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上神,你行行好讓上邪邪神放過我。」
我手上把玩著天道不知在哪淘來的好寶貝。
「你是天道,不老不死不傷不滅的,他能拿你怎樣?」
天道是沒有具體形態的,我也看不見他面露難色,當然我也不在乎,誰讓我只是個小炮灰呢。
1、
我從小運氣就極差,實屬于狗見了都搖頭。
我生在一家農戶家里,重男輕女的很,上面有七個姐姐,而到了我這臺,算命先生跟我娘說,這胎肯定是男孩。
他說的其實也沒什么錯,這一胎得了雙胞胎,我是第九個。
雖然家里人,看到我無不是嘆氣搖頭,嘴里念叨著多了一個,但也未曾缺衣少食過我,我是知道滿足的。
直到一年鬧饑荒,趁著夜里一家人全走了,就余了我。
最后硬是餓極了,不知聽誰說山上有修仙者,不吃不喝可修得長生。
不足七歲的我一壺水,餓了就溪魚野菜,一抹眼的就往山上走。
最后倒下來的那一刻,看見了一個宏大的建筑,上面寫著玄天門。
2、
醒來時,身上穿著藍白色的道服,身邊的人看我醒了,馬上往外跑,像是在通知什么人。
后來,他們將我引到一處大殿,大殿之上,坐著幾個仙風道骨的人,他們說起話來似乎還有回響。
「你叫什么名字?」
「小九。」
「怎么上來?」
「就這么走上來的。」
這幾個仙風道骨的人竊竊私語起來,看著他們雙唇開合,卻聽不見聲音。
而后坐在最上面的那個人下來,一只手放在我的頭上,一股暖流下去,整個人暈暈乎乎起來。
轉身走上臺后,又跟周圍的人點點頭。
到后來我才知道玄天門是有結界禁制的,除了每30年會從人間選一批學員,他們可以拿著邀請函上山之外,外人是走不進的。
「既然你入了我玄天門,也算是有仙緣。給他測測靈根。」
奶白色的一塊石頭,在掌心散開涼意,而后散發出五彩的光,青赤黃白黑,我不懂這些,只覺得好看極了。
「居然是個雜靈根。」
「不對,你們看看數值。」
「五行天靈根。」
「快把域華叫來,這個徒弟說什么他都得收。」
我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只是他們這樣高興,我只在看著哥哥時的爺爺奶奶臉上看見過。
沉沉嘆了一口氣,想著我應該能留在這兒吧。
「你可有恨?」
「恨?」
「恨家人不曾愛你,他們將你拋棄。」
「未有。」
我不知他們在我眼中看到的是麻木還是堅韌,我記得娘親總是在背后說我。
「這孩子打不哭,逗不笑,看著沒什么生氣,怕是養出個白眼狼。」
我總是覺得我似乎已經經歷了千年萬年的苦難,這一世似乎也不是最苦的,我似乎很久之前便不再有情感,但是我想活著,從未改變。
后面學習才知道,若是有恨,便是紅塵氣太重,哪怕資質再好,也難成大器。
3、
我像是被人擺弄的玩偶,敬茶磕頭拜師,在上華峰分到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小院子。
他們說小可我覺得一點都不小,看著比我們村地主家的房子都還大。
域華上仙待我極好的,吃穿用度上若是有缺的,他總是吩咐小仙童早早的給我備上。
他還給我賜名改名為:清秋。
只是他極少親自教導我什么,總是跟我念叨說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之后便丟給我幾本書,什么《引氣入體》,《筑基入門》,《金丹是怎么煉成的?》。
「師父,我不認字。」
我還不到七歲,更何況農家,誰會將女兒送去讀書。
「用心讀就會了。」
我隨手拿起一本,在書案旁學著當時哥哥那樣搖頭晃腦起來,晃著晃著就把自己晃睡著了。
腦袋重重的磕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閉眼間那些不認識的字都跑到我的腦子里。
「引氣入體便是感念天地,靈化萬物,萬物化人,靈氣一呼一吸間,尋小周天,畫大周天。」
我看到一束五彩的紅光直沖我天靈蓋,先是害怕,而后身上傳出一陣陣暖流。
第二天就傳出我不過半日就引氣入體的消息。
不過半年,我便練得筑基,十歲那年,我修得金丹,在八十一道金丹雷劫中活了下來,整個修仙界為之嘩然。
15歲那年修的元嬰,108道紫金雷劫,似乎每一道雷劫都印著天道的殺氣,但是我還是挺了下來,甚至還用雷劫淬煉了肉體。
這幾年,除了雷劫有點疼之外,我人生似乎過的太順利了,門派長老各個將我當門派吉祥物寵著,修煉的資源從來不缺。
不知為什么,這種順利讓我內心極度不安。
4、
這一切的順利都停止在,一次門派外派的秘境試煉。
在戰斗時被一條三階的小蛇咬了一口,當時不慎在意。
一是識得這個小蛇并不是有毒的那一類,二是我向來十分謹慎事后也吃了解毒丹。
直到任務結束回門派后,我才后知后覺到,我的修為已經許久未精進。
