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爸,他不會死了吧?”
我感受到臉部被人用鞋一下接一下的踢著。
意識漸漸恢復。
“怎么可能,這條賤骨頭死不了”
“把她打死了,誰給我們賺錢花,放心吧,我下手有數。”
好滑稽,我的父親和我的弟弟正在探討,我死沒死。
可我剛才的確是死了。
可笑的是他們打我僅僅是因為我兜里的兩百塊錢沒有給他們。
明明我把做兼職所有錢都給了他們。
這兩百塊錢只不過是不小心落在我兜里的。
可沒想到他們卻直接為了這兩百塊錢想把我打死。
臨死前,我的弟弟許明朗無意透露出了他不是我親弟弟的事情。
爸對我好也不過是為了讓我出去賺錢給他們。
他不舍得許明朗吃苦,所以讓我這個家里最弱小的女人出去賺錢。
哪怕閉上眼的最后一刻我都不甘心,心里的憤恨直接爬上我的胸膛。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我恨我爸竟然因為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男人不停的吸干我的血,置我于死地。
在我咽下最后一口氣的那一刻,耳邊一道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仇恨值滿格,恭喜您解鎖了力大無窮模式。
之后意識就漸漸回籠。疑 我這是穿越了嗎。
再睜眼,剛才被打渾身的疼痛瞬間消失不見。
我哐的一下站起身,揚手給了許明朗一個巴掌。
“蠢貨,該死的是你!”
許明朗被我扇飛兩米遠。
我猛的轉頭看向我爸。
他正在叼著煙,翹著二郎腿兒,瞪大眼睛看著我。
“許漢山,該你了!”
2
從小到大,我爸總是冷眼對我,還時不時惡語相向。
他沒有工作,每天只能擺攤兒賺錢。
可因為最近疫情的原因,收益很差。
我弟弟許明朗學習不好,上的學校學費又高。
那天我爸回家頭一次對我露出了笑臉,溫聲細語的跟我說話。
他說是撫養兩個孩子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會對我不好。
我長大了,希望我能幫他分擔一下。
這是我二十多年來頭一次感到父親的溫暖,我趕忙應了聲。
每天上一上完課就不停的去出去送外賣。
到了寒假我也沒有閑著,依舊每天不停的在做兼職賺錢。
盼頭就是,拿了錢回家后,家里變成其樂融融的樣子。
我相信他說的你是姐姐就應該承擔的多一些。
而這四千多塊錢是我做兼職以來賺到的最高的工資了。
我興高采烈拿著暑假工資回到家給了他,他開心的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一起。
和許明朗一遍又一遍數著錢。
看到他們開心,我也開心。
我從兜里掏出手機,不小心帶出了漏掉的兩百塊。
許明朗瞬間尖叫,我爸看到我后更是直接給了我一巴掌,把我踹倒在茶幾旁邊。
我想爬起來解釋這兩百塊是不小心放在我兜里的。
可是又被他不停的踹下去,嘴里罵著難聽的話。
頭不慎磕到茶幾角,就那么死了過去。
3
我沖向許漢山,直接一只手把他從椅子上拎了起來。
他小小的眼里滿是震驚。
“許漢山,我真沒想到你會為了那個廢物欺負自己的親女兒!”
“你不配當我爸!”
說完,我直接給他扔到地下。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許久,似乎難以置信,以前那個被壓迫的女孩兒竟然會反抗。
剛才被我一巴掌甩飛出兩米遠的許明朗終于有了反應。
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朝我走過來。
“許招娣,我看你是活夠了!”
