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星際世界,我用十年陪溫攸寧重返高位,
他第一時間把拋棄他的假千金帶回來。
“落落,她只是被家里控制的,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你們是姐妹,更應該互相照應。”
然后他給她屬于我的一切,關心,房間,婚禮,甚至我將軍的軍銜。
“落落,你有聲望,不需要這些外名。”
我徹底死心,轉身帶著親兵加入了星際大盜。
“溫攸寧,我真的不介意一個將軍的名銜,想必你也不介意元帥讓我當當吧?”
……
1
為了盡快恢復正常秩序,我在辦公室睡了好幾天,好容易松口氣,準備回家補覺。
開門看見秦思柔的時候,我腳步頓了頓。
溫攸寧看見我,打了招呼,還順手給秦思柔一杯水。
“回來了,正好一起吃午飯。”
我一臉驚訝,“大家忙得黑白顛倒,你居然在家做飯?”
又指了指秦思柔,“你不應該解釋一下,她為什么在這嗎?”
其實之前攻占主城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聽說他見過秦思柔了,畢竟秦思柔嫁給了曾經(jīng)的元帥之子,他在元帥府看見她并沒有什么稀奇。
只是我沒想到會在自己的家看見她。
“你知道的,我和思柔曾有過婚約,如今元帥一家扔下她跑了,秦家人也沒帶上她,我總不能置之不理。”
秦思柔握著杯子,站起來看著我,和從前一樣,可憐無辜。
“姐姐不喜歡我,我可以走,你們不要吵架,為了我,不值得。”
溫攸寧給她按回去,“你就安心在這住著,這是我的房子,沒人能趕你走。”
聽到這話,我反倒笑了。
當初,我和溫攸寧因為揭竿起義,天天不是東躲西逃,就是就地扎營,有個暖和的地方都是奢侈。
他當時一臉慚愧,說等我們安定下來,一定會買個大房子送我。如今我人還沒住進來,他不僅讓其他人住進來,還強調著自己的所有權。
“你是什么意思,為了一個拋棄你的女人,準備放棄一個陪伴你十年的人?”
當初,溫攸寧在戰(zhàn)場上突發(fā)意外,造成下半身癱瘓,雖然可以換成機械腿,但再也不能再人道。
秦家人立馬找到剛穿過來幾天的我,說我是他們家的真千金,把我送去和他結婚,還讓我永遠不要回秦家。
當時,所有人都認為他廢了,整個星球都在看他的笑話,如今,他倒是挺大方,全都既往不咎。
“那是爸爸媽媽說的,他們心疼我,我掙扎過,但是我被下藥和元帥的兒子……”
“我當時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干凈了,這樣對攸寧不公平,所以才想方設法找到你,希望他可以幸福。”
我嘖嘖幾句。
溫攸寧已經(jīng)下了決定。
“無論當初怎么樣,我也不能不管思柔,你是當姐姐的,收留她幾日又怎么樣,家里也不是沒有房間?”
“你天天也不在家,多一個人對你沒什么影響。”
我已經(jīng)累到不想和他反駁,只想趕緊睡一覺。
看著那間我一早就定好的臥室,如今已經(jīng)擺滿了物品,粉粉嫩嫩的裝修。
“這又是怎么回事?”
秦思柔過來抱著我胳膊,“姐姐,你大概不知道,我從小就畏寒,你這間屋子采光最好,所以,麻煩你換一下啦。”
溫攸寧又來和稀泥,“確實,思柔從前就是睡秦家采光最好的屋子,你身體強健,就把房間讓給她吧。”
我那點睡意都被氣沒了。
“是你們沒睡醒,還是我出現(xiàn)幻覺了?一個外人來我家里,不僅沒經(jīng)過我同意,還霸占了我的房間,而你,讓我大度?”
我深吸一口氣。
“這個家里,有我沒她,現(xiàn)在,立刻,給我離開!”