若是常人修煉時遇到個瓶頸,實屬自然,而我是五行天靈根,一呼一吸間五行之氣,自會納入氣海關元,且我自修煉來,從未有過瓶頸。
遇事不解,找師父。
師父輕點我百匯,靈臺,命門,關元,從我丹田后面拉出一絲黑氣。這團黑氣離開我的身體后,迅速在空氣中散去。
我心中一喜,以為找到原因了,卻看到師父搖搖頭。
我身上的靈氣正在被魔氣所啃食,我施法時卻發現魔氣也能為我所用。
「一路向北,見得白骨荒涼之地,尋一處結界,那便是你后面的道。三年后,我便會和仙界說你試煉身隕。」
「師父……」
這哪是我的道,這是為我尋葬身處。
師父的語氣薄涼,音落后并不再有抬眸,這近十年的情誼,倒讓我有些恍惚,心中的酸澀如石落,水面泛起漣漪,似是有什么冰冷的東西,從臉上滑落砸在地上。
我本就不曾有常人的情感,修仙近十年,更是心如止水。而如今的千言萬語,只化成了一句。
「是」
5、
聽了師尊的話,一路向北尋一處結界。
行程的路上,總覺得腦海里面有聲音回響。
[去恨啊!]
[父母,師門所有人都拋棄你,恨啊!]
……
這些聲音吵得我頭痛,但我向北的腳步未停。
我早就知道這世間結界于我而言都是無物,踏入結界后向我迎面而來的是濃郁的死氣。
也就是那些修仙者所說的魔氣,我丹田下的黑氣在經脈中沸騰狂喜。
這可能就是仙界眾人所說的魔界吧。
除了身上濃郁的死氣與外界之人似乎并無差別。
我也懂了師父的決絕,仙魔兩界自有史以來便如水火 ,魔界受結界所制,鮮少能來這人間,但是也有人鉆了空子出來的,他們身上的死氣一入這人間便是一方禍害。
這仙界之人,若發現我身上有魔氣,不管我天賦如何,必將我除之而后快。
三年的時間過得極快,魔界的情況也了解的差不多,他們在這待了近萬年已忘了最初為何在此。
正所謂我之蜜糖,彼之砒霜,靈果靈植對于魔界之人來說就是毒藥,我之前收集的寶物,到這來分文不值。
魔界和靈界不同,四處長著魔植魔果,活著只有兩種方法,修煉過金丹便可辟谷,或是去打獵獵食魔獸,這兩個前提都是需要自身強大。
魔界沒有日月,這的白天黑夜,是幾方大勢力,共同用法陣所支撐,這的民眾只需每年交少許魔石便可。
他們只是出生便在這,便被世人所恨,所厭,所避。
他們也不是不能用靈力修煉,只是這魔界靈氣極弱,聽說連這些靈氣都是曾經有大能隕落所化于萬物。
時限過得太久太過稀薄。
但若是有機會去了外邊,便可舍去一身魔氣,重新用靈力修煉,魔界的大多數人資質極好且肉體強硬,只是舍去魔氣后,只剩下十年壽命,若無法修得金丹,迎來的只有身隕。
魔界的人似是被天道忘卻一般,入不得輪回的。
十年金丹放在整個修仙界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不論這靈氣魔氣,只要能修煉都是好氣。
我來到這魔界不到一年時,身上的靈氣已全化為魔氣。
都說暖飽思**而活著,就是眾生靈最大的欲望。
我也是如此。
6、
時間又過三年,我用魔氣修煉已達入境期,魔界靈劍向我認主—無邪劍。
認主后,我更是連跳了兩個大境界進入化神期。
距離飛升只剩一步。
我從魔界有點實力的普通人變成了魔君,魔界眾人突然覺得有了主心骨。
他們堅信我能帶他們破除結界,這眼神就似當初,我在玄天門修得金丹,成為整個修仙界最年輕的金丹修士,眾長老認為我能夠振興玄天門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我并沒答應什么,他們愛叫我魔君,我也沒辦法阻止。
我并非不愿意,只是覺得除了修煉,我向來什么都不順利。
這些年,魔界結界時不時會出現裂縫,總是有些抓住機會便出去又回來的魔,哪怕在外面被喊打喊殺,但總是有無盡的向往。
也總有人傳來消息說,修仙界域華仙君的徒弟是修煉天才如何如何。
這些年,又傳來修仙天才神隕的消息,整個修仙界唏噓不已,域華仙君不曾再收徒。
這些消息我并不會主動去問,但是有人跟我說起,我便會認真的聽。大家以為我喜歡聽這些,來講的人就多了。
也沒有人知道結界攔不住我,只是我不愿出去,我只需要個安身之處就好。
出去的眾人當中,小文是個運氣好的,這也是他第二次出去了,每次出去回來便會帶好多有趣的東西,當然這些并非以我而言。
如說書先生般坐在那兒跟眾人講著外面的豐富多彩,其他人眼里皆是艷羨。
直到他第三次回來,身上的獸皮衣被鮮血染得粘膩,靈動的眸子失了顏色,小嘴一張一合而氣息有出無進。
「仙界在絞殺我們,眾多仙派要給我們打上結界印記,說出來一個滅一個……」
小文終是沒挺住,走之前拉著我的手,讓我救他們,我依舊沒有答應什么。
接連有不少逃回來的,鮮少有沒受傷的。
幾方大勢力和魔界長老帶著我規劃破除結界。
現在面臨他們的幾個問題,仙界人多勢眾,結界破除后,該如何破局?
