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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間慘白了臉色，神經質地揪住衣角。
"我...我不知道。"
她見情況直轉而下，突然指向陳辰。
"是辰哥說語靈姐在撒謊的！"
陳辰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
他三天前扇蕭語靈耳光的右手此刻刺痛起來，仿佛沾上了永遠洗不掉的罪惡。
"放你媽的屁！"
張強一腳踹翻旁邊的背包，水壺滾出來。
寧媛媛的壺里居然還有小半壺水，而其他人早就滴水不剩。
"賤人！"
曾經最維護寧媛媛的女生王莉突然撲上去扯她頭發。
"你偷東西還騙我們走錯路！現在私藏水？！"
場面瞬間失控。
有人扇寧媛媛耳光，有人搶她的水壺。
陳辰也蜷縮在沙丘陰影里，臉上還留著不知誰打的紅印。
他恍惚看見蕭語靈當時也是這樣，被所有人圍攻，而自己就是帶頭施暴的那個。
"都別吵了！"
李銳突然大吼。
"我們現在怎么辦？沒有指南針，沒有水，我們都會死的。"
張強接話，似乎被判了死刑
"就像我們當初拋棄蕭語靈那樣。"
這個名字像詛咒般讓所有人打了個寒顫。
陳辰蜷縮在沙子中，他想起我最后看他的眼神。
不是憤怒，而是某種可怕的憐憫？
"有人！"
王莉突然尖叫，指著遠處沙丘。
"那里有人！"
烈日蒸騰的熱浪中，一個身影緩緩走上沙丘。
我寬大的防曬衣在熱風中獵獵作響，背著鼓脹的水囊。
陳辰的心臟停跳了一拍。
即使逆光看不清臉，那個走路的姿態他死都認得。
"蕭...語靈？"
李銳的聲音變了調。
我停在沙丘頂端，取下遮陽帽。
那張他們以為早已死在沙漠里的臉，此刻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這群狼狽不堪的背叛者。
"這里好熱鬧啊，看來你們終于發現指南針的問題了。"
我的聲音像冰水澆在每個人頭頂。
我再也懶得看癱在地上的寧媛媛一眼，只是晃了晃水囊，里面傳出誘人的液體晃動聲。
陳辰的喉嚨發出不似人聲的嗚咽，他四肢并用地向前爬了幾步。
"靈兒...水...求求你..."
我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陳辰，還記得三天前你說過什么嗎？"
我慢慢擰開水囊蓋子。
"讓她一個人在這里自生自滅？"
水珠順著囊口滴落在沙地上，瞬間被吸收殆盡。
所有人都盯著那滴水消失的地方，仿佛那是自己即將消逝的生命。
"語靈姐！"
王莉突然跪下來，膝蓋在滾燙的沙子上磨出血痕。
"我們錯了！都是寧媛媛那個賤人騙我們！"
"是啊是啊！"
其他人立刻附和，急于撇清關系。
"我們當時鬼迷心竅！"
我的目光掃過每一張丑陋的面孔，最后落在瑟瑟發抖的寧媛媛身上。
"校花同學，你的護花使者們呢？"
寧媛媛突然崩潰大哭。
"語靈姐我錯了！我不該偷你指南針...我、我可以給你當牛做馬..."
"閉嘴！"
李銳一腳踹在她背上，轉向我時又換上諂媚的表情。
"語靈，我們知道水源在哪對不對？帶我們去吧！"
我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慢條斯理地取出水壺，當眾喝了一大口。
讓所有人不自覺地吞咽著所剩無幾的唾液。
"要我救你們可以。"
我終于開口，聲音輕得像羽毛落下。
"但有幾個條件。"
"你說！什么條件都行！"
為了活下去，張強急切地喊道。
我從背包里掏出一部手機。
一直用太陽能續航，屏幕雖然裂了，但還能用。
"第一，李銳，你要對著錄像證明寧媛媛偷我指南針，以及你們所有人如何誣陷我。"
李銳臉色變了變，但在看到水囊后立刻點頭如搗蒜。
"沒問題！"
"第二。"
我的目光像刀子般扎向陳辰。
"我要你爬過來。每爬十米，我給你一口水。"
陳辰的臉瞬間失去血色。
三天前他讓我當眾下跪，現在報應來了。
但他還是立刻趴下，像條狗一樣開始爬行。
"第三。"
我看向縮成一團的寧媛媛，突然笑了。
"校花同學要一個人走回去哦。沒有水，沒有幫助，就像你們當初對我做的那樣。"
寧媛媛發出凄厲的尖叫。
"我會死的！"
我卻已經轉身向沙丘另一側走去，聲音飄散在熱風中。
"那就去死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曾經溫柔的我會這么狠。
但下一秒，求生的本能戰勝了一切。
"我作證！都是寧媛媛的錯！"
李銳第一個追上來，邊跑邊喊。
"她還偷藏了食物！"
"我也作證！"
王莉踹開擋路的寧媛媛。
陳辰還在沙地上艱難爬行，身后拖出一道蜿蜒的痕跡。
當他抬頭時，發現我站在遠處回頭看他，眼神像在看一團垃圾。
"快點爬。"
我晃了晃水囊。
"我數到三。"
陳辰發瘋似的加速，指甲里塞滿沙粒也渾然不覺。
在他身后，被拋棄的寧媛媛發出不似人聲的嚎叫，但已經沒人回頭看她一眼了。
我轉身繼續前行，絲毫不理會他們的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