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峙表情漠然的看著那船夫老頭,心中不禁感慨。
這就是所謂的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嗎?
看他那模樣,這將客人帶到江心用藥麻翻,謀財害命的勾當顯然沒少做了。
那老頭見陸峙不說話,還以為他已經慌神了,不禁一邊得意的笑著,一邊出聲嘲諷道:
“你這小子,還是第一次走江湖吧?不知道凡是遇到趕車的,行船的,開店的,都得留一個心眼嗎?”
“這江湖中的險惡,可不是你這樣的小雛兒能夠理解的,爺爺我今天就給你上一課,記得下輩子的時候,多長點記性。”
陸峙輕輕了嘆了一口氣,干脆直接在船頭盤膝坐了下來。
“受教了,那么作為答謝....我便讓你也體會一下,沉入江底喂魚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吧。”
看著陸峙那輕松的模樣,老頭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小子,難不成是有什么依仗嗎?
但我是親眼看著他喝下茶水的,而且茶水里所下的蒙汗藥,也是特制的,入口即化,
就算是江湖中內功有成之人,也做不到用真氣將藥物逼出體內。
如果不是看陸峙穿著富貴,膚色白嫩,手指修長,一看就是個富家子弟,大肥羊的話,他還舍不得用這等高級貨呢。
定定的凝視了陸峙幾秒之后,他臉上的表情慢慢的變了。
這小子,居然還沒倒?!
距離他喝下茶水,已經過了快半盞茶時間了,按理來說,茶水中的藥效早就已經該生效了啊?
老頭臉上神色一陣變幻,隨后猛地一頭扎進了江面之中。
他準備要逃了!
像他們這般,專做謀財害命勾當的人,向來都要比普通人更加的大膽,因為沒那個膽子的話,也不敢害人。
但同樣的,他們有時候又比普通人還要膽小,一旦感覺有任何的不對,就會立刻放棄逃走,
因為沒有這等謹小慎微的習慣的話,也不可能連害了那么多人,早就陰溝里翻船了。
就在老頭一頭潛入湖面之下的瞬間,盤坐在甲板上的陸峙也瞬間出手,一把扯過盤在船頭上,
用以拴在碼頭渡口停泊船只的繩索,朝著老頭下潛的位置飛射而去。
嗖!
只見半空中殘影一閃,那用草筋編織而成的麻繩便如同標槍一般飛射進了湖面之下。
下一秒,陸峙猛然發力一扯,便見那本已經潛入湖面之下的老頭身影瞬間被從江面扯出,拋飛到半空之中。
整個人足足飛起兩米多高,然后才又重重的砸落回了湖面之上。
咚的一聲悶響,湖面之上頓時泛起陣陣漣漪。
陸峙看著那老頭掙扎著再次浮出湖面,手中的麻繩也再一次拋射而出...
連續三次之后,那老頭已然耗盡了體力,連浮在水面上都已經變得極為勉強。
“求求你..救..救救我...”
陸峙絲毫不為所動,只是一臉漠然的看著他。
這老頭也不知在這大江之中害了多少條性命了。
對于這種人,陸峙不會給予絲毫的仁慈和同情,相反,讓他也體驗一次那種葬身江底的絕望,才是陸峙要做的!
老頭苦苦哀求陸峙無果之后,便開始對他破口大罵,但陸峙的臉色還是沒有絲毫變化,只是不悲不喜的看著他。
漸漸的,老頭心中只剩下了絕望,他已經沒有絲毫力氣了,他開始下沉,冰涼的江水慢慢的沒過了他的脖頸...
看著那船夫沉入湖中,陸峙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煩悶壓抑,他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或許是因為這老頭之前那番話打破了他對江湖那如夢如幻的憧憬。
可能這才是江湖的本質吧。
陸峙之后又花了快半個時辰的功夫,才終于將那艘破船給搖到了對岸。
在距離岸邊還有二十多米遠的距離之時,陸峙便一把狠狠的甩開手中的船舵,運足了真氣,猛地一腳蹬在船頭之上。
轟!
江面之上的小船瞬間整個爆裂散架開來,陸峙也一個梯云縱飛躍而起,跨越了那二十多米的江面,飛身落到了對岸。
“噗!”
腳踏實地之后,陸峙才從嘴中噴出了一口郁氣,感覺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過了江,他再次順著大道向前行去,然后沒走多久,他又遇到事了。
而這次,是攔路劫道的。
陸峙走在路上,忽聽到一陣呼喝,左右兩旁的山林之中,頓時竄出來七八個持刀大漢,前后左右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陸峙:“......”
也不知道是這昆侖山脈附近風水不好,還是說本地民風就是如此。
他來到這之后,才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就連遇到了兩次害命的強人,也真是有夠倒霉的。
一名走在最前的疤臉大漢仔細的看了陸峙幾眼之后,轉頭朝著身后的人笑道:“嘿,居然是個俊俏的小白臉。”
“這種小白臉最可恨了!老大我們直接一刀殺了他吧!”
“慢!吳老四你個夯貨,你知道什么?像是這種小白臉,賣到青樓去至少一百兩銀子呢,殺了多可惜。”
“這小白臉能那么值錢!?”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對于好這口的人來說,這小白臉可比那些白白嫩嫩的小娘子金貴多了。”
見這群劫道的如此旁若無人的對自己評頭論足,嘴里還污言穢語不斷,陸峙撓撓頭決定送他們上西天。
唰!
一抹寒光出鞘,那名站在陸峙右側的大漢頓時感覺脖頸一涼。
“老七?!”
“該死!這小子會武功!大家并肩...”
群盜們的驚呼聲只持續了很短的一瞬便戛然而止,隨后便見陸峙從林間走出....
一步一個血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