說著就掄起手臂。
我剛準備好反擊,許明朗就被人推開,他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
是我爸。
我不明所以,這還是這么多年來他頭一次護著我。
他一臉怒氣的盯著許明朗,就好像今天早上把我踹到地上,不停對我拳打腳踢的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他用早上同樣兇神惡煞的表情看向許明朗。
瞪了許明朗好幾眼后在許明朗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走向我。
上下打量了我好幾眼,眼底全是關心。
4
沒死過一次之前,我可能會被他這種樣子感動的稀里嘩啦。
可是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在我面前裝這副樣子不過是怕我不給他們掙錢罷了。
他裝的很像,可這次我看清了他眼底的算計。
他不過又是和許明朗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戲罷了。
幾天前,就在我做完兼職回家的路上,順手買了兩個張彩票。
沒想到中了兩張,一張兩萬,一張二十萬。
回家的那天晚上,我把五千的那張無意中掉在地上。
他一定看到了。
現在說不定在試探我。
想到這,我覺得有些可笑。
“許漢山,你裝不裝啊!”
“打我的時候不是挺積極的嗎!”
“今天開始,咱們就斷絕父女關系!”
5
以前的我怎么敢跟他們硬碰硬,甚至還敢說出這種話。
可現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現在的我不是招娣,而是鈕鈷祿勝男!
6
今天是許明朗十八歲的生日。
意義非凡。
許漢山幾乎邀請了許家所有人,罕見的鐵公雞竟然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假兒子拔毛了。
他用的錢也不過是我辛辛苦苦在外邊掙來的外賣錢。
許漢山陰鷙的目光盯了我好一會兒,剛要開口,門外就傳來了個女人的聲音。
“招娣,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啊!”
“還不掌自己的嘴!”
是我的姑姑,許寧。
“你這樣會讓人覺得你是個沒有教養的孩子!”
我不屑的哼了一聲,“我就是沒教養,許明朗有教養你們讓他出去賺錢啊!”
許寧怒了,她走近我用手指直接戳了下我的肩膀。
我沒有防備,差點摔倒。
“跪下!跟姑姑道歉!”
許寧一邊說,兩只手一邊攀上我的雙肩。
想把我按倒。
“你很明朗比什么,他是男人,你是女人!”
“你就算比也比不過他!”
7
就在許寧來的那會兒工夫,又來了好多人。
他們一來就看到我和許寧對峙的場景。
許明朗見人越來越多,裝起可憐來了。
“姐,你就跟姑姑和爸爸道歉吧!”
“只要你道歉,今天早上你打我還有罵爸爸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他一邊說,一邊擦著連點水跡都沒有的眼角。
“姐,你別偷家里的錢了,我把我的零花錢都給你。”
說著,從兜里掏出兩百塊,伸著手就要給我。
別人看不到他眼里的得意和挑釁。
可是我卻看的清清楚楚。
我扒拉開許寧,直接迎面走到許明朗面前。
咧了咧嘴角,更加挑釁的看著他,“許明朗,早上還好好的,怎么這才一會兒的工夫,你就變成了個娘們?”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哪兒做了變性手術呢!”
許明朗被我話弄得愣在原地好久,不知道怎么反擊。
臉也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漲紅。
像個紅透的猴屁股。
他倒是沒開口,身后有道尖銳的聲音倒是傳了過來。
許寧直接尖叫起來,“許招娣!你是不是瘋了!”
說著就要來拽我的胳膊。
我一把甩開她。
因為我的力氣太大,許寧直接碰到了客廳桌子上。
桌上的茶杯碰撞的聲音響了又響。
許寧怔了會兒,有些狼狽的捋了下頭發,隨后站起來,再次朝我吼道。
“許招娣!你怎么變得這么沒有教養!”