我目前的實力雖說可以獨擋一方全身而退,但是破除結界后,眾仙討伐,我又該如何自保?
「如今,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與其縮著死,不如站著死。」
這句話從我嘴里說出來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畢竟我是那個最怕死的。
7、
時間最后定在一月后的月全食。
遮日月破天機,方得不沾染因果,且當日陰氣最盛,結界最為薄弱。
天狗食月的那一刻,結界出現了多處裂縫,我找準時機往最大的一處裂縫,用無邪劍劈去,結界隨著劍落一刻應聲裂開,結界中所藏的法力波動向我襲來。
「月亮……」
「太爺爺我看到月亮了。」
一口鮮血從我嘴中噴出,將這天上的月色彌漫的更加動人。
辟邪劍穿透我的胸膛,真的好疼,我又要死了嗎?
我也不知道為何,要用又字。
我感受到的除了疼痛,還有解脫感,我染了魔氣,便無法入輪回。
終于要結束了。
在我倒下的這一刻,耳邊傳來很多嘈雜的聲音。
「這不是域華仙君的徒弟清秋嗎?怎么入魔了?怪不得修煉這么快。」
「不是說身隕了嗎?原來是入魔了。」
「魔君,魔君……」
魔界眾人像是瞬間不怕了仙界向我奔來。
眾人圍坐,將我置于在中間,星光點點從他們身上冉冉升起,匯于我身。
「不好,他們要燃自己的修為,助魔女飛升。」
有個眼尖的看出了其間的蹊蹺。
瞬間先見眾人,拿起自家法寶,使出畢生絕技,但仍破不了結界一點兒。
我感受到自己的筋骨在重塑,靈魂不斷的往上飄,窺視到了天邊的一團氣,氣上有無數處眼睛。
瞬間天雷滾滾,這些天一直在魔界,飛升都沒遇到雷劫。
而這一次的劫,足足劈了七七四十九天。
我所受雷劫處形成了一個永久的雷域,一處深淵裂開萬丈。
8、
我成神了。
其實我也說不上來,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總覺得和那些修仙之人的飛升有所不同。
我成為邪神的第三個月,仙界各處聲討聲不斷。
口號還挺響亮——除魔邪,平六界。
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別說討伐了,魔界的領空連鴿子,都沒飛過去一只白色的,說起來這仙界的工服,也實在是有些單一。
我自成神后,修為更是蹭蹭蹭的長,我的靈力以怨念消極而修。
比如說現在有人嘆了口氣,有所抱怨,我的能力就會增長。我若為他解其憂慮,他之前的憂慮就會化為實體的靈丹,化作修為為我所用。
所以我剛成神時知道了這個buff,便豎耳聽八方,為眾生解千愁,幫的人多了,既然有人為我筑廟燃香火,信仰之力得以疊加。
所以現在,只要在我邪神殿躺著就可以增加修為。
其實我也不是多么的樂于助人,主要是當時我也摸不清自己的實力,也怕仙界那些,有大病的,真有那么些不怕死的沖上來要討伐我。
而且自從成神后我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什么任務要去完成,需要很強大的力量,我現在是遠遠不夠的。
要說有大病的,首當其中是我前世的大怨種師父,那些老頑固知道他心系著這六界蒼生,總是逼著他在最前面,與我刀劍相向。
我倒是無所謂,我就是怕疼,辟邪劍穿透身體的那一刻,是真的疼啊!
