倆，也是嘛，前途光明的大學生怎么能跟一個小混混在一起呢？”
“而且我知道，昨天那些條件你根本不可能答應。”
“其實我想要的不過是......”
沒等張強說完，女兒砰的打開衛生間門。
“媽！你怎么能勾引我的老公！”她高喊著。
見她來了，張強自然不會往下說。
“你都這么大年紀了，還跟女兒搞雌競，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我瞪了她一眼，不想理她。
她卻抓著我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看在你是我媽的份上，我就給你個小教訓，再讓我發現一定會撕爛你。”
血順著牙印汩汩往外流，但不及我心里的萬分之一。
我掄圓了胳膊重重給了她一個嘴巴：“畜生！”
“你敢打我！”她眼里含著淚質問。
沒等我倆對峙，房間里傳來老公虛弱的呼喊聲，我趕緊沖過去。
原來是張強爸正坐在老公床前邊抽煙邊吐痰。
“滾出去！”我搶過煙頭重重踩滅。
“你看，我跟親家聊會天咋還急眼了呢。”
“小晴，你媽也太不懂事了。”女兒一聽趕緊把我往出拽。
張父接著說道：“親家，你把女兒教的可真好，不僅學習好，倆人還抽空把孩子懷上了。”
他滿嘴大黃牙，笑起來痰液在牙上直拉絲。
“滾，滾。”老公捂著心臟顫顫巍巍地說。
“林欣晴，你趕快領著他們走！”我吼道，可張父的話好像金規鐵律，女兒死死地拽著我不松開。
“我不，今天我們是來要錢的，而且我公婆也不能再住破房子了。”
她嘴一撅說道。
以往，只要她噘嘴我跟她爸都會想盡辦法滿足她的需求。
曾經因為她噘嘴，我跑遍了兩個城市才買到她想要的周邊，今天我只覺得可恨。
“你說你管的那么嚴，小晴還怪有辦法的嘞，倆人已經親熱過了。”
此話一出老公嘴唇發紫，明顯是缺氧的癥狀。
“老公！”我再也不想要這個女兒了，一腳踹在她的腿上，她一個趔趄往后退去。
我趁機會趕緊給老公戴上氧氣罩，他的臉色有所緩和。
“讓他們滾......”老公在我耳邊虛弱地說著。
女兒掙扎起身，罵罵咧咧地朝我走來，剛揚起手，我拿出一張支票。
“想要錢就趕緊滾出我家！”
“什么？你真同意了？”張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
“媽，你終于同意了。”女兒放下揚起的手一下撲進我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