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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眼神一斜，“你去給她讀！”
旁邊的內侍總管迅速捧起折子，將內容一五一十的念誦出來。
裴寂閉眼，只有黑暗，才能緩解他內心想殺人的沖動。
“嗤。”姜離輕聲嗤笑。
“才發現么？裴寂。”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蠢。”
姜離唇角輕勾，此時她完全換了副模樣，仿若開在高山上的罌粟花。
下一秒，裴寂的大手狠狠掐住姜離的脖子。
“你說什么？”裴寂額角青筋暴起，周身氣壓低到極致。
姜離臉色漲的通紅，但她卻比裴寂還瘋。
仿佛不知疼痛一般，硬生生從嗓子眼里擠出幾個字，
“你連......自己愛的......到底是誰......都分不清。”
“難道......不是蠢貨嗎？”
裴寂難以承受，把姜離狠狠摔在地上。
他痛苦的抱住頭，紅著眼睛問道，“為什么？”
姜離劇烈的咳嗽著，眼淚順著臉頰打濕衣襟。
“你殺了我父皇母后，奪了我大秦江山。”
“我不該恨你嗎？”
裴寂喘著粗氣，“我不殺你。”
姜離意外的抬頭，可裴寂下一句話令她如墜深淵。
“將前朝明珠公主，制成人彘，日日午門游行。”
姜離驚恐地睜大雙眼，“不！裴寂！你不能這么對我！”
“讓我死！讓我死啊！”
“你個反賊，我做鬼也不會饒過你！我詛咒大夏在你手里一世而亡！”
“啊！！！！”
裴寂神色冰冷，不再理會身后哀嚎的姜離。
他只覺得腦子要炸了，那里面裝滿了衛宜。
有句話姜離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個連愛都分不清的怪物。
......
衛宜再睜眼時，已經身處凈土寺。
死侍立在身邊，“主子已平安到達凈土寺，老爺夫人也已在此安頓好。”
“主子可否要與老爺夫人相見？”
她輕輕搖頭，“再等等吧。”
衛宜此時身體已經恢復到九成，那假死藥效雖烈，卻能起到滋補身體的作用。
凈土寺素來以圣地自居，獨占一隅，寺中人人皆深不可測，故凈土寺雖小，四國卻都對其十分恭敬，每五年一次的四國峰會就是由凈土寺舉辦，旨在造福蒼生，尤其是容國，國主需得凈土寺批命認可后方能掌權登基。
衛宜簡單收拾之后，便去見了凈土寺住持。
早年她征戰四方，無意間救了住持一命，今日方能在此重生。
經歷了這許多事，衛宜已無意塵世。
“住持，我想出家。”
衛宜逃出生天，只想在凈土寺安穩了此余生。
住持靜靜端坐，半晌，才回道，“衛施主，你命格起伏跌宕，非我佛門中人。”
衛宜眉頭緊皺，“可我早已無心塵世。”
誰料住持輕輕搖頭，“施主的造化還在后面，我凈土寺只是施主小憩的落腳點罷了。”
“若我偏要出家呢？”衛宜蹙眉。
住持輕輕搖頭，“施主，莫要強求。”
衛宜聽了此話，倒也不再糾結，起身離開。
凈土寺佇立虛無崖，衛宜許久沒有如此放松過了。
她靜靜在立在山頂，感受著寧靜自然的氣息。
衛宜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容色俊美，卻皮膚蒼白的男子。
他似乎與衛宜有著同樣的興致，靜靜的立在山頂，閉目養神。
一種詭異的氣氛在二人之間流動。
衛宜暗道奇怪。
就在衛宜準備離開時，那神秘男子開口道，
“在下與衛將軍做個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