現在也是極好的,最起碼再也不會疼了。
9、
我成邪神的第一年魔界靈氣增多,百廢俱興,一改原先烏泱泱的狀態有了更多的姹紫嫣紅,魔界眾人不再吸收死氣修煉。
我成邪神的第三年,整個六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對我的討伐聲也小了,六界之間的貿易往來甚至是通婚都開放了不少。
各處更是為我修廟筑寺,這六界中已有百余座我的金身像。
食人香火替人消災,大到洪水地震自然災害神獸猖獗,小到家長里短婆媳爭吵,忙碌的同時,修為也在與日俱增。
我成為邪神的第五年,聽說域華閉關修行去了。
六界對我的討伐聲已消失殆盡,聽說有不少的仙界小老頭,設私廟筑小金身,每日拜我比我吃飯還勤。
六界對我的傳說只剩下了稱頌,我這邪神當的邪之不邪,我懶得管,自己逍遙快活才是真。
若不是那天邊一輪紅月起,四海翻滾,異獸長鳴,我便以為這日子會一直歲月靜好下去。
歷史的齒輪轉動,遠古的記憶被喚醒,相傳萬年前諸神之戰,為首的戰神和邪神,各站立場互不相讓,過程已不知曉,只知諸神俱滅邪神鎮壓。
傳聞邪神被鎮壓在,昆侖之巔與四海盡頭的交界點上,以前大家都把這當故事聽,如今邪神蘇醒的各種預言紛紛靈驗,這些故事反而成了人們恐懼的根源。
多年祥和一擊而散,被恐懼放大的惡無處遁形宛如深淵,似乎只有不斷的占有,才能將其填滿,燒殺搶掠如地獄烈火紛紛燃起,那靈魂深處的惡,從不需要教學。
起先,我還是盡量平復,而后以惡制惡。
僅一年的時間這四海八荒已是滿目瘡痍,當我發現這些紅月等之象不是我能改變時,才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一年中,我在四海八荒設下的結界與逐步形成。其中,山川河流日月更替之景與常無異。
六界生靈在我所設的虛假幻境中恢復安寧。
若是前世,我怎也想不到域華口中所念的六界蒼生,如今被我牢牢守護起來。
我雖看不慣許多的不公,但說實在的,我并不是善良之輩。
如那些朝代應走的輪回,那些為信念赴死的人,我不會管,那些打根里透著黑的人,一切交給報應,我不會管,那些曾經負我的人,終不會再在意,我亦不會管。
而我也深知我是信仰成神,六界生靈造就我,成長我,我定不負。
亂世出英雄,說來也是有趣,多年前還在討伐邪魔,如今天下英雄齊聚我邪神殿聽我指揮。
十人一小隊,他們拿著我研制的魔晶石,尋找封印之地。
所設的結界之外皆是亂象,接近昆侖與四海邊界更是如此,百獸橫行,魔獸異起,為了生存,低階魔獸都敢與自己高上幾階的魔獸干上一干。
10、
昆侖以南,四海之北出現空間裂縫
但凡被吸進去的人,仙牌都會碎裂,不得尋其生命跡象。
六界都估摸著,這就是上古邪神的封印之地了。
各大派都拿出自己的護山大陣,我以精血設其陣眼,各方長老八方布陣,七七四十九天幾座大陣方成。
其實我也不知這些是否有用,只是時間的流逝讓我內心沒由來的生出恐懼,我越了解自己的神力,越是知道被鎮壓的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這幾夜我總是會夢到萬年前的遠古戰場,眾神隕落,神兵化鐵,這場景何其宏大,何其悲烈。
起先,他們只是立場不同,雖有比試,卻無傷亡。而后不知誰點燃了導火索,刀光劍影,戰火百年。
我為什么會有這些記憶,若我是其中的一員為什么只有我活著?
「娘子……娘子……」
「等我……」
這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數次將我引到封印之地。
我實在是想不通,這事跟我有什么關系。天生霉運,魔氣入體,現在再來個上古邪神,我這真是拿著大女主的本子,沒有大女主的命。
這事結束之后,我就開辟自己的空間,這蒼生我不管了。
三千門派齊聚封印之地,如此浩大的盛世,上一次出現還是第二次討伐我之時。
中心點散出一陣熱浪一陣寒冰,不出半柱香化成十丈寬的湖泊,湖不深不過齊腰,且沒有任何不適,直到湖水翻滾,眾人迅速后退,稍微退的慢的已被燙的脫了一層皮。
湖水瞬間化作霧氣散落天邊,陽光代替紅月,照射下來宛如七彩祥云,更有千座虹橋滿天。
有一種說不出的浪漫。
縱是這些仙界老頭也愣神在這美景之中,以至于腳下地面坍塌的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三千門派在百丈大坑里疊羅漢,煙霧散去,我也摔得夠嗆,抬起頭,一個膚白勝雪一絲不掛的糯米團子距我不過三尺。
我有罪,懺悔的淚水從我嘴角流下。
[這就是邪神,現在他最虛弱,殺了他永絕后患,為免以后危害天下蒼生。]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這句話怎么這么熟悉,前世我突破魔界結界,他們將我一劍斃命毀我肉身時也是這么說的。
[誰敢動他我滅你全宗。]
我將那個孩子護在身后,幻化出一件青衫,飄起的外紗將他這張小臉襯的更加粉嫩可人。
一把無邪劍橫于他們之間,無人敢靠近。
「娘子,我跟你走。」
這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奶團子,一句話直接雷爆了所有人。