2
秦思柔離開了,一起離開的還有溫攸寧。
他開始和我冷戰(zhàn),即使是工作也不和我溝通,通過助手傳達。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我們得不對,他絲毫沒有掩飾。
我干脆也讓副手轉達,不退讓一步。
結果反而見秦思柔的時間更長了,她每天中午都會給溫攸寧來送飯,連帶著給我送一份。
“姐姐,你不要生氣了,攸寧已經(jīng)在外面給我買了房子,我不會去你那住了,你不要和他冷戰(zhàn)了,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罪人一樣。”
我斜著眼看她一眼,“難道你不是嗎,你若是識相,就應該離開,而不是來我這炫耀。”
對著她端過來的湯,輕輕推了一下,我都怕她給我下藥。
當初,我剛被帶回來,只在秦家住一天,就那一天,她晚上還專門來客房找我。
“秦零落,你是秦家大小姐又怎么樣,還不是撿垃圾為生,如今還要嫁一個廢人,這輩子,你也就這樣了。”
離開時,她開著門,突然轉身,沖我笑了笑,然后用刀割傷了自己,傷口很小,不管它一會兒就能愈合。
但秦家父母還是數(shù)落我一頓,著急忙慌帶她去醫(yī)院,這也是我干脆利落去溫家的原因。
這個家沒有我的立足之地。
如今,她又故技重施,我推開的碗傾向她的手,那些湯都澆在她的手腕。
只是,這次伴隨著她的尖叫聲過來的是溫攸寧。
“思柔,你怎么樣?”
看向我,那雙眸子好像布滿了冰霜。
“是我執(zhí)意要收留思柔,你有氣沖我發(fā)就好,她一個秦家大小姐,曾經(jīng)的元帥家的少奶奶,哪經(jīng)得住你這種粗人折騰?”
秦思柔還在為我辯解,“不怪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你別又生她氣。”
溫攸寧瞪我一眼,讓我安分點,帶著人離開。
看著秦思柔挑釁的眼神,我垂下眼眸,這么低級的手段,他一個元帥就看不出來?
當然不是,他只是向著她。
我穿來后,只知道他們曾經(jīng)很相愛,門當戶對。
但在我看來,秦思柔這個人已經(jīng)完全離開他的世界,即使記得,那也應該是恨。
原來,他一直都沒忘,說不定還愛著。
我拿起桌子上我和溫攸寧的合照,也很好奇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再見秦思柔,是在一家研究院門口。
我過去開會,看見秦思柔被攔在門口,她非要進去,但是又拿不出證件。
“這里屬于機密地方,你不是相關人員,再無理取鬧,我就叫星警了。”
她看著我一臉不屑,“那是針對你們這些人的,我當然不用,而且我已經(jīng)是里頭的研究員了。”
說著,她撥通了光腦,“攸寧,我按你說得過來研究所了,他們不讓我進。”
說完把光腦遞給守衛(wèi),守衛(wèi)聽了兩句,給她放行。
我閉了閉眼,打給溫攸寧,“秦思柔的研究員名額是你給推進去的?”
“她每天在家也沒事,掛個閑職而已,什么也不耽誤。”
我壓著心里的火,“你還記不記得她嫁的是元帥的兒子,那么重要的地方,你一句話就放人。怎么,她要是要嫁給你,你就讓當元帥夫人?”
他那頭漫不經(jīng)心來了一句,“有何不可呢?”
3
我一時間怔住。
那頭他沉默幾秒,“逗你的,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呢,放心,元帥夫人的位置跑不了你的。”
說完,掛掉通訊。
我笑了笑,滿心苦澀,我陪他十年,和他并肩作戰(zhàn),給他治病,最后,在他心里,我圖的就是一個元帥夫人的位置。
多可笑。
晚上,我竟然在沙發(fā)看見了溫攸寧。
“呦,稀客啊,我還以為你都忘了家里大門沖哪開了?”
他看著我,臉色不善,“是你聯(lián)合其他人把思柔驅逐出了研究所?”
我頓了頓,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
“是我,她不符合一個研究人員的資格,沒有相關經(jīng)驗,也沒有知識,我只是按規(guī)矩辦事。”
“你就非要和她過不去,說到底,她也沒什么對不住你的?”
