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電器最后加在一起一共一百七十元,低到離譜,她還以為可以賣個四五百左右。
想想也是,如果貴的話別人又怎么會扔了呢。
“對了嬸,這個洗衣機還能用嗎?”
從沒用過洗衣機她很是好奇,特別是現在冬天洗衣服,每次洗衣服雙手凍的又疼又木。
“那邊有個插排,你扯過來試試。”
她扯過插排,插上電,看著洗衣機上的旋轉按鈕。
應該按哪個,這個要怎么用?
姜麗走過來,好奇道:“你不會用嗎?”
“我沒用過。”她有些不好意思。
姜麗扭動脫水的按鈕,脫水桶乎乎轉起來。
“脫水沒有問題,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好的,那邊有桶,你接點水來試試。”
姜麗將水位調到最低,“這個是水位,水不到這個位置洗衣機就不工作,水位到了旋轉這個就行。”
“好的,謝謝嬸。”家音屁顛屁顛地跑去接水。
將水倒進去,再旋轉按鈕,洗衣機果然開始旋轉。
太好了,是好的。
“叔,這個洗衣機我留著自己用了,這個錢退給你。”家音抽出20塊錢遞給李濤。
李濤點點頭收下了。
隨后又借了個板車,把洗衣機拖到小樓房里,洗衣機暫時沒辦法搬回家用。
在農村洗衣機現在還是個稀罕物,她沒見過她們村里有誰家用洗衣機。
現在的農村誰家過的好一點,都有一群人盯著,還是小心點好。
讓她驚喜的是,佩蘭姨家的樓房里,居然還有電,水龍頭也可以正常出水。
天色漸晚,她將錢放好,給手機充電,挑揀出小玩具清洗好裝起來帶回家。
“姐姐!”家怡看到她回來,沖上來抱住她的腿。
“今天有沒有哭呀。”家音蹲下身問。
家怡搖搖頭,“沒有哦,家怡今天很乖。”
“姐姐給你帶了玩具,走,我們進屋。”
“姐,你每天出去,走到鎮上也好久了,到哪里撿破爛啊?”家豪跟在身后不解地問。
家音愣了愣,大腦瘋狂找補,幾秒后她開口道:“誰說我走過去的,我在路上不會搭車嗎。”
家豪猛的一拍頭,“也對,我咋沒想起來呢。”
他隱隱覺得哪里不對,但也說不出來,姐姐這么說后他也不再糾結。
“姐,我看芒果上的黑點越來越多了,我能吃嗎?”家豪眼巴巴地問。
“你想吃就吃吧。”
家音拿出帶來的玩具,是一包零散的像雪花一樣的片狀玩具。
看到玩具,家豪圍過來,拿起兩片雪花片熟練地組裝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這個是這樣玩的?”家音拿著雪花片研究。
“這個還不簡單,一看就是這樣玩的。”家豪拼出一個長長的劍舞起來。
“哥哥,我也要。”家怡伸手想要。
家豪把做好的長劍遞給家怡,家怡興奮的拿著玩具亂舞。
“姐,也給你一個。”家豪很快做好另一個。
“好。”她接過來,搖了搖,挺緊固。
帶著家怡玩了一會,她起身去做飯。
廚房里,兩個水桶水接的滿滿的,應該是她不在家時家豪壓的。
下了些掛面,放了幾片白菜。
家里沒有其他菜,代銷店里不賣肉,想買肉必須要去鎮上,到鎮上有7公里左右,走路要走一個小時。
明天可以讓三爺爺代購一些肉。
家怡和家豪太瘦了,家豪九歲還沒有別人七歲的孩子高。
家怡四歲,看著也就像個三歲的樣子。
而她自己,也不知是不是營養不夠的原因,到現在還沒有來月經。
同齡的女孩子12歲,再晚14歲就來了,雖然她覺得不來更好,但總覺得不來會不會是哪里有問題。
吃完飯去代銷店讓三爺爺代購點肉,反正現在冬天好放。
“要買什么?”三爺爺走出來問。
“三爺爺,你明天去鎮上進貨幫我帶點肉回來。”家音拿出十個硬幣遞給三爺爺,“多一點也行,我再補給你。”
“好。”三爺爺應下。
家豪家怡盯著櫥柜里的辣條糖果,目光久久無法移開。
他們很想吃,但是知道家里的情況,所以不會說出口。
“想吃嗎?”
