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凌言來玉和宮的時候，就沒打算讓洛馨去福壽宮給太后見見。
他讓人去傳話，就說洛馨身體不舒服。
洛馨立馬攔下了：“別！”
凌言：？
洛馨有些心虛，但她寧可去福壽宮，也不想留在玉和宮伺候他了。
“陛下，太后既然召見，臣妾不去不合規矩。”
凌言臉色沉了下來：“朕怕你受委屈，你倒是心大。”
洛馨立即起身坐在皇帝腿上撒嬌：“臣妾非常感謝陛下體貼，但是總不能一輩子不跟太后相見了呀。”
語畢，湊上去親親他的唇。
這一親，也折騰了半天，好在沒做到最后一步，否則又不知道什么時辰了。
凌言低沉著嗓音：“朕也會過去，有朕在，不用怕。”
洛馨點頭，太后雖然對自己兒子好說話，但不一定對她客氣，皇帝在身邊，總歸能少了很多麻煩。
到了福壽宮，太后不喜不怒，礙于皇帝的面子上，也沒說什么重話，就是尋常吃了頓飯，給了點賞賜，意思意思了。
飯后，洛馨和凌言散步回去，路過御花園，又屏蔽了下人。
她知道，皇帝的正題要開始了。
等了那么久，終于帶她來御花園了。
凌言：“愛妃，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么？”
洛馨點頭：“那時臣妾根本不知道陛下是皇帝，天又黑，還以為是哪個宮里的太監被罰了，就想著給顆止痛丹算了。”
凌言觀察著她的表情，不似有假。
他抬手環住佳人，低頭，輕聲問：“那個止痛丹，是從哪里購買的？”
算算日子，這個月不一定哪天又要突然發作了。
有那種止痛丹，雖然體內經脈還會逆行，但總歸是不疼了。
洛馨靠在他懷中，抬眸細語：“臣妾是從一個游方郎中那里買來的，但至今過了三年，也沒再聽說過這位郎中了。”
“臣妾那瓶中，大概還剩下十二顆，都給陛下，等遇見了這郎中，我們再向他買。”
凌言在她額頭輕吻：“好，朕也確實很需要，會補償愛妃的，愛妃想要什么，可以提。”
洛馨眉眼彎彎：“陛下如果要賞，可以允許臣妾的生母來探望么？”
凌言點頭：“好，你只管吩咐谷雨和霜降，她們會為你辦好的。”
洛馨環住他寬厚的腰：“謝陛下恩典。”
凌言眸色幽深，一只粗糙的大手扶上她的臉頰：“愛妃就不問問朕要這個藥，是做什么用嗎？”
洛馨搖頭：“陛下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陛下不說，那一定是難以言說的痛楚，臣妾只恨自己不能為陛下分憂什么。”
凌言低低一笑：“你已經為朕分憂許多了。”
他輕撫著她的青絲，捻起一縷把玩：“朕深中奇毒也不是什么秘密，無非就是無緣子嗣。但這毒，每個月還會發作一次。”
“發作的時候，經脈逆行，氣血翻涌，很疼。”
洛馨：……
她查了一下好感度，才25%，這是他們之間能傾訴的秘密么？
凌言這只千年老狐貍，哪怕在信息傳輸很慢的時代，他也能精準把控全局。
不對勁，有詐！
她滿眼心疼的看著凌言：“那些人真該死，陛下這等霽月風光的人，不該承受這樣的痛楚的。”
凌言輕笑：“無事，已經習慣了。”
系統突然出聲：【有一種按摩穴位的手法，可以助宿主刷波好感度。雖然解不了毒，但長期按摩可以根治他這個發病。】
【可以預支，但下個世界你無法選技能，宿主要用么？】
洛馨震驚：“有這好事？我要！”
等按摩穴位圖印在腦海中后，她看向凌言：“陛下，臣妾會一種按摩穴位的手法，是疏通筋脈，讓氣血暢通的。”
“也不知能不能幫助陛下，等陛下發作的時候，臣妾試試？”
凌言低眸看了懷中的美人一眼，勾勾唇角：“好。”
反正這個秘密，他也不打算藏了，用來釣魚也挺好。
·
玉和宮這邊，正在狂風暴雨。
貴妃的宣寧宮也一樣是狂風暴雨。
她看著手中的信，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趙公公，你安排人，明日在陛下離開玉和宮后，就把賢妃給本宮請過來。”
“若是請不過來，就拿太后壓，說這是鐵的規矩，她必須來！”
趙公公點頭應聲，出去安排了。
翌日清晨
洛馨看了一會兒貴妃的視頻，冷笑一聲：“我倒是小看她了，為了對付我，竟然殺了這么多條人命！”
“看來日后弄死她，我是沒什么負擔了。”
【今日她要為難你了，有戲可做么？】
洛馨點頭：“有，還是大戲呢，這場戲，可是要給凌言遞的一把猛刀！我還怕沒人撞上來呢，結果一撞就是一頭大肥豬！”
用早膳的時候，洛馨情緒不高。
凌言哄了半天也沒見她吃幾口，轉念一想：“等朕下朝了，帶你出宮玩玩怎么樣？”
洛馨勉強打起精神：“好，謝謝陛下憐惜，快去上朝吧，臣妾等你回來。”
凌言這邊剛離開玉和宮沒多久，貴妃那邊就來了一個嬤嬤。
盛氣凌人的通知：“貴妃娘娘說了，讓賢妃去請安。”
“皇帝又沒下令許賢妃什么特例，規矩還是不要破了好，鬧到太后面前，就不好看了！”
谷雨可不管那么多，她的主子只有皇帝和賢妃，所以面對這嬤嬤盛氣凌人的樣子，當場就要教訓。
但被洛馨給攔住了。
可不能打啊，打了還怎么去給皇帝遞刀啊？
她非常善解人意的說：“谷雨，不要沖動，后宮有后宮的規矩，嬤嬤說的對，陛下沒有許本宮特例，本宮確實應該要守規矩的。”
谷雨的性子沒有霜降沉穩，有些著急：“娘娘，你明知道……”
洛馨：“谷雨！禍從口出，莫要多言。只是去請安，耽擱不了多長時間。”
霜降不太放心，跟了上去，又給暗處的暗衛打了個手勢，讓他隨時準備傳信給皇帝。
只是沒想到，兩個時辰后下朝，凌言聽見暗衛匯報：“賢妃娘娘剛剛在宣寧宮小產了。”
凌言聽后，瞳孔一縮，靜了一瞬，沉聲問：“賢妃在哪？”
暗衛：“在宣寧宮的偏殿，太醫說沒處理好之前不宜移動。”
凌言朝著宣寧宮的方向走去，盡管他沒有任何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劉公公不敢吭聲，但也在想對策。
他身旁帶著機靈的小太監，也是有意要培養他。
于是偷摸拉著小太監的手，在他掌心寫了兩個字：太后。
小太監立即意會，漸漸拉開距離，朝著福壽宮的方向跑了。
凌言到達宣寧宮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偏殿。
看著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吩咐暗衛：“封鎖宣寧宮，搜、查。”
聽不出任何語氣，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渾身透心涼。
暗衛：“是。”
暗衛心里清楚，主子這是不查出來什么不罷休了，封鎖宮殿，那就不可能無事。
無事也得有事，何況他們都知道，宣寧宮也不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