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司馬湛成婚四年,他從未對我笑過。
不論我怎樣努力討他的歡心,換來的也始終只有他的冷臉。
我知道,那是因為司馬湛不愛我,娶我是迫不得已,他心中早有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他珍藏著白月光的畫像,把她奉若神明。
在司馬湛把有孕的白月光帶回府的時候,我終于心灰意冷,提出了和離。
后來再遇,司馬湛已位極人臣,身邊卻孤身一人,而我已經有了自己的良人。
1、
我嫁給司馬湛,算是低嫁。
我爹是知府,我娘亦是出身名門,我是家中獨女,自小便被爹娘捧在手心里長大。
還未及笄,我家里的門檻便差點被提親的人給踏破了。
不過我爹哪一個都瞧不上,他總覺得那些人都配不上他的寶貝女兒我。
直到我十七歲那年,我爹有一日紅光滿面地告訴我,他已經替我挑好了一個夫婿,就是賈師爺的外甥,司馬湛。
賈師爺早年喪妻后一直沒有再娶,后來他的姐夫病逝,姐姐帶著兒子日子過得艱難,賈師爺就把他們母子倆接來了福州一起住。
司馬湛此人我見過幾次,一身清冷,溫潤儒雅,是個很俊俏的書生。
而且……也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爹說,司馬湛此人滿腹才學,假以時日,必定會一鳴驚人。
我爹說的沒有錯。
我嫁給司馬湛的第二年,他便高中了狀元,陛下賜了府邸,又指名讓他入了戶部任職。
一時間,司馬湛風頭無兩。
我也很為他感到高興,我覺得我們的日子已經苦盡甘來了,往后會越來越好。
可司馬湛待我仍是很冷淡,我們成婚至今,不管我說什么做什么,從來都換不到他一個笑臉、一句暖語。
就連同房的次數,都只有每月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所以成親四年,我還未有孕。
因為這件事情,婆母沒少唉聲嘆氣,她總明里暗里地提起,想讓我替自己的夫君納兩個妾室傳宗接代。
我自己也急,藥不知道吃了多少副,京城大大小小的寺廟也去拜了不少,可肚子就是不見動靜。
可我仍是咬牙不肯松口給丈夫納妾。
婆婆見我不松口,待我態度都冷淡了許多。
就在這樣的時候,我意外發現了夫君的秘密。
司馬湛的書房我進去的次數很少,因為他在書房看書時是不許人進去打擾的,我也不行。
那日我想找本書,司馬湛不在家,我就自己進了書房里。
書桌上攤開著一幅畫,畫像上的女子云鬢綠衫,坐在一株桃花樹下撫琴。
只一眼,我便認了出來那是誰,黎月梅。
黎月梅自幼喪母,她的父親是學堂里的先生,許是耳濡目染,所以黎月梅在我們那一帶也是遠近聞名的才女,他們家與賈師爺家住對門。
我也是在嫁給了司馬湛之后才知道,他與黎月梅早已郎情妾意,就差三媒六聘了。
可偏偏那時,我爹相中了司馬湛為婿。
一個是知府家的千金,一個是教書先生的女兒,該怎么選,顯而易見。
我盯著桌上的畫看了一會兒,畫卷已經微微有些泛黃了,看得出來應該是經常被人拿出來看的,畫中人的地方都已經有些掉色。
黎月梅……
我下意識咬住了唇瓣,所以,這么多年,司馬湛心里還是念著她嗎?
那么多個宿在書房的夜晚,他是不是每一次都抱著青梅竹馬的畫像入睡?
我盯著桌上的畫,有那么一瞬間,我想要把這幅畫拿起來撕碎。
可我沒有這樣做,因為司馬湛進來了,他臉色大變,沖過來就一把推開了我,急急忙忙把畫卷卷好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