我白了她一眼,“教養這種東西得對有教養的人才有用。”
8
以前我恭敬的對她,也只會讓她對我更得寸進尺罷了。
每次她來這里,只要許明朗跟她哭,她不由分說的就跑過來指著我罵我。
即便不是我的原因。
可是她才不會管我的死活。
她讓我給他脫鞋,說這是培養我嫁人后孝敬公婆的本事。
她讓我在逢年過年為她們三個人做飯,說會做飯的女人才能找到好婆家。
每次吃飯,我只能像傭人一樣,等他們全部都吃完才能上桌吃他們剩下的飯。
一旦許明朗在飯桌上撇撇嘴,說了一句不好吃的話,她就頤指氣使不讓我吃飯。
如果我餓得實在不行,她就找個垃圾桶把剩飯直接倒在里面讓我吃。
還讓許明朗看著。
如果許明朗哪天沒有找她告狀,離開這里之前,她也會找理由罵我幾句。
我終于明白了,她這么做,為的就是拉低我的配得感。
只有我活的像狗一樣,每天在他們背后搖尾乞憐,她才會感覺到滿意。
真是讓人感到惡心。
明明我們因為血緣成為了世界上最親密無間的家人。
可是又因為血緣讓我被套上了喘不得氣的枷鎖。
這一次,我不想再忍了。
刻意討好這群真正沒有心的人是沒用的。
與其討好他們,倒不如直接從這個惡心的環境中脫離。
自己一個人也照樣可以活的精彩。
9
我走到桌前,抬起親戚們為許明朗買的生日蛋糕后,直接摔到了地上。
蛋糕瞬間變得支離破碎。
我爸看到后直接怒氣沖沖的朝我走來,“你這是干什么!”
“這么多人看著,你非要欺負你弟弟嗎!”
“真是丟我們許家的人!”
我不回答,直接用腳踩到了蛋糕上,隨后目光越過許漢山,看向許明朗。
“許明朗,生日快樂!”
許明朗跑上前一把推開我。
他看了眼地上的蛋糕大聲吼道,“許招娣,這蛋糕八百,你賠都賠不起!”
我直接揚手給了他一巴掌,“我是你姐,你三番五次喊我大名,給你臉了是不是!”
“還有這蛋糕,是你們拿我賺的錢去買的吧!”
他被我打的發懵,臉上的紅印子漸漸清晰可見。
隨后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爸,姑,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許招娣她打我,還糟蹋東西,這存心不讓我們全家好過啊!”
他裝的像受了無比大的委屈,如果不是他現在正咬牙切齒的看向我,我差點就信了。
不過其他人可看不見。
他們紛紛指責。
“女人這么大脾氣不好,嫁不出去的。”
“就是,你一個當姐姐的不應該讓著弟弟嗎!”
“天天在你弟弟家里住著,還欺負主人,真不像話!”
我爸看我這樣也不忍了。
他直接揪住我的衣領。
“許招娣,我今天忍你夠多了!”
“可是你給臉不要!”
我一把扯開他的手,把他推的不斷后退。
隨后反手按住了許明朗的頭。
他的頭直接被我按到了地下的蛋糕里。
我另一只手狠狠錘了一下桌子,把桌子錘了個四分五裂。
“誰再敢多說一句,就和這桌子一個下場!”
房間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也是這次我終于明白對付惡人要有惡人的態度。
一味的服軟并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10
我冷笑一聲不再理他們,直接出了家門。
之后打了車直接回了學校。
因為正值放假,學校里還沒怎么有人。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到了白天的事情。
“我夢到許明朗和許漢山不斷的踢著躺在地上已經死去的我。
我的靈魂飄在空中,無論怎么大喊大叫他們都聽不到。
他們踢完我后又開始翻我衣服上的兜子,試圖從我的身上其他地方搜刮出來錢。
許明朗想要解開我的手機,在看到我手機余額只有20塊錢后,把20塊錢轉給了自己。
隨后直接把我的手機扔到了地上,往我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他不斷著對著死去的我說,我是個蠢貨,許漢山給了我一天好臉,我就對他們兩個死心塌地。
他說我活該當他們的狗被他們使喚。
他說我這種人根本不配得到他們的關心”
我醒了,是被氣醒的。
全身因為怒火止不住的顫抖。
心里密密麻麻的恨意爭先恐后的爬上我的胸口。
