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不起她，是我們白揀個便宜，她娘家遠，我們要對她好一點，找個機會去趟她娘家，

看看他家的情況。”。過了一年，他真帶媳婦回了趟娘家，那個時候交通不方便，

是硬走了去的，一路打聽，走了五六十里的路，岳母看了他們淚流滿面，

指望永遠見不到這個女兒了。娘家的確很窮，在圩埂上的兩間破房子，住著母子倆，

娘家哥哥已往30多歲了，仍然沒有娶上老婆。他們給了些錢，住了兩天就回家了。

10“爸，吃飯了。”陳麗華一句話打斷了他的回憶。她走過去，把他扶上桌子。

已經擺好了八個菜——紅燒肉、咸鴨蛋、清蒸魚、炒莧菜、辣椒炒肉、蒜蓉茄子、涼拌黃瓜，

還有一碗飄著油花的排骨湯。這是劉淑芬忙活了一上午的成果，她知道，

這可能是老伴最后一個端午節了。陳老漢被攙扶到主位上坐下，

他的目光掃過桌邊的每一個人：妻子劉淑芬正在盛飯，

粗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大兒子陳志林低頭擺弄筷子，

眉頭緊鎖；小兒子陳志方剛上中技學校，

稚氣未脫的臉上寫滿不安；大女兒陳麗華和女婿王長林坐在一起，

兩人神色凝重；小女兒陳麗娟紅著眼睛，時不時偷看父親一眼。"都坐下吧。

"陳老漢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劉淑芬最后一個落座，她給每人碗里夾了一塊肉，

最后猶豫了一下，還是往陳老漢碗里放了一小塊最嫩的魚肉。"嘗嘗吧，就一口。

"她輕聲說，聲音里藏著哽咽。陳老漢搖搖頭，把碗推向一邊。"我看著你們吃。"他說，

目光卻落在妻子臉上。劉淑芬今年才五十六歲，卻已經滿頭白發，皺紋爬滿了眼角和額頭。

她跟著自己過了三十多年苦日子，從沒抱怨過一句。11飯桌上安靜得可怕，

只有筷子偶爾碰撞碗盤的聲音。陳志方夾了一塊茄子，卻遲遲沒有送入口中。

陳麗娟的眼淚掉進飯碗里，她迅速擦掉，生怕被人看見。陳老漢靜靜地看著他們吃，

臉上掛著少有的微笑，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小心地夾著菜，低著頭吃飯。

他端起大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