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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哪聽的瞎話？什么老情人，說的這么難聽，我們只是老朋友。”
“是什么關系都不重要，婚是一定要離的。要么好聚好散，要么我就去起訴。”
我拿出今天晚上在外面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她。
“爸，你開什么玩笑啊。你跟媽結婚那么多年了，到底因為什么要離婚啊。”
“因為覺得之前的活法太沒意思了，想換個活法，不行嗎？”
方媛媛不理解，李美玲也不理解，她們都不會懂，那種操勞大半生只為了一個小家傾注所有，最后自己卻是被舍棄的那一個是什么樣的感覺。
“離婚協議書都擬好了，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想離婚的？”
李美玲捏著離婚協議書，有些惱怒。
“今天下午，我回來的時候，聽到你和方媛媛說話了。”
我覺得有些好笑：“我不配治病，我的命沒有劉勝開畫展重要，也沒有女兒的學區房重要，是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美玲抓著我的胳膊：“我們都老夫老妻，過了一輩子的人了，你還不相信我嗎？我跟劉勝早都結束了。”
“你知道的，我曾經答應過他要給他開畫展，那么多年了，我對不起他。我只是想兌現自己的諾言，不再留遺憾，沒有其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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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話是難聽點，可說真的，你那病是絕癥，治了也是錢打水漂啊，為什么不能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呢。”
方媛媛和李美玲長得很像，看著她，就好像在看年輕的時候的李美玲。
我有些恍惚，以前的李美玲不是這樣的。
至少，在我們剛結婚的時候，她對我是很貼心的。
雖然我知道她有個白月光，可我總覺得那是已經過去的事情。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
“我是不會簽字的。”
李美玲將離婚協議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一把年紀了，還折騰什么，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那我就去起訴吧。李美玲，你好像忘了，我曾經是法學系最優秀的學生。”
“別鬧了，方國慶，你已經幾十年沒有接觸這些了，時代早就變了。”
“那又怎么樣呢？”
我回到了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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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真的嗎？方國慶，我真的不理解，我沒有出軌，只是和你商量不要浪費錢治病而已，你非要因為這點小事鬧到離婚嗎？”
我沒有搭理，拉著行李走到門口的時候，安安跑了過來拉著我哭。
“爺爺要去哪啊。”
這個家里，大概唯一不舍的，只有小孫子了。
他和幼時的方媛媛一樣，是發自真心，無關利益權衡的依賴著我。
方媛媛黑著臉上來，一把將安安扯開了。
“讓他走，我不信他真能離婚，沒幾天他就會回來了。”
我回到了父母留給我的老房子里，重新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結婚的時候，李美玲家里的條件太差，幾乎什么都拿不出來。
那時，我們就擠在這間我爸爸買的小房子里。
有了我爸爸的扶持，李美玲的事業越來越好，加上爸爸留下的一筆錢，才有了現在的大房子。
可回到這里，我反而才有了心安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5點半準時醒了。
我坐起身走到廚房才驟然想起來，今天我是不用這么早起來做早飯的。
到外面吃了碗面，看著外面霧蒙蒙的有幾個趕早去上學的學生。
我忽然萌生了，想重新去讀書的想法。
李美玲有句話說得對，時代是在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