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11
第二天我依舊窩在宿舍,直到臨近晚上我才想要出去走走。
我一邊溜達著一邊開始在手機上找兼職。
憑我現在的力氣隨隨便便找個兼職,哪怕是些重活兒也小菜一碟。
我得先把我的學費和伙食費給掙出來之后再說。
身后一道刺眼的燈光亮起,我沒在意。
學校里是不能開遠光燈的,想必他一會兒就關了吧。
可是他不僅沒關,反而還朝我晃了幾下。
我以為是誰的惡作劇,轉過身。
燈光朝我閃得更加頻繁,讓我一時看不清路。
汽車轟鳴的聲音朝我越來越近,我瞪大雙眼發現這輛車竟以極快的速度,徑直朝我沖來。
我猛的躲閃,卻還是被車的后視鏡刮到了胳膊。
疼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剛想出聲,那輛車轉了個彎兒,調整了一下車身朝向我再次沖了過來。
我看清了主駕駛的男人。
是許明朗。
他這是想殺了我。
他速度太快,我躲閃不過來,車身直接把我刮倒,我的后背直接撞到了馬路牙子上。
疼痛直達我的大腦,我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來氣兒了。
在我躺在地上調整氣息的時候,那輛車終于停了下來。
刺眼的燈被關掉。
許明朗拿著根棍子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走到我面前的時候,他的臉扭曲的不像樣子。
“許招娣,你毀了我的生日,還害得我丟了全家人的臉,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說完他揚起手臂,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拿著棍子朝我揮來。
因為胳膊被刮了的原因,我根本沒有力氣抬起,只能在地上不斷滾著躲避他的攻擊方向。
即使如此,那根棍子還是一下沒下的擦過我的身上。
疼的我甚至沒辦法張口說話。
他頗為有些囂張的看著我開口道,“賤人,你昨天的囂張氣兒去哪兒了!”
“你不是很能耐!”
“如今還不是被我打的只能匍匐在地上,像蛆一樣只會喘氣兒!”
他蹲下身來,一把薅住我的頭發。
隨后又把我的頭重重的和地面撞擊。
12
“我告訴你,你不僅要出去給我們賺錢,還要給我賺錢買房子!”
“考了一流大學又怎么樣!”
“還不是照樣過得跟狗一樣!”
“我告訴你,許招娣,你這輩子也別想逃離我和爸的掌心!”
我抓住他的手腕,盯著他狠厲的眼睛,“許明朗,殺人是犯法的!”
他扭頭,不屑的笑了笑。
“許招娣,你只是個畜生。”
他抓起我的頭,抬高,重重向地面捶去。
我猛的一腳,直接踹上了他的肚子。
我力氣過大,他被我踹飛后,臉色煞白的躺在地上。
手捂著我踹他的位置。
“許明朗,你是不是覺得我還像以前一樣是個弱雞?”
我一步步走近他,居高臨下看著。
他一邊痙攣,一邊咬牙切齒朝我吼,“許招娣,你敢打我,我要讓爸打死你這個賤人!”
我輕笑了聲,“許明朗,你一個大男人就會哭爹喊娘,真是個廢物!”
他想要從地上爬起,奈何疼痛過于厲害,只能蜷縮在地上,眼神如刀子不斷向我射過來。
“賤人,你給我等著!”
我直接給了他一腳后不再管他轉身離開。
他沒想到我真的會不管他。
在我背后喊起來,“許招娣,你敢把我一個人扔下,你完了!”
“許招娣你這個賤人,你給我等著!”
他聲音越來越小
“許招娣,救救我,救救我!”
我直接打車回了家。
這次許明朗竟然想害我,他自己一個人怎么會有這種膽子。
一定是有人攛掇。
既然你們要置我于死地,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13
等我打開家里門就發現許寧和許漢山兩個人在客廳其樂融融的看著電視。
地上全是磕的瓜子皮。
“回來啦。”
“那賤人死了沒?”
許寧頭也沒轉,依舊盯著電視。
“不僅沒死,還活的好好的。”
聽到我的動靜,兩人迅速轉過身。
原本全是笑意的臉瞬間僵住。
我拖了個凳子,直接坐下。
“殺人,是犯法的。”
許寧愣了愣,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下,不屑開口。
“你說什么呢,我告訴你污蔑人也是要坐牢的!”
