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干什么”看見了指向自己的鐮刀，女孩兒驚訝地叫出聲來。“黑安妮絲。
”莉莉斯輕聲地說，空洞的眼睛定在她的身上。格蕾絲攔在了女孩面前，
忍住滿肚子火氣地看著莉莉斯：“她是我朋友，把你的鐮刀拿開。”莉莉斯沒有看她，
也沒有要把鐮刀移開的意思。“莉莉斯”伊維爾也看著那個女孩，
疑惑地問：“你確定就是她？”他看不出這個女孩的想法，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她完全沒有邪惡或是不好的心思，還有一種就是她不是人。
桑芙利亞曾經(jīng)利用過自己這種能力，想要去找冥靈問出亡者權(quán)杖的所在，
結(jié)果伊維爾一點忙都沒有幫上，沒有得到桑芙利亞許諾的三十個金幣。“她是黑安妮絲。
”莉莉斯肯定地說：“她想要得到這個女孩的美貌。”“莉莉斯。”這個時候，
一直沉默不語的小女孩終于開口了：“拿開你的十二翼，我不是來搶奪這把鐮刀的。
”“艾拉？”格蕾絲驚訝地回過頭。“它不是鐮刀。”莉莉斯說完，轉(zhuǎn)過了身，
對著伊維爾說：“走吧。”“等等。”伊維爾忽然出聲叫住了她。
“你想插手這件事嗎？”莉莉斯淡淡地說：“你打不過她。
”然而伊維爾只是向著格蕾絲伸出了一只手：“格蕾絲小姐，可否請你和我跳一支舞？
”莉莉斯關(guān)心的是十二翼，伊維爾關(guān)心的是他的金幣。只要完成任務(wù)就可以走了，
別的伊維爾并不在意。格蕾絲似乎明白了什么，轉(zhuǎn)過頭去看了艾拉一眼，
向伊維爾伸出了手。艾拉的臉色瞬間變了，
走上前去拉開了格蕾絲：“你們……不能跳舞。”“為什么？”格蕾絲很溫和地笑著。
“因為……”艾拉臉色慘白地盯著伊維爾“今天晚上第一個和你跳舞的人，
將會成為你未來的丈夫。”“哦？”格蕾絲頗感興趣地看著她：“所以就不能跳？
”“對。”艾拉斬釘截鐵地說。“伊維爾先生。
”格蕾絲記起剛才在奶奶那里聽來的他的名字：“你愿意娶我嗎？
”伊維爾看到格蕾絲被拉開，冰冷的目光就停在了艾拉身上，等到格蕾絲問出這個問題，
問：“你會煮咖啡嗎？”“這個……”格蕾絲只是開玩笑，看著他嚴(yán)肅的表情，
瞬間臉色就有些難看。“不會也沒關(guān)系。”想到金幣，伊維爾決定再次做出讓步。
“啊……”格蕾絲清楚地捕捉到伊維爾眼里閃過的失望，一陣火起，想到現(xiàn)在是在舞會，
在奶奶面前，只得硬生生地干笑了兩聲，再次伸出手去。
“啪”艾拉忽然一掌重重地打在了格蕾絲的手上。“你干什么？
”格蕾絲眼眸帶著攻擊性地微微瞇起。“你不能碰他……”艾拉四顧著，
說；“這家伙是個遭人唾棄的異教徒，你可他在一起會引來麻煩的。”“伊維爾先生。
”格蕾絲再次問伊維爾：“你愿意為了我，信奉上帝嗎？”伊維爾皺起了眉，
思索了半天，終于開口：“我不喜歡做禮拜，但是可以試試。”格蕾絲驚訝不已，
艾拉更是咬著牙哭笑不得。莉莉斯站在一邊靜靜看著。“你可以讓我碰到他了嗎？
”格蕾絲微笑著看向了艾拉：“還是，碰到他會破壞了你的計劃？”“該死，小丫頭，
你看出來了。”艾拉往后退了幾步，臉上的皮還是剝落，露出了里面藍(lán)色的，
長滿皺紋的皮膚。“現(xiàn)形了。”莉莉斯在旁邊冷冷地插了一句。
格蕾絲下意識看了自己的奶奶一眼，忙脫下自己小小的舞鞋，向著門外跑去。
“格蕾絲，格蕾絲！”諾德夫人沒有看到艾拉的正面，只注意到了奔出大廳的孫女，
忙著急地喊。“我們跟出去。”莉莉斯說了一句。拉眼里露出了怨毒的光，一眨眼，
瞬間沒了身影。外面一輪圓月正掛在天上，月光毫不保留地傾泄而下，