趁著眾人愣神之際,我將奶團子帶入邪神殿,把邪神殿和外面的桃花林劃入空間之內。
11、
雖說他現在看著軟萌可欺,但是我著實不相信出世伴著三年異象的上古邪神是什么人畜無害的主。
我快瘋了,每天都在「他好可愛」和「他不是好人」的思維間跳轉。
連他拔了我院前的大半桃樹,我都擔心會不會傷著他。
小小一個奶團子,力氣不小,他的破壞力不次于養了三頭魔獸。但是也不是全無好處,自從他的出現后,我便再也沒做過那些奇奇怪怪的夢。
前世總是被當做異類,如今,同為異類的他睡在我身旁,讓我從未擁有過的安心。
當然,他如果愿意穿衣服,我相信這份安心會更踏實,每日都要因為穿衣服而鬧到半宿,最后都是我妥協。
我真不知應該如何和他解釋,貞潔是男孩子最寶貴的嫁妝。
而且他總是叫我娘子這也不是回事啊。
唉!這倒霉孩子,嗚嗚真的好好看。
這段時間一直帶孩子,母性光輝讓我這個人都柔和,我居然覺得用勸說就能說服那些有大病的仙門大派。
這次的口號放在整個六界也是相當炸裂的程度——殺魔童,平天怒。
「妖女交出魔童。」
「我諒你這些年沒有作惡,只要交出魔童,就放你一馬。」
誒,不對,這兩個小老頭平時燒香拜我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你們看到那座山了嗎?」
「魔童,不要轉移話題看到又如何?」
奶團子手指一抬,一座巍峨大山瞬間消失在我們眼前。
「青蒼仙君,這好像是你們派的山頭」
「魔童,還我仙山。」
聽似在叫囂,其實早已不見了身影,這群老胳膊老腿腦筋轉不過來,跑的倒挺快。
他們也不想想,哪怕這只是個孩子,他也是神啊!
你們千百年才修的仙術靈力,人家出生就有,移山填海,那不是手到擒來。
你們祖輩所研出來的護山大陣都沒有鎮住他,在他面前,你們都是孫子。
而我是他娘子。
是的我已經妥協了,剛開始覺得他還小,不懂事,后面大了自會改過來。
沒多久發現他的成長不似普通人,像是每月會長一歲,才過一年,已如普通凡人般的雙十年華,出落的亭亭松柏。
這臉,這身板太美了,如此想來,被叫娘子,我不吃虧的。
這許是萬年前眾神的獨特之處第一眼看見的人要叫“娘子”。
12、
「殺了他,殺了他。」
把奶團子撿回來后,第二個月我總是做這個夢,不知命令我的是誰,但在我第三次半夢半醒之間發現我拿著無邪劍,劍指上邪時,便知道這背后之人要我殺了上邪。
我心里沒由來的恐懼,以我現在的實力,這世間能操控我的,是什么樣的存在?
那些仙家老頭使出來的什么邪術?
不對,他們若是有這本事,六界早就沒我的劇情了。
「娘子,做噩夢了嗎?」
上邪一定知道什么,可我從他眼里除了純真和一頭雞毛的我啥也看不見。
自此之后我就盡量少的和小上邪待在一起。
我本就不需要睡眠,若不是要陪著小上邪,我連飯都不需要吃。
不行,我還是不夠強。
我掙功德,賺香火,平民怨的速度比寺廟的主持敲木魚的速度都要快了。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神力在增長,但我卻感知不到在夢中操控我的人。
可惡,別人隨時可以殺了我 ,而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我并不是多么的貪生怕死,若是他單純只針對我,我也沒什么好怕的,但上邪不行,我想保護他。
這世間我無親人,甚至活著兩世,我所做的所有事情我都不知為何。
而我現在唯一想要的的就是保護他。
這些夢魘并沒有因為我對上邪的回避而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在我打坐的時候不自知的就進入了夢魘。
「小清秋殺了他,殺了他,你就自由了。」
醒來時,無邪劍貼在上邪雪白的脖頸上,極鋒利的劍刃將他皮膚劃破,滲出的鮮血對我居然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好甜。
邪神劍被我丟在地上,俯身舔了一下他的傷口,就這么一下,竟讓我無法自拔,吸吮起來。
直到我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使我瞬間清醒,雙手將他推開,迅速的逃離了現場。
13、
「神啊,我錯了,我教壞孩子了,上邪不干凈了。」
「娘子,我就是神,沒有被教壞,除了你,我沒有被別的女人碰過,干凈的很。」
上一世也是如此,我心情一不好,便會躲在樹上,除了師父,誰也找不到我。
上邪這么突然一下的出現在我面前,嚇得我差點從樹上掉下去,還好我眼疾手快下意識的攬住上邪的細腰。
這是他有成人像之后,我第一次這么近的看他,一雙眸子如璀璨星河,險些要將我吸進去。
「娘子~」
溫熱的氣息侵入我的毛孔,隨著脖子彌漫至我的全身。
「嗯~」
我的回應似乎讓他很興奮,連手都有些不老實起來。
很奇怪的是,我竟然沒有任何的不適,像是幾百年的老夫妻。
「娘子是我一個人的。」
一片柔軟輕啄我的臉頰,輕快的語氣隱藏了他眼下的一瞬灰暗。
14、
域華仙君飛升了。
聽到這個消息后,那樹下被我埋了幾十年的桃花釀已經被我飲了兩壇了,我以前總是不懂,像這種苦嘴辣喉的東西,為什么世人這么喜歡?
