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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市,鄭舒峨正對著厚厚的專業(yè)書籍,一個頭兩個大。
重生后,她的知識幾乎荒廢了。
如今再撿起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鄭舒峨抓了抓頭發(fā),“天要亡我!”
為了期末考試不至于太丟人。
她不得不每天泡在圖書館,啃那些如同天書般的專業(yè)知識。
晚上,鄭舒峨還要去小餐館打工。
端盤子、洗碗、擦桌子,忙得腳不沾地。
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腰酸背痛得像要散架,但她卻覺得無比踏實。
比起上輩子困在狹小的基地里,圍著于辰軒和孩子轉(zhuǎn),
現(xiàn)在的她,自由自在,鮮活明亮。
晚上十一點,餐館打烊。
鄭舒峨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餐館,卻發(fā)現(xiàn)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
她沒有帶傘,只能硬著頭皮往宿舍沖。
“你是深大的吧?我送你吧,你這樣淋到宿舍對身體不好。”
一把傘突然罩在了她頭頂。
鄭舒峨抬頭,看到一個高個子男生。
五官清秀,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
男生很高,鄭舒峨幾乎只到他肩膀。
他特意將傘往鄭舒峨那邊傾斜。
自己半個肩膀都露在了外面,很快就被雨水淋濕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么說話。
鄭舒峨偷偷打量著男生,他五官清雋,眉眼溫和。
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干凈清爽的氣息。
到了宿舍樓下,鄭舒峨感激地道謝:“謝謝你,同學(xué)。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叫顧景川,計算機系的。你呢?”
“我叫鄭舒峨,外語系的。”
顧景川揮了揮手,轉(zhuǎn)身走進了雨幕中。
鄭舒峨看著顧景川漸漸遠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這突如其來的善意,讓她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感受到了一絲慰藉。
另一邊,于辰軒從政委辦公室出來,臉色鐵青。
結(jié)婚證不能作廢,只能離婚。
于辰軒而言,離婚的污點遠比娶錯人更讓他難以接受。
他一個前途光明的空少,剛結(jié)婚就離婚很影響很不好。
于母的電話緊隨而至。“辰軒啊,媽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但舒慧畢竟現(xiàn)在是你的妻子,哪能說離就離?”
“再說了,你以前不是也挺喜歡她的嗎?不如就將錯就錯吧。”
于辰軒捏著電話,沉默不語。
他曾經(jīng)確實覺得鄭舒慧溫柔可人,是理想的妻子人選。
可最近,他對鄭舒慧的忍耐幾乎到了極限。
他無數(shù)次和鄭舒慧談過,希望她能做做家務(wù)。
至少在他訓(xùn)練回來的時候能吃上一口熱飯。
可鄭舒慧總是理直氣壯地回他:“我不會啊!我從小就沒做過飯!”
“你以前不是說不會也沒關(guān)系嗎!”
“現(xiàn)在為什么對我要求這么多?”
他一怔,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
腦子總是常常用鄭舒峨和鄭舒慧對比,希望她能學(xué)著鄭舒峨那樣勤儉持家。
他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心里一陣煩悶。
他站在基地門口,遲遲不愿進去。
辰軒啊,你咋站在門口不進去啊?”隔壁的李嫂子手里拎著菜,疑惑地問。
于辰軒勉強笑了笑,“沒,沒什么。”
李嫂子一把拉住他,神秘兮兮地把他拽到一邊,
“辰軒,你小姨子之前和我家建國借了收音機票。”
“說是過兩天就還,到現(xiàn)在了還沒個信兒,你看這......”
李嫂子一臉著急。
她好不容易找到收音機票給婆婆當生日禮物,結(jié)果被丈夫不知輕重的借出去了。
現(xiàn)在婆婆天天念叨,她都快被念叨死了。
于辰軒一臉懵,顯然不知道這件事。“收音機票?舒慧借的?”
另一個嫂子也湊了過來,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辰軒,你小姨子周三借了我50塊錢,讓我和你要,你可不能賴賬啊!”
于辰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40塊錢,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他一個月的津貼也才100多塊,鄭舒慧竟然一聲不吭就借了這么多錢?
“還有我,還有我!”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大娘也擠了進來,“你小姨子說要買塊布料做新衣裳,”
“從我這兒拿了20塊,說是過幾天還,這都多久了......”
接下來,越來越多的基地的鄰居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著鄭舒慧借錢的事。
于辰軒感覺自己腦袋嗡嗡作響。
最近鄭舒慧老從他要錢,他沒給,她鬧了一段時間就不鬧了。
他以為鄭舒慧認命了,沒想到她到處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