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讓陸芊芊渾身顫抖發冷。試衣鏡映出他們站在一起的畫面——陳昂英俊體面，她精致漂亮，

任誰看都是一對璧人。可陸芊芊只覺得鏡中的自己像個沒有靈魂的瓷娃娃，

被擺放在華麗的櫥窗里，等待被標價出售。她突然想起拉薩的陽光。

想起嘉措帶她去納木錯那天，湖風吹亂她的頭發，他伸手為她整理時，

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耳垂，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栗。那時的陽光有多灼熱，

他的眼神就有多滾燙。"陸小姐，請來量一下腰圍。"設計師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陸芊芊像個提線木偶般跟著走去，站在量身臺上，任由軟尺纏繞。"吸氣。

"設計師收緊軟尺的瞬間，陸芊芊突然呼吸困難——不是因為這勒緊的軟尺，

而是胸口那股無形的壓迫感。她低頭看著自己腰間的那雙手，陌生人的手，

正在丈量她身體的每一寸，為另一個男人確定衣服的尺寸。而她的靈魂，

此刻正站在3650米的高原上，被一個穿藏袍的男人捧在手心。"好了。

"設計師記錄下數字，笑瞇瞇地說，"陳先生真是好福氣，陸小姐的腰圍只有56厘米呢。

"陳昂滿意驕傲地點頭，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像是在驗收一件貨物。陸芊芊死死咬住下唇，

直到嘗到血腥味。夜晚，陸芊芊躺在自己的臥室里，盯著天花板發呆。窗外是上海的霓虹，

絢爛卻冰冷。她翻了個身，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枕邊的紅繩——那是斷裂的天珠手鏈，

指尖輕輕撫過凹凸不平的紋路，仿佛這樣就能觸碰到那個遠在高原的人。

衣柜門上掛著那件價值六位數的訂婚禮服，在月光下泛著冷冰冰的光。陸芊芊看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