長的時間久了些,更加的濃烈而又醇厚,這種灼燒感從我的咽喉流下去,充斥著我整個胃。
「咳咳……咳」
好家伙,現在肺里也有了。
灼燒感刺激著我的淚腺,這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巴拉巴拉往下掉。
「娘子,這老頭子有什么好的,你不說只是師父,我看你倒是在意的很,都哭成淚人了。 」
「上邪,這世上唯一在乎我,與我有關系的人不在了。」
是的,域華仙君不在了,說是有人看見閉關的那座山上冉起一縷青煙,再去看的時候山洞里只留下來門派的信物。
凡人修仙入了化神境,便被稱為仙君,壽可千年,但也斷了輪回,也就是說再也沒了來世。
我將上邪一把抱住,眼淚鼻涕都擦在他的身上。
「我在乎。」
上邪回應我的不是擁抱而是唇上熾熱柔軟。
我兩世未踏過的防線就這么決堤了,腦瓜子有點發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各種任人擺布。
「娘子~」
「嗯~」
這一聲婉轉綿長,后面的事兒我便不知道了。
只是第二日我大手大腳壓在上邪身上。
「娘子~」
「什么也不要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拉開被子,將衣服化在身上,只就下背影和床上刺眼的紅,除了腿上有些打顫應該還是很瀟灑的。
剛走進我的房間,一雙腿便癱軟下去。
「小上邪真的是有點東西。」
剛升起這想法,我便連滾帶爬的鉆進被子里,天吶,我在想什么?快讓我離開這個世界吧!
我在這羞愧難以自已的狀態下睡去,竟是一夜無夢。
醒來后,身上竟是從未有過的清爽,如同被打通了經脈一般。
同時我也感受到被一股力量所監視,雖然有所感知,卻仍不知對方是誰,也無處去尋。
早知道這比修功德來的快,我早就開始了。
天吶,我是真禽獸啊!
15、
「娘子, 近日都沒來尋我,是我那日伺候的不好嗎?」
上邪向我走近,趁他還沒有說出更多讓我羞紅臉的話來,連忙起身。
「好。」
今日他這深色的眸子如同萬年的深淵,使我陷進去便爬不出來,有些不像我的小上邪。
可這聲音,這味道,甚至這柔軟的薄唇都讓我無比的確定這就是他。
接下來的日子上,上邪中了蠱似的,只要看見我便拉著我沒羞沒臊,他比我厲害,多次反抗無效后,只能享受了。
他比我貌美想來我也是不吃虧的,反倒是我時常下手,沒個輕重,身上脖子上總會留下一些羞人的痕跡,他也從不用法術掩去,四下無人般,在魔界瞎溜達。
不知為何,我竟在他們的眼里看出了對上邪的同情,而看我的眼神,更多像是誘拐無知少年的人販子。
不對,你們聽我解釋,我是被他推倒的,他是自愿的,我才是那個清純的小姑娘。
算了,沒人會信的,現在連魔界的狗看我兩眼都直搖頭。
16、
「大娘,這是什么日子這么盛大?」
這綿延數十里的紅妝,紅燈籠串在每一家的門頭,街上的人更是穿著各色的衣裳。
若不是我對方向感的自信,我都懷疑是否誤入了人間的喜堂。
「邪神娶親。」
「哪個邪神?」
「你怕是高興糊涂了,當然是你啦,這是你們家小郎君,讓我們裝飾的,說你喜歡人間的氛圍。」
我的頭突然一陣刺痛,一些我沒有經歷過的記憶涌入腦海。
「上邪,你什么時候給我個名分?」
「我們本就是一體啊!」
「我想要像人間那樣,十里紅妝,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嘛。」
神之間的結姻,以血結印,這樣之后,從身體到靈魂都為一體。
這碎片的記憶只是一閃而過,我想著定是那背后之人搗的鬼,所以也沒往心里去。