聽到這句話,我直接笑出了聲。
“我還以為你是文盲呢。”
“以前造謠我被人糟蹋了的人,差點我就以為不是你了。”
她仍舊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你敢對長輩不敬,以后沒人會要你。”
我沒說話,掏出了兜里中的彩票揮了揮。
“太可惜了,要是我死了,你們就能得到這兩萬了。”
兩萬對普通人來說可能不算多,但對現在家里沒收入的人來說已經很多了。
果然,許漢山上來拉住許寧,朝她使了個眼色,“姐。”
許寧一把甩開他,“干什么,不就是兩萬嗎,這么點錢你還真以為能拿捏我們嗎!”
“是啊,你這么喜歡管我們家的閑事,也沒見你給我們一分錢啊。”
“許漢山,看看你姐,從不出錢摻和的事倒不少。”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我們家的老大呢。”
許漢山聽到我嘲諷的話臉色青的不像樣子,“姐,我們家的事你就別管了。”
許寧聽到她的話后,直接跳起來,“許漢山,你瘋了!”
“你竟然相信這個死丫頭說的話!”
她盯著我和許漢山來回看了許久,見許漢山不作聲,直接嚷嚷,“行行行,就當我好心當驢肝肺,你們家這破事我再也不摻和了!”
說著把手里的瓜子直接扔到地上,回到了屋里。
我還以為,她真要面子呢。
還不是死皮賴臉的跑進了我的臥室。
許漢山伸出手,冷聲開口,“給我吧。”
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了都惡心,“你說這個嗎?”
我直接撕了,在他面前。
隨后抬手撒在了地上。
他用那雙充滿怒氣的眼睛直直盯著我,思索片刻,巴掌還是打在了我的臉上。
只不過,我沒攔。
“一巴掌,兩萬塊,值了。”
“一巴掌買斷我們的父母情,值了。”
“從今天開始,你如償所愿的只有許明朗一個孩子了。”
我沒理會他的反應,直接離開了家。
14
第二天,我去彩票店兌了剩下那張彩票的錢。
隨后就回學校和老師申請了留學的名額。
坐在飛機上的那一刻,自由又輕快的感覺終于和我碰面。
我心跳快的不像樣子。
新生活,我來了!
出國后,我靠著一身蠻勁兒找了時薪比較高的工作。
再加上彩票中的錢,生活來講的話已經不成問題了。
臨近畢業我才回了國。
15
說實話,我沒想到我會在畢業那天再次見到許明朗和許漢山他們。
彼時他正在臺上拉著小提琴。
真是奇怪,許明朗不學無術,怎么可能跑到我們學校來拉小提琴。
等到許明朗下臺后,我看到他身邊站著的女孩,才明白原來這是傍上富豪千金了呀。
許明朗轉頭看到我后,愣了一會兒,直接朝我沖了過來。
“你還知道回來!”
他聲音太大,一時吸引了所有的人。
甚至還吸引了在場所有媒體的目光,他們紛紛把攝像頭轉向我。
“你怎么能偷了家里的錢直接出國了呢!”
“你知不知道我和爸的日子怎么過得啊!”
我皺眉看著他。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雪兒,我被你打斷的雙腿可能就永遠也好不了了!”
我知道畢業典禮這么多記者都是因為他口中的這個雪兒,我們學校校董的千金。
沒想到許明了這么多年還不死心。
“你的雙腿斷了,關我什么事。”
我冷聲開口。
“還有你說你的雙腿斷了,是因為我打的你有什么證據嗎?”
許明朗立馬癱坐在地上,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語氣聽起來十分可憐,“姐,沒想到你對我的恨意這么大。”
“沒事兒,我不怪你,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
他這話說的,像是間接讓我承認他那雙腿確實是我弄斷的。
我看著走上前維護他的雪兒,心里暗想。
也是,就沖他以前的性子,怎么可能把校董的千金玩弄于股掌之間。
不過我并不急于解釋他口中的話。
畢竟他眼底掩飾不住的得意告訴我,他不僅沒換心,連皮也沒換。
既然他喜歡污蔑別人,我就讓他污蔑個徹底。
畢竟飛得越高,摔得越慘。
李雪把許明朗從地上拉了起來,冷漠的沖我開口,“既然你已經離開了許家,希望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要再叨擾明朗他們。”
“那是自然。”
我回了句。
之后李雪就帶著許明朗上了商務車。
李雪這個有身份的人一走,媒體自然不就在關注我,紛紛朝著李雪的車走去。
“怎么不解釋?”