弗利蘭島的山丘和樹林，還是沉睡中鱗節(jié)櫛比的紅頂房屋都仿佛籠罩在一層薄紗里。
諾德莊園的外面是草坪，格蕾絲跑出來之后，將笨拙的裙擺撕成了兩半，系好，
伸手拉住自己家房子的窗臺，往二樓攀爬而上。伊維爾和莉莉斯趕出來的時候，
她已經(jīng)一個翻身跳上了二樓的窗臺，“那個黑安妮絲到底想干什么？”伊維爾問，
他其實并沒有多大的興趣管這件事，黑安妮絲是一種心胸狹窄，狠毒難纏的妖怪，如非必要，
不惹上比較好他再次在心里面衡量了一下得失。“奪走那個女孩的美貌。
”莉莉斯抬頭，看著二樓的窗臺“你的手上有可以化解黑安妮絲法力的符咒，
所以她不能讓你那個女孩碰到你的手。”“符咒……”伊維爾抬起手看。
“你看不見，是一個擅長草藥的女巫畫的。
斯輕聲說：“知道紫菖蒲可以化解掉這個詛咒么……桑芙利亞……”“你認(rèn)識桑芙利亞？
”伊維爾握起手。桑芙利亞不知道什么時候把這個符咒畫在他的手里，
她真正的任務(wù)只怕沒有跳一支舞這么簡單。
伊維爾心里涌起了一陣強(qiáng)烈的不滿……這么難的任務(wù)，竟然才給十個金幣。
“我碰到她的手就可以了是嗎？
”“不是……”莉莉斯抬頭看了一眼圓月：“必須在午夜之前。”就在這個時候，
他們的身后傳來了一陣低低的笑聲，伊維爾轉(zhuǎn)過頭，
一眼就看見了蹲在窗臺下藍(lán)色披風(fēng)披著斗篷的老婦人。黑安妮絲慢慢站起身來，
望著莉莉斯說：“你也要管這么小的事嗎？莉莉斯大人。
”“小事……”莉莉斯自言自語一樣淡淡地說：“可以拿你來試試十二翼的威力。
”黑安妮絲正要說話，忽然，“嘭”的一聲，她的肩膀上瞬間就多了一個彈孔，
流出黑色的血液。黑安妮絲抬起頭，
一眼看到了手抓住窗臺半吊在空中手里拿著轉(zhuǎn)輪手槍的格蕾絲。
“你以為人類的這些可笑的兵器能夠傷害我嗎？”黑安妮絲低笑著，
雞爪一樣的手掌在自己的肩膀上滑過，槍孔立即消失不見，她嘿嘿一笑，
整個身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上竄向了格蕾絲。“該死。”格蕾絲低低的咒罵了一句，
一只腳在墻壁上蹬了一下，敏捷地跳到了下面的草坪上。腳剛剛落地，
黑安妮絲又再次跳了過來，拿出手里一把手杖一般的東西，當(dāng)頭敲下。
格蕾絲向左邊一滾，躲開攻擊，一邊對伊維爾說：“是不是只要碰到你的手，就沒事了？
”伊維爾看著這個剛才還努力維持出淑女形象的女人原形畢露的樣子，點點頭：“是。
”“我知道了。”格蕾絲躲避著黑安妮絲的手杖，試圖向伊維爾靠近。
然而似乎這只是徒勞，女巫根本就不給她任何靠近這邊的機(jī)會，
反而是越來越猛烈地將她逼得更遠(yuǎn)。
“喂……”伊維爾看向了站在一邊的莉莉斯：“你能打敗那個女巫嗎？
”“不能”莉莉斯肯定地回答“只有你能打敗她……她害怕十二翼，
在這里能使用十二翼的只有你。”“就是這把鐮刀？”伊維爾淡淡地掃了鐮刀一眼。
“是……”莉莉斯將手中拿著的兵器遞了過來。伊維爾猶豫了一下，伸手去接，
果然和剛才一樣，一入手就傳來了一陣灼熱，逼得他不得不放手。
看到落在地上的十二翼和伊維爾微微冒著煙的手，莉莉斯冷冷地說：“十二翼不喜歡你。
”“我也不喜歡它。”伊維爾翻了那鐮刀一眼。就在這個時候，
房子里忽然傳來一陣喧擾。
格蕾絲百忙之中看了看自己身上不像樣子的裙子和面前兇狠的黑安妮絲，
當(dāng)機(jī)立斷地?fù)沃终酒饋恚蛑h(yuǎn)處的樹林跑去。黑安妮絲正準(zhǔn)備追過去，
忽然回過頭來看了伊維爾一眼，警告地說：“小伙子，你最好呆在這里，要是你敢過來，
你就送你去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