我扯扯嘴角,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想和他說。
這天晚上,他依舊沒有宿在家里。
我清醒著把我們這十年過了一遍。
其實他一開始也是不接受我的,覺得我是那些人對他恥辱的具象化,因為我的出身。
誰都知道,我在回到秦家之前,一直在垃圾堆靠撿破爛過活。
而我也不想照顧一個癱子一輩子,那樣我不如撿一輩子垃圾,還自由。
我試著接觸他,理解他,刺激他,讓他最起碼有活下去的意志。
我們關系轉折是從他的腿恢復了一點點知覺開始,那是我每個晚上努力針灸的結果,之后我才給他展示了針灸的能力。
他開始相信我,我們倆開始互相取暖,每天靠著想象反殺回去苦中作樂。
那年我的生日,我們什么都沒有,我只給自己下了一碗面條。
他說以后的日子他都陪我過,等他有能力,他每次都要大辦特辦,讓所有人給我慶祝。
今年也不例外。
我生日那天,他又回到家里,和我道歉,說自己這段日子反思了自己,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對。
他要借著生日向我道歉。
而我已經(jīng)忙得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我跟著他來到宴會廳,里頭已經(jīng)一切準備就緒。
“歡迎壽星,祝秦將軍生日快樂。”
我被嚇了一跳,看著富麗堂皇的宴會廳,幾層的大蛋糕,身邊都是我的朋友。
這一刻,我忘記了我們之間的不開心。
這個氣氛讓我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愛人,好友都在身邊,是我曾經(jīng)最夢寐以求的場景。
我的眼睛有些發(fā)熱,閉上眼許愿。
再睜眼,秦思柔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手里舉著一個禮物,“姐姐,生日快樂。”
這種感覺就像閉眼吃了一口好吃的,結果睜開眼看見半只蒼蠅。
“今天這個好日子,你肯定也希望家人在身邊,姐妹之間哪有隔夜仇。”
我收斂了笑。
溫攸寧他總是知道怎么惡心我。
“在這個日子你也要給我找不痛快,我就和她綁定了是嗎?是不是到時候娶我的時候也得搭著她?”
溫攸寧也收斂了笑,“落落,你說話太難聽了?”
“有你做得難看嗎?”
他捏捏鼻骨,“這事是我做錯了,我以為你只是對她有所誤會,等我給她安排好,我保證不會再讓你看見她。”
4
這一等,就到我們一直推遲的慶功宴。
我拒絕了機器管家遞給我的晚禮服,選擇了軍裝,這是我這十年的見證。
我過去的時候,溫攸寧已經(jīng)在那,看見我來,皺著眉。
“你怎么穿了這身來,不是給你準備了晚禮服?”
我看了看自己,一頭霧水,“今天不是慶功宴嗎,我穿晚禮服顯得多不莊重。”
他沒說話,看著我揉揉眉骨。
“落落,你去換一下晚禮服吧,我今天有安排,你這身,不太合適。”
聽到這話,身邊的人都開始起哄。
“元帥不會是準備求婚吧?”
“今天這日子更合適不過了,古地球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我堅持這身衣服,又不是普通晚宴,我穿什么晚禮服。
他已經(jīng)開始不悅,堅持讓我去換,我倆隱隱有對峙的意思。
眾人把我們分開,說著今天的日子不宜生氣,什么衣服都合適。
宴會開始后,一個個官職確定,等排到我的時候,氣氛已經(jīng)烘托到頂點。
“秦零落!將軍!秦零落!將軍!”
我人已經(jīng)準備隨時站起來。
“讓我們恭喜秦思柔,榮獲上將榮譽。”
聲音出來的一瞬間,我仿佛被打了一巴掌,滿臉不可置信看向溫攸寧。
歡呼鼓掌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紛紛祝賀我。
我順著溫攸寧的目光看過去,秦思柔從左側走出來。
她穿著和我一樣的軍裝,肩上的軍彰刺得我眼睛發(fā)酸發(fā)燙。
聽著她侃侃而談,我更加不可置信,那都是我準備好的發(fā)言詞。
眾人面面相覷。
在她準備下臺的時候,我走過去。
“溫攸寧,你不準備給我個說法嗎?多年前,她代替了我成為秦家千金,今天,她還要代替我成為上將?”