我轉頭,一個外表俊美的男人剛好站在我身邊。
是我在國外無意中救下的男人,也是我們學校聘請的專家葉青。
“現在沒必要。”
“不過,既然他們這么多年還不肯放過我,我也沒必要給他們留余地了。”
16
聽說李雪動用家里的關系把許明朗塞進了我們大學。
我也正好考取了經濟學的老師。。
而今天,學校恰好請我去發表一下畢業生感言,我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最后排的許明朗。
他在睡覺。
也是,什么雞配什么冠。
許明朗本來就不愛學習,即使到了這么好的學校也不過是暴殄天物。
自然,直到我講完他也沒法發現我的身影。
講完課出門后,我就發現站在教室外等他的李雪。
李雪看到我后,瞅了我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厭惡的東西。
我可以理解李雪對我的態度一定和許明朗脫不了干系,不過我也沒打算解釋。
我走了不遠,就聽到許明朗的聲音。
“今天的課聽的好累啊。”
“辛苦你了,畢竟要上討厭人的課。”
許明朗愣了愣,像是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不過他還是裝作一副好學生的樣子繼續開口,“還是我們雪兒心疼我。”
原來,許明朗在李雪面前凹的人設是好學生啊。
我給葉青打了個電話,讓他把教室的最近的監控發我郵箱。
回家后,我查了監控后發現。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許明朗每天上課不是在打游戲就是在睡覺。
只有李雪有時候陪他來上課的時候,他才裝成愛學習的樣子。
即使是裝,也哈欠連天。
認真聽課的李雪壓根兒就沒發現。
晚上我給葉青打了個電話。
“幫我找人盯著許明朗的動向,每天在學校做了什么都盯緊點。”
“嗯,要不要我去找李董說下。”
“不用。”
我打斷葉青,“這是我自己的家務事,還是我自己解決比較好。”
那邊頓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好,有問題記得給我打電話。”
我應了聲后直接掛了電話。
葉青對我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
只不過我得處理好自己的事,更何況,我得先把自己的前途打算好。
說來也是好笑,我一個星期能見到許明朗一回就不錯了。
明明我教的是經濟學還是許明朗的專業。
一天不得見過許明朗一會兒。
可是這倒好,我一個星期才能見著他一會兒。
見著他后他也不學習,直接趴到桌子上睡覺。
也不怪,我教了他這么長時間,他一直都沒發現我。
我坐在辦公室里看著桌子上密密麻麻許明朗的翹課記錄,又想到那天他在李雪面前裝成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真是期待,等到我戳穿他面目的那天會有多精彩。
桌上的手機傳來震動,屏幕上顯示葉青兩個大字,我接起了電話。
“有個有意思的事情,要不要聽聽?”
“聽說李家想讓許明朗做上門女婿。”
我心下一驚。
“怎么可能?”
“李佳怎么可能找一個普通人當上門女婿?還找一個這么不學無術的廢物。”
葉青笑了笑,“我和你想的一樣,所以我調查了下。”
“原來李雪出了車禍是被許明朗救下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這么巧?
葉青的話接著從聽筒里傳來。
“我總是覺得不可思議,李家的千金怎么會在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地方出了車禍?”
“后來我讓手下的人調查了一下,果然,這里面有你爸的手筆。”
我愣了愣,隨后發問,“有證據嗎?”
“有。”
葉青堅定的說,隨后像想到什么又笑了笑。
“給了他們點兒錢。”
果然,從我畢業那天我就在想,以許明朗的身份和地位兒怎么可能勾搭上李雪。
第二天,我一如往常去上課。
許明朗還是一如往常在睡覺。
“快考試了,這堂課點下名。”
“……”
“許明朗。”
我喊到許明朗的時候,教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有好幾個人紛紛把目光轉向最后排那個趴著睡覺的人。
“許明朗!”
