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后的無數個夜晚，除了炮火轟鳴，就是這個蕩氣回腸，柔腸百轉的聲音入我夢來。
“陳默，我愛你“。穆錦衣穿著不合時宜的白色長裙，裙擺沾滿泥污，頭發糾結成一團，
曾經精心保養的臉上此刻爬滿曬斑和蚊蠅嚙咬的紅痕。她變了很多，
徹底褪去了盛氣凌人的優越感，可唯有那雙淡褐色的眼睛，還帶著當年的執拗。
我打量完她便收回視線，低頭繼續擰干繃帶，水珠順著指尖滴進水里，漾開一圈圈漣漪。
“這里危險，你不該來。”“我知道錯了。”她突然跪下來，“我把穆氏捐了，
艾倫被遣返了，我爸媽……他們已經不在了。陳默，我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你了。
”我終于抬頭看她，目光平靜得像看一個陌生人：“我早就不是你的了。
”她突然伸手抱住我的后背，淚水浸濕背：“我可以等！我可以像你當年照顧我一樣照顧你，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就當……就當以前什么都沒發生過。”真奇怪，
明明我的心已經不會為她重新跳動，可為什么，我卻有一種想哭的欲望呢？我掰開她的手指，
動作算不上溫柔，卻也沒有力道：“你看那邊。”我指向不遠處的難民營，
篝火在黑暗中連成一片星河，隱約能聽見孩子們的歌聲。“這里有幾百個孩子等著換藥，
有十幾個孕婦隨時可能早產，有太多人需要活著。““穆錦衣，你和我的那點愛恨，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