原來,這就是他所想的給秦思柔一個好的安排。
“秦零落,你非要當著這么多人反駁我,不給我面子嗎?”
我的功勞都要當面被人占有,他的面子算什么。
他抓住我后退一步,“以后你會是元帥夫人,這個榮譽足夠你風光一輩子,思柔無依無靠的,不過一個名頭而已。”
上將名頭,他居然說只是而已,那都是我流血流淚,一步步打出來的,多少次的死里逃生才換來的。
我拍掉他的手,“所以以后秦思柔會代替我?guī)П柧殻I兵打仗?”
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你鬧夠了沒有,她一個普通女子,怎么會那些,當然還是你去?”
我直接被氣笑,感情臟累危都是我的,鮮花掌聲和享受都是秦思柔的。
他怎么敢想的?
“我忙死累活給聯(lián)邦干活,結果你要把我踢出權力中心,還扶持了一個傀儡?”
“不會就是因為我見證了你所有的不堪,你身為元帥,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嗎?”
他臉色變了變。
“你不要胡說,我只是心疼你,這么多年讓思柔幫你分擔一些,話語權還在你手里。”
說得比唱的好聽。
我快速脫下軍裝上衣,塞進秦思柔懷里。
“喜歡這身衣服是吧,送你了。”
說完我看向溫攸寧,“元帥夫人我讓給她,軍銜也讓給她。我真的不介意一個將軍的名銜,想必你也不介意元帥讓我當當吧?”
5
我往外走,意料之內的被溫攸寧攔住。
“你這是什么意思,不過是一點小事,你就要搞分裂嗎?”
我抬眼看看他,“從前我和你說了我從前世界的事情,那些都是真的,但是我沒告訴你的是,那個世界的大部分女性,都對男人保持著幾分懷疑的態(tài)度。”
“不巧,我出身軍隊,信任是真的,警惕也是真的。”
我和他有來有回幾個交手,最后沖他下三路下手。
“你的傷好了,你沒說?”
我跳上窗外早已等待的飛船,“你當然不知道,我天天療傷的時候,你大概在研究怎么壓榨我的最后一滴價值,過河拆橋,你未免太沉不住氣。”
我一揮手,屋里三分之一的人快速過來跳上飛船。
“溫攸寧,在我們那個世界,也有一句古話,‘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再見的時候我是來拿元帥這個位置的,現(xiàn)在你可以抓緊享受。”
不過瞬間,他的身影已經(jīng)成了一個黑點,就如我們之間一樣,曾經(jīng)的并肩作戰(zhàn),還是成了兵刃相見。
“降落地下城站點,放棄飛船,地下城集合,我需要知道,我們現(xiàn)在有多少人。”
我進入地下城的時候,整個聯(lián)邦已經(jīng)飛滿我的通緝令,與此同時,是聯(lián)邦內各個領域人員的出逃。
比起找我,他們更重要的是維護新政府的穩(wěn)定,安穩(wěn)人心,并迅速補位。
可他們并不知道,誰會是下一個離開的人。
比起他們的慌亂和無措,我難得悠閑。
“咱們的人還差多少沒有過來?”
副將看著手里的光腦,“計劃中大部分已經(jīng)過來,有些太過突然還在善后。”
“目前多少人?”
“三萬人。”
我默默算了一下,足夠了,太多人反而不好轉移。
“那就這些吧,截止到今天晚上十二點,過期不候,凌晨一點開始轉移,分批次分時間,你安排好,目的地見。”
聽到他答應下來,我吹了吹修剪好的指甲,“前主帥他們人現(xiàn)在在哪?”
