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搭配《再回首——娜娜/胡有魚版》食用,親測有效!)
“嗯!這個秋刀魚的味道很香誒!”許紅豆眼睛發(fā)光。
李靈龍定定地看著許紅豆,眼里泛起異彩,如果說之前他只是饞她那張臉,因?yàn)樗抢铎`龍心里的白月光。
現(xiàn)在他是真的有點(diǎn)喜歡這個姑娘了,知世故不世故,有主見又能體諒人,真是一位知性的魅力女孩子!
李靈龍舉起杯子,仰頭一口飲盡,這紅豆,我吃定了!
“冠軍,再給我烤兩條秋刀魚,不要放佐料,我?guī)ё撸 崩铎`龍扭頭朝楊冠軍招了招手。
“好嘞!”
“夠了夠了,這還有這么多,別到時候吃不完!”
許紅豆還以為是給自己點(diǎn)的,連忙拉住李靈龍的手。
“我給貓點(diǎn)的,院里的貓也喜歡吃秋刀魚。”李靈龍順從地放下手,好笑地看著她。
“哦哦,貓啊。”許紅豆尷尬地撩了一下耳發(fā)。
“院里有兩只貓,黑的叫小黑,三花叫佳慧。”
“黑貓這么沒牌面啊,叫小黑!”許紅豆莞爾一笑。
“我以前也有一只黑貓,叫東東,和我閨蜜一起養(yǎng)的,可乖了。”
“后來工作了,兩人都忙就寄養(yǎng)了,我現(xiàn)在床頭都還有它的照片呢!”許紅豆遺憾的說。
“你閨蜜?”
李靈龍明知故問,現(xiàn)在兩人都喝了點(diǎn)酒,正是詢問的好時機(jī)。
“我閨蜜,陳南星,我的一生摯愛!我最好的朋友!”許紅豆眼里泛起漣漪,溫柔而堅(jiān)定。
看著許紅豆已經(jīng)有點(diǎn)傷心了,李靈龍心里一堵,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問下去,只有觸及到傷口才能慢慢療愈。
李靈龍低頭擼串,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們關(guān)系這么好,那怎么不一起來啊?”
許紅豆一手撐著額頭默不作聲,低頭轉(zhuǎn)著酒杯,看著杯子里的氣泡浮浮沉沉,眼里泛起霧氣。
“南星……變成星星了。”
許紅豆語氣微不可查地哽咽,一滴眼淚借著頭發(fā)的掩飾掉落在杯子里。
她隨手一抹,將淚滴擦拭,右手向后梳起遮擋視線的頭發(f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吸了吸鼻子,仰頭一口喝完杯中酒。
又苦又澀!
李靈龍心疼地看著她,溫柔地說:“那一定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顆吧!”
“嗯!”許紅豆眼神朦朧,迷離中又夾雜著清醒的痛苦,“最亮的那一顆!”
陳南星一直說,她是南極星的星。可是好巧,后來許紅豆才知道,北半球看不到南極星……
“我倆是大學(xué)同班,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倆就是好朋友,我們約定一起長大,一起變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許紅豆吸了吸鼻子,振作起來,又倒了一杯喝完。
她揚(yáng)起頭微笑著,眼里全是憧憬:“等我們老了,一起吃水果,一起玩,一起去天安門廣場看升旗。”
“她愛蹦迪,要是骨質(zhì)疏松了,我就給她買鈣片!”
“要是腿腳不靈便了,我給她買拐棍,她給我買電動輪椅。”
“我還說要給她孫子包學(xué)費(fèi)呢!哈哈,我大方吧!”許紅豆眼眶通紅,笑著拍了拍桌子。
“結(jié)果她撒謊了!才三十呢!就陪我到三十……太短了吧?”許紅豆抹了抹眼睛,煞有其事地感嘆道。
“人生還有好幾個三十呢!你說我該怎么辦?”
許紅豆湊到李靈龍面前,眨著眼睛努力地看著他,淚水卻不聽話地掉落。
李靈龍只是默默地和她碰了一杯,一口飲完。
許紅豆又干了一杯,冰涼的啤酒順著喉道一直到胃,那股涼氣又浮浮沉沉地飄到了心臟,讓她打了個冷顫。
她根本不管是不是和李靈龍第一天認(rèn)識了。
可能是因?yàn)榛貋淼穆飞习l(fā)現(xiàn)他原來是個“孩子王”,也可能是因?yàn)樗麜槁飞系呢堖渥屄贰?/p>
沒道理的,她就是相信他。
李靈龍只能默默看著許紅豆一個人自斟自飲,他知道現(xiàn)在許紅豆只是想訴說心里的苦悶,并不需要旁人的勸解。
她太苦了!
成年人的崩潰,都只能在工作的間隙,在北京孤零零的,沒人訴說,也沒法排解。
她忘不了陳南星,也不可能忘!所以,只要安安靜靜聽就行了。
“你知道胰腺癌嗎?”許紅豆整理了一下頭發(fā),用頭繩干凈利落地扎起來。
“癌癥之王,病程短,治療效果差,晚期患者……極其痛苦。”
李靈龍默默地說,又干了一杯,有時候真摯又破碎的感情是最有感染力的。
“我當(dāng)時怕死了!怕她會離開……她還安慰我,陪我聊天,陪我溜達(dá)出去吃東西。”
“哈哈,我真是個大傻瓜!”許紅豆笑中帶淚,她深恨自己不懂事,又遺憾于總是陳南星遷就她,她卻已經(jīng)沒機(jī)會再彌補(bǔ)了。
“我都不敢想!她強(qiáng)裝鎮(zhèn)定安慰我的時候有多痛!她最怕痛了……”
許紅豆聲音顫抖,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這是她僅有的堅(jiān)持。
可是……
“南星……南星她該多痛啊?”她捂著眼睛,泣不成聲。
“……”
“紅豆,差不多了。”李靈龍握著她的手,不讓她再倒酒。
“你不懂,我早就看開了!”許紅豆掙脫開,擦干眼淚豁達(dá)地笑了笑:“她的父母失去她,才是失去一切,我根本就沒有因?yàn)槭ニ瘋@么久的資格。”
“我工作、學(xué)習(xí)、生活……”許紅豆左手撐著臉,右手舉在眼前,手指一根根數(shù)著。
“除了少一個人,一切好像沒什么兩樣。”
許紅豆仔仔細(xì)細(xì)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好像透過時間又看見了,那只搭在自己掌心上的手。
她緩緩合上手掌,想要再握緊一次,可是……直到握緊,依然空無一物。
她眨了眨眼睛,強(qiáng)忍心酸,知道一切都不會再回來。
她喃喃道:“它就像一根仙人掌的刺,扎到你的肉里……
“它不會影響你干任何事情,但是存在感特別強(qiáng)……”
“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就像從高高的臺階上一腳踏空。”
許紅豆輕輕閉上眼睛,掩上里面的脆弱和易碎。
“紅豆。”李靈龍認(rèn)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傳說,被人忘記,才是人消失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刻。”
“南星……本來就是天上的星星,只是和你搭了一程又回去了。”
“紅豆,你不會忘記她,現(xiàn)在我也不會忘記她,還有好多人……”
“那她就在那里,在星空里,你能看到她,感受到她。”
許紅豆抬頭望著星空,死亡不是終點(diǎn),遺忘才是!
“南南……南南……”
她知道,那里有屬于她的一顆星星了……
‘紅豆,吃東西前,千萬記得看保質(zhì)期!’
‘一定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帶著我的那份,再開開心心的過下去!’
‘我肯定能保佑你,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