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先前打井徭役的風波,香皂工坊只剩下一個工人。
所以這段時間產出的香皂并不多。幸好在之前,已經積攢了兩百多塊香皂。
他將這些香皂都取了出來。張五將其搬到牛車上,運回了縣城。
而這時他也收到了沈蓉發給她的三錠腳踏紡車構造圖。他將這個構造圖描了下來,
帶著圖紙去尋葛宏。他是村子里的老木匠。“叔,您腿咋樣了?”蘇落問道。
他先前爭水的時候,被上流村的給推了一把,因此磕了膝蓋一下。“沒事了。
”葛宏笑嘻嘻的說道,“多虧了胡大夫的膏藥。”“叔,我這里有個物件,
您看看能做不?”蘇落取出圖紙,遞給了葛宏。“這是?”“我新研究的紡車,
您看看好做不好做?”“能做。”葛宏說道。沈蓉的圖紙畫的非常詳細。
“需要一點時間。”“葛叔,我想要制作二十個紡車。”“二十個?
”葛宏驚訝的問道。“我想開一個工坊,專門雇人紡布。”蘇落如是說道。
在這個時代,自耕自織是社會的常態。在民間,很少會出現大規模的產業,
這也是基于生產力底下的結果。這個紡車,相對后世的機械化紡車,
生產效率仍舊是很低,但相比于這個時代的紡車,已經屬于非常先進的紡織工具。
成本也能夠降到三四成。葛宏并沒有很驚訝,卻在心中盤算。他有兩個女兒,
今天都去參加香皂工坊的招募去了。她們雖然很能干,
但制作香皂卻是她們從未接觸過的東西,能被選上的機會并不大。
但她們兩人在織布紡紗上卻是兩個好手。如果蘇落的紡織工坊開起來,
必然也是會去招募工人的。以她們兩人的手藝,被選上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香皂工坊的工錢,是每個月一貫錢。哪怕紡織工坊的工錢只有一半,
也能夠讓他們一家小富即安了。他忙不迭的說道:“二十個紡車,
可能會需要很長的時間,本村夠的上手藝的人,也只有三五個。”“葛叔,不拘本村的,
您也可以去尋其他村的木匠。”蘇落取出兩百兩銀子,遞交給葛宏,輕聲說道,“每個紡車,
我給您十兩銀子。這里一共是二百兩,您拿著去用。只是我希望能夠在一個月內,
就將這二十個紡車做出來。”二百兩銀子!葛宏瞬間愣住了!
他沒想到蘇落會出這么大手筆。雖然蘇落的圖紙上的三錠腳踏紡車,
比尋常的紡車略微復雜,但成本也不會超過十兩銀子。“放心,我就是不眠不休,
也在這一個月里將這些紡車制作完成。”“東家。”蘇落在回到家里的時候,
盧參正好在門口等著他。他是來給蘇落送銀子的。順便將新的香皂運回縣里售賣。
三百塊香皂全都賣了出去。總共三百兩銀子。“有勞盧掌柜了。”蘇落說道,
“新出的香皂,被縣尊買去了兩百塊,如今還有八十塊,你先拿回去備用。
另外這十兩銀子你也拿回去,給伙計們先發些工錢。”盧參聞言,有些不解:“東家,
還沒到發工錢的日子。而且這些也太多了。”店鋪里的伙計,跟香皂工坊的女工一樣,
也是每個月一貫工錢。“不多不多。這也是他們應得的。”蘇落說道,“十天后,
你再帶人來取香皂。”隨著香皂工坊重新招募的女工,產能也將會再度恢復過來。
十天后,能夠造出兩千塊香皂。他總共儲備了五千塊香皂的制作才講,
最多到了月底,就將會全部用盡。他過些時日,就得再度采購材料。
盧參剛走沒多久,盧見增就出現在了蘇落的面前。“蘇小友,
我今日可是給你帶來一個大生意。”盧見增笑嘻嘻的道。“不知盧先生要買多少香皂?
”盧見增卻是擺了擺手說道:“并不是我要買香皂。前些日子,我回了一趟范陽。
我便將香皂送了一些給族人使用,于是他們都讓我替他們購買一些備用。
”香皂的功用跟澡豆差不多,但遠比澡豆方便,再加上可以預防疾病的宣傳,
自然會格外的受歡迎。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宣傳人物的分量。如果是蘇落本人的吆喝,
未見得會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從張巡和盧見增的口里宣揚出去,那效果就不一樣了。
這也是他們二人都給蘇落帶來訂單的原因。而且都是數量不小的單子。
“盧先生見諒,我現在沒有制成的香皂。”“什么?
”盧見增聽到張巡一次性買走了兩百塊香皂,便有些后悔,“我不該在老家拖延這么些時日。
”范陽距離雍丘,自是比長安近上許多。結果他反倒是落了后。
“盧先生也不必懊惱。我這兩天便能夠重新招募工人,過個三五天,
就能湊齊你要的數量了。”范陽盧氏,五姓七望之一,是一等一的大族。
人口自是眾多。但考慮到蘇落的生產能力,他也只是帶了五百的量。
按照一天兩百的速度,三五天的時間就能夠將盧見增所需要的香皂制作完成。
“也好。這是五百兩的定金。”盧見增讓仆人取出五百兩的銀子,交給了蘇落。
“盧先生,這似乎有些多了。”蘇落給香皂的定價,是一兩銀子。
而盧見增跟族人要的價格也是二兩銀子一塊。“你只管手下就是。這本就是你應得的。
”盧見增笑著說道,“這買賣里也有我一份,我還等著到了年底,給我的分紅呢。
”蘇落自是笑了笑,將銀子搬到了屋里。他跟盧見增,是五五分賬,
但是到了年底才會結算。盧見增并沒在三家村停留多久,便急匆匆的返回了雍丘。
而這時蘇嫣也回來了。“都招募完了?”蘇落問道。“嗯。
”蘇嫣卻是一臉憂郁的神情,不冷不熱的回道。“難道不順利?”“沒有。
”她晃悠悠的走到了屋里。蘇落眉頭微皺。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蘇嫣在出去的時候,還是心情大好。結果招募完了回來,反倒是垂頭喪氣。
也不像是累的。他走出家門,來到了劉大樹的家中。“這個事情,也怪我。
”劉大樹嘆息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