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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壓下心頭的疑慮，吩咐宮人收拾好太極宮，然后頭也不回的去了御書房。
內侍總管抖的如鵪鶉一般跟在裴寂身后，生怕一個不對，自己便要人頭落地。
明明之前皇上的表現也不似對皇后娘娘上心的樣子啊？
怎么最近就像大變活人一樣，真是造孽啊。
“你是說......衛宜死了？”
裴寂面前的暗衛面無表情回話，
“回皇上，已查清衛皇后那日的確是為救姜離姑娘身受重傷，后又經侍衛凌辱而死。”
“滾！朕不信！都給朕滾！”裴寂掀翻桌子，奏折摔了暗衛一臉，但他仍然跪著不動。
裴寂雙眼幾乎滴出血來，他死死咬牙，“衛宜......在哪？”
“回皇上，衛皇后被倒夜香的宮人扔在亂葬崗。”
裴寂跌坐在椅子上。
衛宜......真的死了？
不，他要親自去找她！
他一定要親眼看到她的尸體，才能相信她.....死了。
裴寂幾乎一路跌跌撞撞來到亂葬崗。
他發瘋一般趕走宮人，不知疲倦的在成堆的尸山里翻找。
終于，他找到了衛宜——
她的尸體已經被野狗啃食的四分五裂，但胸前那道為救裴寂生生挨下的致命一刀的刀痕。
裴寂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痛苦的跪在地上，死死的捂住臉。
憑什么？
憑什么衛宜比他先死？
她不是說要陪自己一生一世么？
“衛宜！朕不準你死！你還未幫朕蕩平四國！你不準死！”
裴寂瘋了一般的搖晃衛宜的尸體。
但他再也等不到任何的回應。
裴寂猩紅著雙眼，懷里抱著衛宜的尸體，沉默的走回了皇宮。
尸體腐臭難聞，但裴寂卻恍若未覺。
“給朕，將皇后，放入冰棺。”
裴寂說完，便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連日的情緒大幅波動耗盡了裴寂的精力。
他沒來由的想到那股茉莉花香，想起與姜離初見時，
那時，姜離還是個小女孩，卻執拗的要救一只受傷的小鳥。
并說出那樣豪情的話——
“好雀兒，你不輸雄鷹，當翱翔天地間。”
那時裴寂雖出身王府，但生母去世，繼母苛待，一不留神就會失去性命。
他一度悲觀到，存了死志。
這句話猶如他生命里的一道光，苦苦支持他到現在。
后來有人叫那女孩“小離”。
只有明珠公主名離。
裴寂走到了姜離的殿外。
她罕見的喚來侍女陪伴。
“扶香，衛宜死了。”
“父皇母后，阿離給你們報仇了。”
裴寂心頭一驚，緊接著就聽到，那侍女對著姜離說到——
“公主，再忍忍，我們就能完成大業了。”
報仇？大業？
裴寂冰冷轉身，喚來暗衛。
“給朕查......明珠公主。”
“從出生到現在，要事無巨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