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御科一直考至中午才完。畢竟要騎著馬跳火坑,淌水,
登山可不是件快簡的事。韓夜上個世界與蕭峰策馬江湖過很長一段時間,
應付起這個考試還是游刃有余的。
中午韓夜簡單與寧缺等人野餐后便悠閑地來到射科考試現場。
考試場地位于灌木叢生的山地中,非常利于躲藏與放冷箭。曹知風自眾教習中走出,
開始講解考試規則。“我后面這座山林,是本輪設置的考場。
”“書院會給你們每個人配發特制的弓箭。”“一旦我宣布開始,
你們就要進入樹林,互相對射。”“每被對手射中一次,都會留下特殊的印記,
書院會根據你們身上被射中的部位和被射中的多寡判定成績。”“簡單點說,未被射中,
成績最佳。”韓夜在接到射具之后拿起來端詳,只見手中箭身粗長,箭頭被包裹起來,
其上附著著一種難以清洗掉的汁液。“這種箭頭極重羽極輕,
非修行者與常年進行箭術射擊經驗的很難操作,射出距離恐怕只能在五丈之內。
”韓夜掂量了一下箭身,隨手丟進背部的箭簍。考生隊列,只待曹知風一聲“開考!”,
全員沖進樹林。書院,后山。余簾正坐在書桌前認真批閱昨日書院入院試試卷。
“皮皮又不知道跑哪去,看樣子是還想被罰抄經書。
”書院十一先生王持執筆寫完一個“乙”字。他看著試卷上“夫子喝酒需適量,
否則傷身。”的答卷字樣,搖著頭整理了一下自己塌下來的小臟辮。
“皮皮一天天禍害我的果園我都沒說他。
”“倒是他昨日連夜趕制出來的小機器頗有意思,也不枉被他摘去了那么多的果實。
”王持單手捻起一張試卷,卷名寫有寧缺二字。“夫子飲二壺酒,斬滿山桃花。
”簡單干凈的幾個字讓王持眼前一亮。“這個答案不錯,可是為何是二壺酒,
而不是兩?可能是個人習慣,倒也無傷大雅。”于是王持提筆做了評分:甲上。
余簾此時手里也拿起一份試卷。“咦?”余簾端詳片刻,
眉間開始出現化解不開的疑惑。“范師弟,你來一下。”余簾的話音傳遞在山間,
很快得到爽快的回應。“三師姐,這就過來。”王持放下手中那張唯一的甲上考卷,
有些好奇的看向余簾手里那張。“是什么樣的答卷竟能難倒咱們后山三師姐,
連精通符道與算法的四師兄都請過來了。”余簾將試卷遞給王持。
王持仔細閱讀答案。“飲,兩壺酒,切,滿山人。”“嚯!真夠犀利的,
當評甲上!”王持評價道。“看后面。”余簾幽幽的聲音傳來。
“無···窮···級數的證明?”“???
”韓夜隨眾人進入樹林之中便開啟昨夜從顏瑟那現學的隱字符。符力不強,
但非洞玄境不能看破。韓夜見寧缺入林后便直接上樹躲藏起來,
一旁的富家公子褚游閑正被考生們無限針對。
“看樣子這人平常大手大腳的模樣也是遭到了不少寒門子弟的仇恨。
”韓夜突然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越過眾人飛舞的箭頭來到林中深處。
一個胖子正坐在那鼓搗著什么。“喲,這不是書院十二先生嗎?
什么颶風把您給吹到這來了。”韓夜現出身形走過去。陳皮皮白了一眼韓夜。
“早知道你這樣考試,我就不來了,還以為你會大殺四方呢!
”陳皮皮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遞給了韓夜一顆樹果。“算了,
欺負一群普通人沒意思。”韓夜擺了擺手。“我思來想去都是因為你,
我昨日被老師罰抄經書!”陳皮皮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手中那顆樹果。“為何?
”韓夜疑問。“不知道!”陳皮皮喪氣的重新坐下。
“……”“這批人中倒也有幾個資質不錯的,你看好哪個?
”陳皮皮背著手一副高人模樣的問道。“都一般。”“本天才也這樣覺得。
”陳皮皮臭屁的附和著。深林比起不遠處激烈的射擊戰場要清幽不少,
靜耳聆聽還能捕獲到幾聲鳥雀在樹洞中嗷嗷待哺的叫聲。日照當空,
韓夜與陳皮皮在林間罅隙中吃果閑談。一只羽箭突然朝這邊飛射過來。
韓夜隨意的屈指一彈,特質的布箭頭便炸碎開來。軍部的小伙子見狀蒙了,
趕忙作揖道歉,然后飛快消失在樹林之中。“為何你會這么強?
我雖為知命境但卻不想與你動手,總感覺打不過。”陳皮皮看見韓夜手中動作有些不解。
“雖然這并不可能。”陳皮皮又補了一句。“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你更擅長吃,
而我更擅長打架。”韓夜咬了一口陳皮皮偷來的樹果。“這倒也是,
那晚沒去看你越階戰斗真是遺憾。”陳皮皮將一整顆樹果塞入嘴中。
“很快你就能看到了。”韓夜淡淡的回道。寂靜的林中忽然翻起大霧,
遠處傳來一聲聲慘烈的哀嚎。“這些人竟然敢在書院如此放肆!
”陳皮皮吐出嘴里的東西,憤怒地站起罵道。在韓夜與陳皮皮二人的念力感知畫面中,
一群殺手隱藏在考生中肆意屠殺,他們的目標除了這些考書院的諸方唐國翹楚,
還有那平原上正不明情況監考的皇室人員。林中大霧彌漫,這些殺手最強的也有不惑境,
卻在這迷霧之中失去方向。“皮皮,你七師姐已開啟云霧大陣,
你既在場中便交由你解決吧!”書院二先生君陌冷漠的嗓音在韓夜二人周圍響起。“是,
二師兄。”陳皮皮虛空行禮。“最好是殺無赦!”君陌補充道。“啊?
”陳皮皮頓時不知所措。韓夜上前拍了拍陳皮皮的肩。“算了,交給我吧,
你這性格便是連殺雞都費勁。”說罷,韓夜的身影變化做一道流光消失在陳皮皮面前。
“皮皮,你這朋友不錯,希望他早日到達知命境,我這把劍等著他。
”君陌身邊的佩劍正發出聲聲激昂之音。“剛剛逗你呢,誰舍得讓你去干那種事情。
”陳皮皮聞言臉上笑容綻開,隨后朝著韓夜消失處跑去。
寧缺在擊殺兩個殺手后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他沒想到這些人中竟然有修行者,
饒是身經百戰的他也受了一些傷。“糟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們都要被屠戮殆盡!
”寧缺一腳踹開躲在他身后的褚游閑讓他躲過一箭,
隨即抓起那支落空的羽箭朝著來源方向射去。只見樹叢之上跳落下四人。
“先殺這小子,他的身手了得,定是唐國少有的青年才俊。”四人共同射箭,
箭鋒冷冽,破風襲來,成絕殺之局。寧缺突然只覺身體似乎被什么沉重的物體死死壓住,
根本無法動彈。“修行者的念力壓制!”寧缺絕望的想到。箭至喉前,
寧缺繃緊牙關,面色漲紅的等待利箭入肉。一瞬間。箭停了。
一只手悠閑的拍在了寧缺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