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簡大嬸遞過來的玉佩,細細的看了看,并沒有想起什么,一塊破了的玉佩,
給不了她想要的答案。透明的玉佩上指鐫刻了“十二”兩個字,或許有更多的字,
只是刻在了那丟失的玉佩上了吧!她拿著玉佩一遍一遍的摸著,
試圖想要從玉佩里知道更多的信息,只是她怎么也感受不到更多的情感。
“我叫什么名字?”她看著簡四郎問道,簡四郎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她有些失望的看了看手里的玉佩,怎么會不知道她的名字呢?是沒有嗎?
要是能知道她的名字,說不定她就能知道她是誰了。一頓飯因為她的開口,
氣氛變得很好,但她卻更加迷茫,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仿佛在一個迷霧中她找不到方向,可是身后洶涌而來的洪水讓她不得不往前走,
可是一無所知她又邁不開步子。那種快要被逼瘋了的感覺,
讓她很想尖叫一聲來釋放自己的壓抑。可是又叫不出聲,那種無助,那種恐懼讓她很害怕,
讓她的頭很疼。簡四郎最先注意到她的不正常,她先只是瑟瑟發抖,
然后才把自己蜷縮起來,一種從心底里冒出來的恐懼讓她失去了神智,
似乎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是在黑暗中度過。“阿姐,你沒事吧?
”簡四郎伸手碰了她,卻感覺到她身上刺骨的寒冷,心里有些害怕的看了看自己的爹娘,
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講。看著瑟瑟發抖的她,
簡大嬸皺了皺眉擔心的看著簡大叔說道:“當家的,這要怎么辦?不是都開口說話了嗎?
怎么又變成這樣了?”簡大叔嘆了口氣走到她的身邊,
一把抱起了她看著簡大嬸說道:“我明天還是帶她進城去看看,
要是真的是有什么也不能拖著。”簡大嬸點了點頭走在簡大叔前頭給她鋪好了被子,
看著緊皺著眉頭的她,簡大嬸一陣心疼,有些哽咽的說道:“這孩子到底是受了多少苦,
才會變成這樣的。”簡大叔搖了搖頭安慰簡大嬸道:“你也別擔心了,總是能治得好的,
我聽說城里保和堂的孫大夫厲害得很。我明天就帶她去看看,花多少錢都要把她給治好,
不能在讓孩子受這樣的苦了。”簡大嬸嘆了口氣,仔細的給她蓋好被子便出去了。
黑暗中又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睜開了眼睛,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她很不舒服。
一大早簡大嬸便來叫她起床了,只是她一直都沒有睡著過,只是躺在床上罷了。太黑了,
她不敢睡,害怕自己會永遠留在黑暗里。看著睜著一雙眼睛的她,簡大嬸被嚇了一跳,
卻很快的就恢復了平靜,她看了簡大嬸一眼便坐了起來,也不說話,
像以前一樣只是呆呆的發楞。簡大嬸手里拿著的是剛給她做的衣服,家里沒有女孩子,
便沒有她穿的衣服,一直以來她身上穿的都是簡大嬸改過的衣服。
唯有簡大嬸手中的這套衣服是完完全全屬于她的。雖然不喜歡別人一直盯著她看,
但是她卻沒有說什么,自己將簡大嬸給她的衣服換好了。寨子離城鎮不遠,
簡大叔趕著驢車看著她,說道:“上來吧!”她聽話的坐到了驢車上,
一旁的簡四郎羨慕的看著她對簡大嬸說道:“阿娘,我也要去。”簡大嬸瞪了簡四郎一眼,
狠狠的拍了簡四郎一巴掌說道:“胡鬧,你阿爹是你帶你阿姐進城去看病的,你湊什么熱鬧。
”說著一把推開簡四郎說道:“去,找別人玩去,不要胡鬧。
”簡四郎一臉祈求的看著她,似乎想讓她替自己求情,她卻搖了搖頭,不說話。
簡四郎有些委屈的嘟起了嘴說道:“阿姐,我對你這么好,你卻只對你自己好,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說著跑遠了。簡大嬸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她的臉上卻沒有什么變化。簡四郎不過是個孩子,想到城里去玩是孩子的天性,
不過孩子也變臉變得快,這個時候這樣想,下一刻也許就不這樣想了,
誰也沒有把簡四郎的話放在心上。驢車緩緩的前進著,簡大叔害怕她坐不習慣,
一路上都趕得很慢。快要正午了驢車才進了城。保和堂在城里很是出名,
簡大叔一打聽就知道了保和堂的位置。放好了驢車,簡大叔才帶著她往保和堂去。
她一直都很想說,她沒有病,不需要看。但是看簡大叔和簡大嬸的模樣,
似乎那個姓孫的大夫很是厲害,他是不是會知道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為什么會不記得以前的事呢?小賈站在保和堂外,遠遠的他便看見了簡大叔和她。
一看到他們,他的臉就拉了下來。一把攔住他們,不屑的說道:“你們干什么呢?
”簡大叔看著一臉嘲諷的小賈有些不安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角說道:“看病。”“看病?
”小賈尖聲說道,“廢話來保和堂不看病,還能干什么。
”簡大叔看著小賈不知道要說什么好,手足間有些無措。“你們有錢嗎?
”小賈冷笑著問道。簡大叔點了點頭,掏出了自己的錢袋。看著那癟癟的錢袋,
小賈又是一聲了冷笑。一把推開了簡大叔說道:“就這點錢還敢來看病,
買卷草席回家等死吧!”小賈的話說得很難聽,街上不少的行人都在看著他們。
只是鬧事的人是保和堂的人,他們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保和堂的人向來都是這樣囂張的,
但誰也不敢得罪他們,誰能保證自己不生病,不去保和堂。簡大叔一步都不肯退,
央求著小賈說道:“求求這位小哥行行好,就讓我們進去吧!
”小賈不耐煩的說道:“我就是為了你們好,才不讓你們進去的,就你們那點錢,
進去了也不夠看病的,到時候一樣要被趕出來,所幸都不用進去浪費時間了。
”簡大叔不想放棄,一把拉住小賈哀求道:“我們有錢的,這點要是不夠,我回家再拿。
”小賈冷笑的看著簡大叔,上下的打量著簡大叔的衣著說道:“就你穿成這樣,
家里能有多少錢,告訴你讓你走你就走,還在這里廢什么話。”說著用力的推開了簡大叔。
簡大叔一個沒站穩,險些摔倒。小賈卻伸手還要來推。卻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小賈看著她,剛要感嘆一聲這姑娘生得可真漂亮,就感覺到手腕傳來的劇痛。
小賈難以置信的看著她,許久之后才想起來要尖叫。保和堂的大掌柜聽到門外的爭吵,
卻一點也沒有要出去平息的意思。保和堂本來就不是誰都能來的,
要是什么阿貓阿狗的都能進來,他們還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