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打定主意讓謝灼月不痛快,拉黑了一個,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謝灼月早已習慣。
不過這次,她的視線凝聚在照片背景中散落一地的策劃案上。
點開,放大,每一版她都很熟悉。
她上個月才親手發給沈亦淮。
“灼月,我好像有點想結婚了。你策劃了幾年的婚禮方案發給我吧,如果寫得好,我們婚禮也能用得上。”
可載滿她愛意的婚禮策劃,卻成為他討好別人的禮物。
她還沒來得及難過,特關消息突然彈出。
【灼月,我來給你買你最愛的這家桃花酥,需要排很久的隊,但是你喜歡,就值得。】
沈亦淮若無其事的關心著謝灼月,好像方才不是他穿著婚服與她妹妹耳鬢廝磨。
沒有暴怒與歇斯底里,謝灼月收起手機,仿佛沒看見他們的消息。
信息確認完畢,她訂好半個月后離開的機票。
只要她還留在這里,就逃不開沈亦淮強加在她身上的愛意與羞辱。
謝灼月已經忍了很久。
她不想再逼著自己咽下裹著糖衣的刀刃。
沈亦淮,她不要了。
連同過往愛恨,她全都不要了。
2
“灼月,你怎么突然查起初中課案?”
傍晚,沈亦淮找吹風機時,無意間卻看見電腦屏幕。
睡衣寬大的領口,露出謝灼月為他設計的項鏈。
以及在光滑的肌膚上格外刺眼的陌生吻痕。
曖昧的粉色和旁邊垃圾桶里沒拆封的桃花酥相似,一致地讓人厭惡。
他總能這么理所當然。
邊準備著和謝灼星的婚禮,邊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陪在她身邊。
“有些學生基礎不好,得從初中補起。”
謝灼月的目光從他身上曖昧痕跡處一掃而過,習以為常地忽視。
“既然你要結婚,財產也該劃分清楚。”
“這棟房子裝修我拿了三十萬,房款你出了一百三十萬,湊整算還你一百萬。如果沒意見,這幾天收拾好東西,就別來了。”
對面的男人聽見劃清距離的話,也沒有任何慌亂。
臉上還帶著一股篤定的笑意,眼底甚至有幾分放縱。
“灼月,別鬧脾氣。房子掛在你名下就是你的,這點小錢灼星她根本不會在意。”
沈亦淮耐心勸著:“我們戀愛時灼星都能接受,你現在不過是和她過去七年一樣。”
“其實沒有名分真的沒多大影響,我依然會愛著你,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男人的話,幾乎要將謝灼月強撐的體面擊碎。
“灼月,這是我們欠她的,別再耍小脾氣,你這性子除了我誰還會哄著你。”
謝灼月雙手攥拳,指甲狠狠陷入掌心。
“我欠她?她救的人又不是我。就連你認錯人,也都是因為她嫉妒我成績好,在競賽前傷了我的手。”
以前了解謝灼月經歷后,心疼地哭了兩個小時的沈亦淮,現在卻說。
“謝灼月,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灼星她就不會像你這樣任性。”
謝灼月的眸光瞬間暗淡下來。
沈亦淮偏愛謝灼星,連她最后緊握的名分,都給了謝灼星。
現在又怎么會為自己說話?
激烈情緒刺激下,謝灼月胃病發作。
她下意識按住刀割般的腰腹左側,努力裝作若無其事。
謝灼月不愿在男人面前露出虛弱,低聲催促:“離開我的書房,錢之后會轉到你卡上。”
戀愛七年,沈亦淮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深愛她的形象。
謝灼月開口瞬間,他敏銳察覺到她的異常,視線下意識看向她腹部。
“胃病又發作了?”
沈亦淮迅速地翻找出胃藥,讓謝灼月就著溫水服藥。
他熟練地給外賣店老板打電話,點了謝灼月最愛的皮蛋瘦肉粥。
他清楚記得謝灼月的喜好。
特地強調少放皮蛋,不要蔥花,粥熬稠些。
“灼月,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要好好吃飯保重身體。”
男人眉眼間全然擔憂與心疼,語氣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