“前主帥府的地下密室,估計會趁著這次的混亂搞點動作。”
我點點頭,把溫攸寧從聯(lián)系人中放出來。
打包了一份文件,發(fā)給他,再次拉黑他。
希望他看完之后,還能像往常一樣,對秦思柔充滿憐愛和溫柔。
可惜了,看不到那時候他的樣子了。
三天后,我和三萬人已經(jīng)全員遷移到荒蕪星。
這是我們占領的第一顆星球,它如它的名字一樣,沒有什么生命,我們只在這里駐扎一段時間,溫攸寧就嫌棄他太過無趣,繼續(xù)下一段征程。
他原本打算把這里當做垃圾星,我卻覺得有些可惜,讓沙漠開滿花,是種花家的基因記憶。
不到十年的時間,它已經(jīng)是一片片綠色,而我即將從這里開始,開始我自己的征程。
我給她取名‘藍零星’,零是開始也是結束,就如我現(xiàn)在一樣。
一切安頓好后,副將拿著打印出來的資料,一臉愁容過來找我。
“將軍,咱們滿打滿算也就四萬人,其中三分之一是研究人員或者內勤,這怎么和聯(lián)邦打?”
我看向西北的方向,眼里都是懷念。
“還記得咱們當初還是因為打星際大盜才誤打誤撞來到這顆星嗎?”
副將也一臉懷念,“咱們最開始的星艦也是從他們手里搶的,可惜,有不少當時跑掉了,不然咱們還能薅不少東西。”
“那是我故意放的,如今,我收點利息,應該不過分吧?”
6
我讓副將去準備,順便看了眼星際新聞。
如今,我和溫攸寧距離大概有三百萬光年的距離,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后,我們距離最遠的時候。
新聞板塊熱鬧極了,一面是對我的通緝令已經(jīng)轉為懸賞令,另一面則是溫攸寧和秦思柔大婚的報道。
我冷哼一聲。
從見到秦思柔的第一面,我就開始調查她。
她可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放棄掙扎的人,我才不信她會既然婆家拋棄,又讓娘家拋棄。
她這種嬌生慣養(yǎng)的嬌嬌女,一定不會坐以待斃,她就算死也會跟上去一個。
果不其然,被我調查出來,她是前元帥留下的誘餌,目的一是為了隨時掌握溫攸寧的行蹤和行動,二是那個她曾經(jīng)想要進去的研究室。
那個里頭研究的是不死人。
若是真正研究出來,那將是最偉大的研究,當然,毀滅性也是前所未有的。
在她被我趕出去后,她就和前元帥取得了聯(lián)系,并一直保持著。
原本我是打算再攢些證據(jù),一起給溫攸寧,揭穿她,沒想到,自己就是個小丑。
不過我這個人蠻大度的,還是發(fā)給他了。
根據(jù)我留在聯(lián)邦的眼線匯報,現(xiàn)在溫攸寧還在哄著捧著秦思柔,估計是想弄個大的,把前元帥一網(wǎng)打盡。
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居然還看見了上面登記的邀請我前去參禮的請柬。
還貼心配備了視頻版。
溫攸寧說只要我回去,他可以既往不咎,并且會按照我應有的待遇,重新授封。
他說放不下我們曾經(jīng)十年的戰(zhàn)友情,秦思柔更希望能得到我這個姐姐的祝福。
后面的我沒看直接關掉,我怕影響我中午的食欲。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兩個簡直絕配。
我沒有任何表示,他們依舊不死心,直接打到我的光腦。
解封光腦第一個收到的就是秦思柔的通訊。
她大概正在試婚紗,幾個人圍繞著她,身上是一件純白的婚紗。
“姐姐,總算聯(lián)系到你,我還以為你要躲一輩子呢!”
“我馬上就成為元帥夫人,你不恭喜妹妹嗎,這輩子,你也就只能活在我的陰影之下,你的親情,你的愛情,都屬于我。”
我舉了舉手里的酒杯,“當然了,我不僅要祝福你,還要祝你們相攜一生,互相折磨,希望到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
沒管她扭曲的臉,我掛掉通訊,看了眼進來的副將。
“將軍,已經(jīng)都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fā)。”
我點點頭,“走吧,讓我去看看曾經(jīng)的老朋友過得怎么樣。”
見到我的時候,那幾個星際大盜一臉晦氣。
我笑笑,舉起雙手,“這次我不是來搶東西的,我是來招攬你們的,當然,還有你們的東西。”
他們看樣子并不是很歡迎我,星艦炮已經(jīng)架上。
“當初對幾位實在是無奈之舉,如今,我已經(jīng)和溫攸寧分道揚鑣,他算你半個敵人。”
“而我們統(tǒng)一戰(zhàn)線,結盟不是更好,若我成為元帥,你們怎么也能有個一官半職,何必當星盜呢?”