我提高了下音量。
“誰啊。”許明朗這才伸了個懶腰,掃視了教室一圈,才想到自己是在上課。
趕忙慌張的站起,喊了聲,“到。”
我看著他沒說話。
他終于意識到教室的氛圍有些不對。
隨后才抬頭正視我。
看到我的那一刻,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眼睛在漸漸的放大。
17
“許招娣,怎么是你!”
他上下打量了我好幾眼,隨后才發現我站在講臺上。
“你這么德行敗壞的人竟然來當老師,真是惡心!”
我默不作聲看著他。
他以為我怕了他,反倒嚷嚷了起來。
“大家看啊,社會的敗類竟然給我們當老師,可見,這個學校也不是什么好學校!”
他話一出,教室的所有人瞬間都看向他。
這種像主角一樣的感覺給了他更加囂張的勇氣。
這個蠢貨還不等我收拾,估計就會被學校的人揍一頓。
果不其然,他聲音太大,引起了很多學生不滿。
在我張口之前,已經有學生開始和他吵吵了起來。
更有人直接把他的這番言論拍成視頻發到了網上。
在事態被發酵的更嚴重之前,李雪跑到教室拉走了他。
之后他的事件更是站上了該市文娛頭條。
連帶著之前我畢業那天他在學校大罵我的片段也被放了出來。
我倒是什么也沒做,就這么悄悄的被洗白了。
真是豬一樣的對手。
后來一段時間,許明朗沒有再來聽我的課。
聽葉青說,李家發現了他的真面目,給了他幾萬塊錢,已經跟他分道揚鑣了。
可沒想到許明朗他翻臉不認人。
大肆在外宣揚李雪是個不干凈的女人。
李家沒辦法在外面給他找了個工作,簽了很多年的合同,相當于給他養老了。
“他在哪里工作?”
我問。
“怎么了,你想去找他?”
“當然,這么好的事,怎么能少了我這個親姐姐的祝賀呢。”
我去了他工作的地方,卻發現他并沒有像葉青說的那樣輕松。
反而干起了工地里又重又累的活兒。
“美女你來這個地方干什么呀。”
一個戴著黃帽的工人問我。
“有點事情。”
“什么事?”
“我來應聘。”
這個黃帽工人上下打量我好幾眼,不到五秒鐘,他嗤笑出聲。
“美女,別逗了,你這么瘦胳膊瘦腿兒的,出了事兒,我們工地可賠償不起呀。”
我沒回答他,直接讓他把負責人的聯系電話給我。
“我就是負責人吶。”
我點點頭,指著許明朗正在搬的那堆貨物輕聲說道,“不到十分鐘我就能把那堆貨物搬完。”
他聽到我的話后忽然大笑了起來。
“美女,如果不到十分鐘你能把那個貨物搬完,你說什么要求我都答應你。”
我應聲直接走到許明朗面前。
一把推開他。
他被我推倒在地上。
看到來人是我后瞬間瞪大了眼睛。
“許招娣,你這個賤人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變得這么慘!”
許明朗喋喋不休的說。
從他的嘴里我這才明白,原來李家本來是把這個包工頭的位置讓給了他。
可他自己那個脾氣秉性,這工地上的都是工人,都是混出來的人,怎么會慣著他。
他自己成天頤指氣使,不干點兒正事兒,拖累了整個項目。
這才被工地的人孤立,淪落到如今這個下場,不過都是他自作自受罷了。
我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扛起地上的貨物就往集裝箱那邊走。
十分鐘正好搬完。
等我搬完后,工地上的工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一起,全都看著我在搬貨物。
每個人的眼睛都瞪得圓圓的,像是難以相信我一個女人竟然能搬動這么重的貨物,還搬的如此的快。
18
我抻了抻肩膀。
負責人滿臉堆著笑,有點兒恭維的走向我。
“我沒什么別的長處,小時候因為力氣大,在工地上干過好多活兒,這點兒東西對我來說不算什么。”
我轉頭看向許明朗,這次是我眼里帶著挑釁。
“不過我一個女人效率都這么高,你們找的這個男人不行啊。”
負責人立馬換了一副表情,嚴肅的看向許明朗。
“你被開除了。”
許明朗聽到后立馬朝負責人吼道,“你敢,我背后可是李家!”