“算了吧。”家豪搖搖頭。
家怡則小雞啄米般點頭,期盼地看著家音。
“再要一點辣條和奶糖。”家音對三爺爺說。
家豪家怡高興的又蹦又跳,他們總看別人吃,自己從來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家豪聽見外面有小煙花的聲音。
“姐,外面有人在放小煙花,我能去玩一會嗎?”
“我也要去!”家怡跟著說。
家音想了想,“那一起去吧。”
代銷店前方位置有一片小空地,平日里小孩子喜歡聚集在此處玩耍。
空地上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有。
家豪家怡拿著零食融進小孩堆中。
家音雙手插兜,在一旁等著。
“喲,這是誰啊?”身后響起一個聲音,用著陰陽怪氣語調。
“是王家音吧。”
“她來這里干嘛,不是應該躲在家里不敢出門嗎?”
隨后是一陣默契的輕笑聲。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他們村以王萱萱為首組成的五人小圈子,年齡和她一樣大,曾經在一個班級。
家音沒退學之前,倒也能和她們和平共處。
退學后,這些人對她的惡意,簡直是莫名其妙,她自認為從沒得罪過任何人。
后來想想便也明白,在學校時,她成績好老師喜歡她,她們便不敢欺負,退學之后,沒有老師也沒有母親護著。
吃的差穿的差,可不就被她們認為是好欺負的人。
“哎!聽說你去撿破爛了是嗎?”王萱萱走過來,用手戳戳她的衣服。
一旁的王莉莉跟著嘲弄道:“這衣服哪來的?也是撿破爛撿的嗎?”
“你們別這樣吧……”王曉雨想阻止。
“怎么,你幫她是想跟她一起玩嗎?”王萱萱不悅地看了王曉雨一眼。
王曉雨搖搖頭,閉嘴不敢再說話。
王曉雨性格懦弱在小圈子里也是經常被欺負的那個,但即便這樣,她也愿意眼巴巴地跟在她們身后。
“說不定是偷來的。”王蓉蓉捂著嘴巴在王莉莉耳邊說。
王萱萱捂著鼻子道:“她身上都臭臭的,真惡心。”
又是一陣哄笑。
家音實在忍無可忍,她轉身走到王萱萱面前,盯著王萱萱那張刻薄的臉,一字一句地說:“你再說一句試試。”
“我就說怎么了,臭……”王萱萱話還沒說完。
啪——一聲。
臉上一痛。
“你敢打我?”王萱萱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其他人沒人想到王家音敢反抗,之前她們做了更過分的事也沒見過她反抗。
一時間驚呆在原地。
“打的就是你。”家音反手又是一個耳光。
“艸你m,我長這么大還沒人打過我!”王萱萱沖上來。
家音沖上去和她扭打在一起,王萱萱出手很陰,雙手朝著家音臉上抓,家音抓住她一只手就咬。
王萱萱慘叫一聲,大聲喊:“王雪梅,王蓉蓉快過來幫我!”
家音厲聲道:“我看你們誰敢上!誰上我一起打!”
王萱萱掙開手揪住家音的頭發,家音同樣揪住王萱萱的頭發。
不同的是王萱萱揪住的多,家音沒感覺到疼,家音揪住的是王萱萱一小撮頭發,她沒怎么使勁,那撮頭發就掉了。
家音重新揪住一撮頭發。
“好疼——”王萱萱松開手捂著頭蹲下。
家音扔掉手里的頭,抓住她的頭發將她頭提起,對著臉重重的扇幾巴掌,問:“還敢不敢惹事了?”
“我不敢了,我以后都不敢了……”王萱萱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看來講道理講不通的時候,還是拳頭最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