那頭沒有動靜,我知道他們在思考,沒人會喜歡居無定所的日子,還有面臨隨時掉落的隕石和憑空出現(xiàn)的黑洞。
“如果你們不愿意被束縛,我可以給你們一顆星球,只要一切在法理之內,我不多干預,怎么樣?”
這才是我最大的誠意。
7
副將倒吸一口氣,“將軍,這是不是太過危險了,萬一他們心懷不軌,豈不是……”
我當然想過,只是我現(xiàn)在更需要他們。
而且我沒記錯的話,當年我在他們那邊有看見一個小女孩的,實在不行拿那孩子當人質。
而且他們應該也不會想讓孩子當星盜,沒有哪個家長會讓自己的孩子繼承一份危險的職業(yè)。
我并沒有馬上讓他們做決定,表達完自己的意愿,就帶人回去了。
副將一臉哀怨,“將軍,你就沒準備打起來,還讓我準備這么大陣仗干嘛,怪掃興的,還以為可以大展身手呢?”
我給他一拳,“不費一兵一卒豈不是更好,對了,我估計今天應該會有些消息傳出去,你盯著點,是時候清一清病毒了。”
我在聯(lián)邦有臥底,他溫攸寧自然也會安排臥底,可憐我這區(qū)區(qū)四萬人,還得減去點。
“一旦確認,先揪出來個明顯的,給溫攸寧送去,剩下的密切關注。”
“是。”
不過是送過去一個奸細,我沒想到溫攸寧會打通訊過來。
“你是真的一點不在乎我們之間的感情,那是你曾經(jīng)的兄弟,殺了他,你沒有一點愧疚嗎?”
我勾勾嘴角,“他過來臥底,心里難道沒有一點愧疚嗎?”
他噎了噎。
“零落,你已經(jīng)知道秦思柔是前元帥的人,我和她結婚也是假的,你為什么不愿意回來,到時候,元帥夫人的位置是你的,上將的軍銜還是你的,這里還有你的兄弟們。”
他們早就不是了,從他們默認秦思柔取代我的時候,在他們旁觀溫攸寧對付我的時候。
“我和你道歉,是我有眼無珠,我只是不甘心,可我真正愛的還是你,是在我身邊十年不離不棄,并肩作戰(zhàn)的你。”
我哈哈大笑。
“溫攸寧,被背叛后,你才發(fā)現(xiàn)自己愛的是我,那你的愛也不過如此,我也不稀罕。元帥之位我勢在必得,如果你現(xiàn)在下臺,我或許會考慮原不原諒你。”
他看著我,沉默半晌。
“零落,你不過三萬人,不說人,我有最好的星艦和科技,你打不過我的,我為元帥,你當將軍,我們共治聯(lián)邦,這樣不好嗎?”
當然不好,我可不想,再當一次魚肉。
這次的對話不歡而散。
令人高興的是,星盜那邊傳來的消息,他們答應合作,只是具體的條件需要再提。
我自然答應,能答應下來就已經(jīng)成功。
我讓副將親自去接他們,并讓人準備歡迎儀式,給予最大的重視。
“他們不過是幾艘星艦還有一些人,值得我們這么重視嗎?”