現在首當其沖的是找上邪問清楚這十里的紅妝究竟是怎么回事。
剛走進邪神殿,就看到了一只花蝴蝶,身穿一襲降紅色的黑邊金繡婚服,上面繡著龍鳳呈祥的鏤空花紋,鑲邊腰系金絲滾邊玉帶,襯著貴氣,這上位者的氣質與他渾然天成。
好看不過三秒,見我走進來,就像孩子一樣撲過來,拎著衣邊轉圈圈。
「娘子,好看嗎?」
這是個問句,但臉上卻寫著快夸我,快夸我。
他看出我的面色有些不悅,跺了一下腳,轉身背對著我。
「娘子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不打算給我個名分嗎?再說我……」
說就說他的手居然開始摸向他的腹部。
為了讓他不說出更過分話,一把從背后將他抱住。
就一瞬的時間,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趕快把我往門外推。
「明天我們就要成親了,今天還是不見面的好,不吉利,你的婚服放在房間里。」
說完他就一溜煙的消失了,丟我一神在風中凌亂。
這就是傳說中的結婚的時候,會提前一天通知你。
精致的婚服躺在我的床上,金絲紅線相互穿插,龍鳳呈祥躍然于上,這件衣服沒有法術的波動,皆是純手工所制。
他的蓄謀已久,卻讓我怦然心動。
17、
三千冥火平業障,滅得天道斷成殤。
夢中的紅蓮業火怎么也撲不滅,跟著一起燃燒的是身上的紅嫁衣,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恐懼,反而是堅定。
這火燒到我身上,卻使我冒出一身冷汗,最后我是被喜娘的敲門聲所驚醒。
「這新娘子怎么還在睡,快到吉時了,也不著急。」
我被幾個人撈起來,這個人迷迷糊糊的被按在梳妝臺上。
喜娘給我梳著頭發嘴里念念有詞,聽說在人間,這是娘親做的事,而我無法感知這種情緒,只是內心有些酸澀,淚水不自覺的往下掉。
這喜娘是懂得看眼色的,也怕戳我痛處。
「姑娘的福氣在后頭呢,你家的小郎君對你是極好的,請我們花了功夫,也不是個不舍得花錢的主。」
紅紙落在唇上,染出鮮艷的顏色,直到紅蓋頭落下,我都覺得有些不太真切。
「姑娘妝成了就不可再落淚了,花了妝便不好看了。」
喜娘在我手里塞一個蘋果,聞著門外鞭炮聲起,鑼鼓喧天。
八抬大轎,十里紅妝,明媒正娶,這似是在夢里一般,也好像我曾經也經歷過。
我和上邪都沒有爹娘,所以只設了天地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三星高照,四喜同在,錦幔相依,明月吻花。」
禮成之后,上邪將我打橫抱起,婚房里紅燭搖曳,紅羅錦帳。
「你不去敬酒嗎?」
「誰敢喝我敬的酒?」
我想了想,那倒也是,上邪怕是有幾萬歲了,甚至有可能與天地同生,喝他敬的酒,怕是會折壽吧。
人間來的喜娘團隊們,也跟著魔界眾人一起喝酒喜樂,他們要是知道給神辦過喜事,怕是家里的族譜,可要從她的名字開始重寫了。
喜怕挑起,交杯酒對飲,一切都顯得如此的順利。
「娘子~」
上邪伸手解我的衣扣,將我輕壓在床上,可他迎來的不是身嬌體暖,而是一把利刃直插胸膛。
鮮血噴出,如此的滾燙,燙的我整個人清醒過來,丟下手上的利刃。
是的,自從上了喜轎起,這個身體便不受我控制了,但這一切都看在我的眼里。
「天道,你果然還是如此的沉不住氣。」
上邪艱難的坐起,倚在床邊,裝著輕松的樣子,也全然不顧流淌的鮮血。
搶不回身體的主動權,我在神識中慌張無措,眼眶中流的淚滲出一絲血色。
不應該啊,神不是不老不死不傷不滅的嗎?這血怎會止不住呢?
