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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妻消失了,也不知是提前走漏了風聲還是如何,反正她一消失侯府老夫人和孫軒立馬翻臉不認賬。
「我今日想走就走,我不需要你們認可。」
老夫人把長公主請過來,妄圖用權貴來壓我。
但我早已不是那個需要搖尾乞憐的窮書生。
我如今是個成功的商人,各種利害我算的清清楚楚,拿著算盤將侯府這一年的賬單同人核對。
這四千兩竟然完全是老夫人和孫軒還有我發妻花銷的。
廷玉和我走的是我的私賬。
「你們覺得我穿著昂貴,你們又可知她脖子上的是千萬綠翡,這看著沉悶樸素的衣衫,用的是媲美黃金的蜀繡!」
這老太太的拐杖甚至都是黃花梨,發妻死前的一周剛定了金絲楠木的床架子,我不跑,留在這兒當血包,我不是傻子。
八年前侯府還是個每日吃肉都做不到的落魄貴族,如今宮里的娘娘都不敢有這般奢靡吧。
「你若是非說你侯府上下的銀錢在我手里,侯府財政到底如何,你不是不知道,沒有我的添賬,一個月連你耳朵上的耳墜子都買不起。」
我的和離書上可是過了公章,還有發妻手印,長公主證實走了衙門蓋章自當請和離。
我從侯府變賣的搬走的,本就是我自己銀錢換來的東西,如今空空如也顯得蕭瑟,不過是還原了侯府八年前本來的樣貌。
長公主和這些商戶如今都成為佐證的證人,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說的他們啞口無言,可孫澈出來又蹦又跳,說我如果要離開侯府就別認他這個親兒子。
老夫人和孫軒顯然想到還有這層關系,腰板逐漸挺直,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好像又拿到了什么把柄一般。
我都說了孫澈不是我的孩子,更不可能是發妻的孩子,但我說的實話沒一個人相信,我索性就不管了,當真抬腿就走。
「你若是走了,我這輩子都不會認你!」
背后傳來孩子的哭嚎聲,還有孫軒假惺惺的安慰聲。
我搬回自己府邸的第三天,謠言隨之而來。
有人故意說我兒子不是發妻親生子。
說我混淆貴族血脈,還說我同侯府是農夫與蛇,話里話外都說我是個不知好歹的小人。
并且惟妙惟肖的模仿當時管家說的那句話,和侯爺小時候沒有半點相似。
我對視過的掌柜,交談過的小二,見過面的丫鬟。
全都成了揣測的對象。
哪有什么比敗壞一個人的名聲這種破壞欲更讓人滿足的呢。
尤其是我商業的對家,恨不得趁機踩我幾腳。
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議論,茶館說書先生利用此事賺的盆滿缽滿。
我名下的產業有人自發抵制購買。
甚至還有膽大妄為的懷疑到長公主頭上。
我焦慮的有些失眠,失眠真相居然被他們揣測的如此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