我笑笑沒回答。
所有人都認為他們不過是臭名昭著的星盜,但是這支隊伍已經(jīng)存在多年,他們搶的東西不計其數(shù),卻從始至終一直都是那么幾個人,那幾艘星艦。
之前,我和溫攸寧剛剛起步,就能搶奪他們,而且弄走那么多資源,與其說我放他們一馬,不如說他們主動放手。
他們不是像龍一樣,有個藏寶洞,就是身后還有一部分人,因為某些原因不出世。
無論哪種,對我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我們的洽談一切順利,順利到我都懷疑他埋了雷,等我踩。
最后他們的頭頭搓搓手,“還有最后一件事。”
我和副將對視一眼,來了,這才是他們答應合作最重要的事。
8
他解開光腦的權限,給我看了一段視頻。
一片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很多孩子在嬉笑打鬧著,只是,和其他孩子不一樣,這些孩子多是半人半獸的模樣。
我有些吃驚,還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孩子。
頭頭解釋,這是當初前元帥當政時,希望借助星獸的力量提高人的戰(zhàn)斗力,他們是實驗的產物。
他們都是曾經(jīng)的研究人員,最后實在難以忍受這種慘絕人寰的實驗,帶著活著的實驗人和這些孩子出逃,做了星際大盜,也是為了養(yǎng)活他們。
當初他故意接觸我們,給我們物資,觀察一段時間后,覺得溫攸寧不堪托付,聽到我們成功后,他們原本是來打算找我的。
但是溫攸寧帶著一個他們不認識的女人頻頻亮相,之后更是聽到我們分裂的消息。
直到我主動找上門。
“你是個聰明人,而且心懷善念,我們相信你。”
我揉揉太陽穴,沒想到是這么個燙手山芋,無論是誰當政,哪個星球,對星獸的態(tài)度都是零容忍。
因為它們本身強大,殘忍,留著的血液都帶著侵略。
我不知道這些孩子會繼承多少那些基因,他們本身的存在就不應該。
“他們不可能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那對其他人太不公平,我只能答應你,給你劃分一個區(qū)域,供你們生活,而且,要有必要的安保措施。”
這是我最大的妥協(xié)。
其實在我看來,他們現(xiàn)在生活的地方就很好,無人打擾,也不會被人指點。
頭頭一臉愁容,“那附近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黑洞的前兆,沒人知道什么時候會被吞噬,他們的出生是我們的錯,我希望他們好好能過完一生,算是我們的補償。”
我們算是談妥。
有了他們的加入,我們如虎添翼。
溫攸寧那邊也有了動作,大概是摸不出來什么新東西,他把時間定在了婚禮當天。
在秦思柔還沉浸在幸福當中,被扣上手銬,在她不可置信中,禮堂變成作戰(zhàn)室。
“溫攸寧,我為了你,背叛了前元帥,你就這么對我?”
我心里開始冷笑。
她怎么這么天真,我只是見證了他所有的狼狽,他就想要把我脫離掉權力圈子。
而她,不僅曾經(jīng)背叛他,還欺騙了他,居然還想著圓滿結局。
因為有她的幫助,整個過程異常輕松,前元帥早被鎖定,一隊人就那么毫無保護大搖大擺進去。
見此,我笑了笑。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雙方依舊纏斗一會,溫攸寧的人很快占據(jù)了上方。
他看向我,即使通過網(wǎng)絡,依舊能聽出他的得意。
“零落,我的不死人已經(jīng)成功,你打不過我的,現(xiàn)在回來,我依舊可以原諒你從前的一切。”
“和我一起站在這世界之巔,有無數(shù)的鮮花和掌聲,何必自討苦吃呢?”
我指了指屏幕,“這話說得未免早些,不如你再看看你那些驕傲的不死人?”
屏幕里,那些不死人依舊在纏斗,只是身體已經(jīng)開始撕裂,鮮血慢慢流下,他們絲毫沒有反應,直到那些血流干凝固。
他們就像一具干尸,一個個倒下,再也沒有起來。
“怎么會這樣,你們不是說實驗已經(jīng)成功了嗎?”
實驗人員已經(jīng)滿頭大汗,聯(lián)絡著詢問怎么回事。
“溫攸寧,我一早就和你說過,人體實驗不可取,無論哪個時代,人的權利都應被尊重。”
他指著我氣急敗壞,“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動了手腳。”
我什么也沒做,只是策反了幾個人而已。
“元帥,研究院聯(lián)系不上人了?”
