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應驕果然被拉出去放風了。跟她一起的還有祝星塵。
其實昨天祝星塵他哥已經帶著他走完了流程,今早就把他從牢房里提了出去。
現在祝星塵已經是自由身,不再是應驕的獄友了。
而應驕手上還帶著禁錮精神力的金屬環,祝星塵看了心里猛地升起一股優越感。
“喲,哥……還帶著這玩意呢?”祝星塵還想喊應驕哥們,
但現在應驕這幅樣子已經明顯不是哥們了。可他也不能喊姐妹兒啊!所以就含糊地略了過去。
應驕掃了祝星塵一眼。她嘴里吃著醫生給的糖,麻辣味的,有點苦,
里面還帶了很小一絲絲甜,吃起來的味道沒有特制營養液這么復雜。應驕覺得還不錯。
“嗯。”應驕隨口應著祝星塵,態度極其敷衍。
反正就算她不開口這位也能一直說個不停,也不知道這次能從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祝星塵見應驕這態度很想調頭就走。但是不行。
之前他為了跟應驕吵架打了一肚子的腹稿,結果一句都沒罵出來,憋屈得很。
過幾天他哥就要送他回去了,以后他可能都不會再見他……她了,
所以他得抓緊時間找回場子。祝星塵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
再睜眼,他心平氣和:“應小姐,他們沒給你配武器?”武器?“什么武器?
”星際這么危險,嫌犯出來放個風還需要帶武器?
不能吧……應驕心里有股不好的預感。看她這樣子祝星塵就知道她手頭沒武器,
他驚了,“一會兒我們可是要跟一個小隊上前線的,你沒武器那不是拖我們后腿!
”驚訝完,祝星塵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十分欠揍:“好好享受這最后的時光吧,
應小姐。”說完,哼著小曲走了。應驕:“……”嘴里的糖忽然就沒味兒了。
環顧了下四周:現在周圍看守她的人不多,她要不要跑?應驕蹲在地上,有些發愁。
忽的,她又聞到了那股淺淡的玫瑰香。應驕循著香味看去,果然看見了紀寒玉。
他和紀春司跟在一個中年男人身后,從一棟樓里走了出來。他們三人身后還跟了一串人,
千讓和祝星塵他哥也在里面。許是察覺到了應驕的目光,紀寒玉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他和應驕對視了一眼,而后淡淡地移開了視線。應驕沒動。
但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卻停了下來,他一停,所有人都停了。
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在應驕身上,審視地看著她。
而紀春司見她一直盯著紀寒玉就瞪了她一眼。應驕臉皮厚,無論紀春司怎么瞪她,
她都沒覺得不好意思。忽然,中年男人轉頭問紀寒玉:“聽說第一軍校要開學了?
有把握考進去嗎?”突然被提問的紀寒玉怔了下,隨后答:“是的,父親。有把握。
”“嗯。”中年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后就帶著一堆人走了。
應驕:“……”總覺得那大叔剛才的話是說給她聽的。
可他們明明離得有點兒遠……所以他是怎么知道她能聽見的?應驕有點慌。
一小時后,應驕和祝星塵跟著一隊人上了一艘戰艦。祝星塵穿著十一軍的軍裝,
身上的裝備也和正規十一軍一樣,可以完美的融合在這一隊人馬之中。應驕就不同了。
她不僅沒有擁有任何一件武器,手上還帶著精神力禁錮環,
最離譜的是——她穿的囚衣是白色的!在近萬名黑色軍裝里,她這白衣簡直要發光。
一時間,大量隱晦的目光掃過應驕。
“……”應驕突然知道今天醫生見自己穿白拖鞋出來放風時的笑是什么意思了。
她掏出醫生給的糖,連剝了三顆放進嘴里。劇烈的麻辣味在應驕嘴里爆炸,
她隨便找了個角落,狀似悠閑地靠著。沒多久,祝星塵也緩緩靠了過來。
“哥…哥們,你緊張嗎?”這是祝星塵第一次正兒八經上戰場,他緊張得不行。
他想找人說說話,緩解一下緊繃的神經,但這一群人都太嚴肅了,他不好意思開口攪亂氣氛,
所以只能摒棄前嫌來找應驕。應驕嘴里吃著糖,語氣隨意,“嗯,緊張。
”“我也是!”一聽應驕也緊張,祝星塵反而放松了些,“我是很想上戰場的,
畢竟我這么強不上戰場可惜了。但我沒想到我居然真的能來,而且還這么正式!
”說話間,祝星塵又看了一眼應驕的裝備。憐憫的神色簡直遮掩不住。“哥們,
你有什么遺愿嗎?”“……”應驕忍住把祝星塵丟開的沖動:“有吃的嗎?
”“都這時候了你還想著吃?!”“那不然什么時候想?
”“……”祝星塵沉默了一會,從腰包里掏出一管營養液:“給。”應驕也沒客氣,
打開就喝了。想到這人的食量,祝星塵覺得一管可能不太夠她吃,
于是干脆把自己身上的幾管營養液全給了她。畢竟是最后一餐,讓她吃飽了好上路。
“你要是不夠吃,戰艦上有供補充的營養液。我可以幫你去拿。”應驕沒想客氣,
“還要兩管,謝了。”“……”祝星塵又拿了幾管營養液過來,
順便還把自己的腰包給補充了。“吃飽了嗎?”“差不多。”“這些都給你吧。
”祝星塵把剩下的幾管遞給應驕:“我們之前喝的那些是阮弈配的,這些不一樣,
是十一軍買的,要好喝很多。”想到自己之前喝的那些超難喝營養液,祝星塵面色扭曲。
他忍不住打開一管營養液喝了一口,評價道:“這才是人喝的東西!”“哦,
我覺得都差不多。”有一點細小的區別也只是一般難喝和特別難喝而已。
后面的話應驕沒說,所以祝星塵無比震驚:“你……難道——沒有味覺?!
”想來想去,祝星塵覺得就只有這一個解釋能讓這一切變得合理。
不然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知道阮弈配的營養液到底有多難喝。應驕沒多解釋,
只剝了一顆糖塞進祝星塵嘴里,描述道:“麻辣的,有點苦,還有一絲非常隱晦的甜。
”“……”祝星塵的臉肉眼可見地扭曲。兩秒之后,
他吐出嘴里的糖:“咳——咳咳咳!!”祝星塵掐著自己的脖子,
仿佛剛被喂了什么穿腸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