「上邪邪神也不過如此,與我斗了萬年,我看這下只剩下一張嘴是硬的了,此刃取天地精元,斬五行破天地,神也無可奈何」
我眼見著上邪的身體化作熒光。
「我真不知天道大人是太過自信還是不自信,硬是冒著風險違背法則也要殺我這么個小人物。」
「上邪邪神可厲害著呢,若不是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神,早在萬年前,我便脫離了這一方小世界,我該擁有更大的世界,更多的資源。」
不過數息空間里便沒了上邪的氣息。
「哈哈哈,我贏了,最終還是我贏了。這天地本就是我的一切都該為我所用,我該擁有更廣闊的天地。」
世人皆言,天道公允,我不見他的形態,卻聽見他笑之如鬼魅。
「天道大人怕是笑得早了些。」
一道清風從屋外走來,這張臉怎么五分像上邪五分像師父。
「你不是死了嗎,怎么會?」
「實在是天道大人的封印太過厲害,我如何也突破不了,只可將他煉化,這些年拖著這副軀體著實有些累人。還要謝謝天道大人,不然我可破不開這結界。」
「也是你這種睚眥必報的人,突破結界后,怎會不與我尋仇。但是你也別囂張,現在我們不過是打了平手,你也奈何不了我。」
「我是奈何不了你,但你確定我們是平手嗎?」
天道想要運轉能力,卻發現可運轉的能力不過二三。
「怎么會這樣?」
「我這個人很講文明的,向來都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這血可不是白流的,當然也要送天道大人一個禮物啦。」
天道知道再爭下去不過是個魚死網破,便沒了蹤跡。
我把目光轉向他,這么大的事,他現在居然當沒事人似的,我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娘子~程序要走完,不然不吉利。」
「哼,撒嬌也沒用。」反正今天喜娘悄悄塞給我的搓衣板,總得有人先試用一下。
18、
自天道現身之后,很多事情我也漸漸想起。
萬年前,這一方天地有一萬眾神,這些眾神自成兩派,一派便是邪神上邪,另一派便是雷神方域,也就是我的便宜老爹。
雖然他們有眾多觀念上的不同,可心中仍是向著這天地間萬萬生靈,所以就算有的時候言論激烈,也未有任何傷害的行為。
就是傳說中的只打雷不下雨。
直到我的出現。
我是我爹和凡人生下的孩子,那凡人娘親受不了神力,生下我便去世了,她的死相如被吸盡了精元一般。
村里的人便說我是鬼孩子,要拿火燒我。
人神本就不能通婚,若是讓凡人有了神力,便會打破一方的平衡,后果不堪設想。
神和天道一般不能隨意斷生靈生死,我那渣爹,提了褲子不認人,放任為之。
許是我的哭聲過于犀利,也可能是單純抱著想與我渣爹作對的心理,上邪邪神將我救了下來。
在身邊一養就是千年,這千年發生了諸多變故。
我渣爹說我,天相鎖定我必是禍端,不除之必有大難。
可上邪愿意護我,他也沒有辦法。
期間多次,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如同當時傷了上邪一般,做了許多禍事。
最后不知誰傳出,說雙方皆有異心,想要獨統這天地。
其實那時他們便知曉了天道的陰謀,那些不過是做給天道看的把戲。
天道食氣運,眾神拾信仰,雖是兩物,其實就是一個東西。
氣運天道一人食,而信仰卻萬神所分,但他們之間依舊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萬年前的婚禮是個局,如今的也是。
萬年前,眾神將力聚于上邪之身,當時堪堪打入一個平手,而我當時知道這個計劃后,便毅然獻身,將一半神力祭出。
正是因為我這個因素,打破了這個平衡,天道只能將上邪封印。
我本是人神同體,祭出神力人怎能活千歲,人快速老去死亡,與眾神不同,神沒有輪回,而人有。
這萬年里,我在輪回中流轉,天道似是很不滿意我這個炮灰,每一世都不得善終。
直到上一世我拜入域華仙君門下。
原本修仙天才這一世還算順利,天道發現我脫離了他的軌跡,什么魔氣入體,什么墮仙入魔。
我這些經歷丟在別的畫本子里,還能演個幾千章。
成神,這一段是誰都沒有算到的,都說子承父業,怎么還有妻成夫業的。
這下說邪神只知我清秋,不知他上邪。
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19、
可能大家有很多好奇,天道有利刃在手,為何不如同上邪這般將結界破開。
這神器傷五行破天地,就算是天道也是難逃的,畢竟不管是再強大的存在,都是天地五行所化,天道無外乎是更強大的天地而已。
所以他想用神器破結界,而不傷自己是不可能的,不像上邪這肉身本就只是結界。
而這天地間有各種法則,其中一條便是當一空間內出現更強大的存在,位面之靈會自動認主。
這天道就得換主了。
那我們就這么放過它了嗎。
那是不可能的,俗話說得好,壞人自有天收。
作為下位面的天道,需要上向位面交納氣運供稅。
如今,這天地間的氣運一大半在上邪手上,信仰香火皆在我手上。
天道不知道的是這兩者之力合為一體,能使之位面更加強大。
他無氣運可吸收,還要交稅,必會自取滅亡,廢那力氣干嘛。
「夫君,這天道看著好可憐呀。」
「你個小炮灰,被當槍使,難道不可憐?」
「都是夫君好威武,讓我成為美強慘大女主。那天道后面會怎樣呢?」
「天道法則的章程里好像有說,會變成一種叫系統的東西,幫助別人完成任務,獲得一點微薄的氣運值。若是運氣好的話,千百萬年后,估計能重新混成一方小世界的天道吧!」
上邪已經拿到了天道法則,看樣子此事已成定局。
「啊,這么可憐呀。」
「我和上面打好招呼了,到時候讓他成為炮灰系統,幫助炮灰完成任務。」
「夫君好壞呀。」
「你不喜歡嘛?」
「我好喜歡。」
從此,上邪邪神和他的作精綠茶小炮灰妻子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