我站起來,熱鬧看夠了,也該我出場了。
9
“行動!”
我的指令發(fā)出那一刻,最先有動作的是前元帥那。
一伙身著黑色軍裝的人快速出手,結束了斗爭。
然后是溫攸寧那里,守衛(wèi)的人突然出手制伏最近的人,不過幾分鐘,局勢逆轉。
“你,你們……”
下一秒,我推開門,走進去。
“好久不見,溫攸寧。”
當年,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坐著,我站著。
只是地位不一樣了。
“你不會真以為我只帶三萬人,就敢反叛出逃吧?”
他看著我一臉痛心,“落落,從前你不是愛慕虛榮的人,你說過,你會永遠擁護我,絕不背叛。”
這種事情他倒是記得很清楚。
我是一個害怕麻煩的人,我更喜歡當?shù)诙琅f強大卻沒什么責任。
“你總是讓我想起我們那的諺語,你真真切切讓我理解了‘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
既然我說不動他,那就只能自己說了算。
“溫攸寧,當初我不應該救你的,如果不救你,就不會有那么多無辜的人死去。”
如果沒有調查,我怎么會知道他不僅研究者不死人,還偷偷研究把人的精神體轉移到機甲上進行控制,還有藥物人體實驗等等。
那個所謂的星獸和人結合的提議就是他說給前元帥聽的,后來倆人也是因為實驗人員出逃鬧崩。
每一項都違反人道主義,而他只是為了保證自己永生不老,永遠站在權力的巔峰。
“我有什么錯,這些研究出來,造福的依舊是大眾,不過是用一部分人換全體人類的利益,他們終將被人民銘記的。”
事已至此,他絲毫沒有半分后悔,更別提悔改。
“既然如此,那你也為人類事業(yè)做一份貢獻吧。”
我看了眼旁邊一臉憤憤不平的秦思柔,“正好一男一女,辛苦你們了,人類的未來就看你們的極限了。”
沒管倆人的求救和叫喊,我揮揮手,讓人帶出去。
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別把人搞死,回頭還要上軍事法庭,他們需要人民的審判。”
我的上位也沒那么容易,一些頑固派,認為我名不正言不順,又是女子之身,不堪重任。
街上時有游行,反對我的統(tǒng)治。
我看著鏡子里穿著元帥衣服的自己,長呼一口氣,十年了,我還是穿上了這身衣服。
“元帥,最高會議馬上就要開始。”
副將,不,現(xiàn)在應該叫秘書,他敲敲門,提醒我。
我深吸一口氣,這是一場面對所有民眾的會議,既是對溫攸寧等人的宣判,也是我的敲山之路。
幾人的審判并沒有什么意外,那些樁樁件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我要讓他們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
因為實驗,幾人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人的模樣,溫攸寧求我給他個痛快。
“這是為了全人類的犧牲,人們這是你的榮耀,加油。”
到我的時候,群眾顯得更加活躍。
我的功績一件件出現(xiàn)在大屏幕上,激烈的聲音漸漸減小。
那是我的實力。
之后我給他們看了半獸半人的那個視頻,一片嘩然。
“這是什么東西?”
“好惡心啊。”
“這是你們曾經(jīng)同胞受難的證據(jù),他們原本也應該和你們一樣,站在這里反對我,發(fā)表著自己的言論,但是如今,他們只能蝸居而活,也是為了你們。”
我又給他們看了曾經(jīng)和如今的藍零星。
“我不能保證你們每個人家財萬貫,但我能保證你們有作為人活著的權利和尊嚴,我保證每一寸荒蕪的土地都變成盎然生機。”
“無論你生活的是垃圾星還是主星,你們生而平等!”
這場會議持續(xù)了三個小時,我不僅直接頒布了各項政策,更是現(xiàn)場答疑。
依舊有人反對我,這很正常。
我做不到每個人都滿意。
但這已經(jīng)是我的帝國,我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接受并贊譽我。
未來,我的名字將會永遠刻在歷史的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