負責人聽到后哈哈大笑,“什么你家呀!你背后要是真有人,他們會把你扔到這個破項目里,干最重的活兒?”
許明朗不敢相信和他直接對峙了起來。
可惜這里不是許家,他很快就遭到了工地所有人的敵對。
這才明白自己的位置。
他直接癱坐在地上,用惡毒的眼神望向我。
我沒理他,朝負責人招了招手。
我跟負責人說開除他還要賠違約金,不如就用著他給他開最低的工資,干最重的活兒。
負責人可是個人精,他聽了后果然欣然采納。
19
之后我直接打車回到了那個在我成長過程中充滿噩夢的地方。
一打開門,那兩張熟悉的臉紛紛朝我望來。
好巧不巧,許寧也剛巧在這兒。
她掛了電話,看到我后臉上的表情瞬間猙獰了起來。
“許招娣,你還有臉去明朗工作單位去鬧事兒。”
“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你骨子里還是那么的賤!”
許漢山接著說,“所以你活該一輩子只能在你弟弟的腳下。”
“你應該現在連工作都沒有吧?”
我看著他們臉上的不屑和鄙夷,輕嘲,“對對對對對,你們說的都對。”
“這下你知道,離開了家,你神魔都不是了吧!”
許寧白眼一翻,高傲的不像樣子。
我沒說話,自顧自的走到沙發那坐了下來。
“誰讓你坐下的!”
“既然想回來,就跪下來給我磕頭!”
許寧跑到我面前,掐著腰。
我看著她那樣子,直接笑出聲。
“你笑什么!”
“我笑你一會兒就要哭了。”
許寧皺著眉,就好像我是個精神病。
她朝許漢山使了個眼色,可是許漢山知道現在他不是我的對手,所以并沒有什么動靜。
“招娣,趕緊向你姑姑道歉,我讓你每天給許明朗送飯去。”
“這待遇,你以前想要都要不來!”
我被許漢山厚顏無恥的話整的說不出話。
什么也沒說。
下一刻,門被敲響。
進來了一個人,是房產中介。
20
許寧和許漢山見到他后,喜出望外。
急匆匆朝他跑去。
“房子賣出去了嗎!”
房產中介點了下頭。
“許招娣小姐在嗎?”
我這才站起身。
他看到我后朝我走來,往我手里遞交了房產證和一些資料。
“許招娣!你這是在干什么!”
許漢山開口問我。
我沒回答,房產中介回答了他。
“買家是這位許招娣,許小姐。”
“什么!”
許寧大叫出聲,“你哪來這么多錢!”
我沒回答,向中介表達感謝后,隨后對著許寧和許漢山開口,“既然這已經是我的房子了,限你們今天就搬出去。”
他兩人一愣。
“搬出去就搬出去,外面有大房子在等著我們呢!”
21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他們還真是蠢。
許明朗都被李家拋棄了,他們還渾然不知。
他們以為自己攀了高枝,卻沒想到是黃粱一夢吧。
他們想急切地賣掉這套房子,拿到錢直接住進李家,所沒想到他們的好兒子現在已經差不多是個廢人了。
以后他們就等著哭吧。
他們搬出去后,我轉手把房子賣了出去。
本來買房子的錢就是借的葉青的,賣完后正好我把錢還給了他。
所有的事辦完,已經差不多一個星期了。
22
今天,我剛踏進教室,手機就響個不停。
拿起一看,是葉青的電話。
他說,許明朗在工地干活一不小心真把腿摔斷了,許漢山賣房子的錢哪里夠他治病的。
干脆他就不給治了。
許明朗知道后,兩人鬧得不可開交。
甚至捅了許漢山好幾刀。
許漢山被自己的好兒子折騰的現在都昏迷不醒。
我聽后,心里毫無波瀾,只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
放下手機,教室的同學來的都差不多了。
那就,開始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