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這也是碰運氣的,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您吶,
還是老老實實在山上砍柴吧!”看二丫不答應,沈老爹不樂意了,把臉一虎,
罵道:“老子養(yǎng)你這個賠錢貨有什么用!”他去山上砍柴,一年也才掙五六兩銀子的。
這閨女出去一天,就掙了五兩銀子,還帶回了一個男人,這怎么想,都覺得此事甚是蹊蹺。
但此事有關二丫的名聲和他沈家的名譽,他不得不出手維護。“你老實跟爹說,
他到底是什么人!你跟他到底是什么關系!”“就是一個剛認識的朋友。”二丫覺得心累。
這古人怎么都這樣疑神疑鬼的,好好地難道不好嗎?“此事關乎我沈家名聲,你要不說,
那就別想讓他進這家門!”沈老爹脾氣一上來,大喝一聲。事實上,即使二丫說了,
沈老爹也不會讓云翊晨進來,不管是不是清白,在外人眼里,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把男人帶回家,怎么都說不過去。云翊晨看了二丫一眼,
嘆了口氣道:“也罷,既然伯父為難,那在下也不強迫,看來,這十兩銀子,
還得另尋主人了。”云翊晨這般說著,作勢轉身就要走。沈老爹忙道:“等等。
”云翊晨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轉過身來后,面色恢復如常。“伯父,還有什么吩咐?
”“你方才說的,是什么意思?”云翊晨故作恍然,看向二丫道:“我跟二丫說,
若是能找到休養(yǎng)之處,便奉上十兩銀子,既然伯父這里不能通融,那我只好,再去別處問問。
”十兩銀子,這一出手就是十兩!他們有的一年都掙不到。圍觀的眾人見此,忙一呼而上,
爭先恐后地嚷道:“公子,去我家住吧!我家屋子寬敞!”“不不不,公子還是去我家吧!
我家桌子板凳都齊全的很哩。”“去我家吧!我家床鋪有軟又大,睡著舒服!
”看著他們?yōu)榱耸畠摄y子各種吹噓爭搶,二丫憋著笑。云翊晨也不發(fā)話。他們這一搶,
反倒激了沈老爹,只見他退后幾步,大聲喊道:“大家都住口!這公子是要住我們家的,
自然該來我們家住!”“喂,沈老爹,剛才可是你說不讓人家進你家門的,
怎么這時候又變卦了呀!”“對呀,方才你可是百般不愿呢,現在,
該不是看到人家公子出了銀子,你就見錢眼開了吧!”沈老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吼道:“都住口!你們若不是為了錢,你們又在搶什么?”他這般一說,眾人不僅沒有停止,
反而鬧的更加激烈。云翊晨甚覺頭痛,咳了兩聲,開口道:“好了,既然沈伯父如此歡迎,
那在下不勝感激。”他這話一出,眾人都面露失望之色,灰頭喪氣地散了。
此時沈老爹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立馬迎著笑臉,上前極是恭敬道:“這位公子好生闊氣,
不知家中是做什么的?”云翊晨擺擺手:“不過是些不值一提的小買賣罷了。”“快,
快請進。”沈老爹臉上都笑出了花,一邊說著一邊把云翊晨迎了進去,
又喚沈大娘趕緊給人騰出來一間干凈屋子。云翊晨把十兩銀子給了沈老爹,
沈老爹把嘴角都快扯到耳朵后根了。等云翊晨住進去后,
沈大娘又提醒道:“看云公子身體不好,不如咱們去街上買只雞回來,
給這云公子燉了補補身體。”沈老爹剛把銀子揣到腰包,怎么都不愿拿出來,
小聲喝她道:“你個婦人懂什么!他若是要補身子,自是會再掏銀子的,這十兩,是咱們的!
”沈大娘不吭聲了。他們這話被二丫聽了個正著,不由對沈老爹更是鄙夷,幾步走了過去,
陰陽怪氣道:“白眼狼啊,是真養(yǎng)不熟的。”說罷,她轉身就要出門,沈老爹面色一沉,
喝道:“你做什么去?!”“去街上買只雞來,你這般斤斤算計,以后,自是有你好果子吃!
”二丫冷哼一聲,抬腿邁了出去,后面沈老爹的話她也沒聽清楚,但她心里明白,那話,
定不是什么好話。等二丫提著雞從街上回來,沈良率先迎了上去,
看到她手里的雞忙笑道:“娘說你出去買雞了我還不信,這雞,定是給我的吧?
”沈良今年已滿16周歲,這個子能比她高上半頭,只是從小被沈家二老捧在手心慣著,
性子端是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