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時低聲說：“我是她女兒，你不是她什么人。”他沒有回頭，

只輕聲說了一句：“可我還是想留到她醒來。”她沒再理他，徑直走進了監(jiān)護病房。

陽光照在白床單上，她坐在母親身邊，摸了摸她干瘦的手指，忽然感覺眼眶有些發(fā)燙。

母親睡得很沉，機器有節(jié)奏地響著。林婉低頭，看著自己那雙被忙碌和生活磨得粗糙的手，

忽然意識到，她和他之間的那段過去，并沒有死。它只是被她藏得太深，

深到連自己都快忘了。可它還在。

就在她眼睜睜看著他簽字、拿藥、回頭看她的每一個眼神里，慢慢地，從塵土里掙扎出來。

4 你藏起來的，不代表它沒發(fā)生過林婉回到病房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母親還在術(shù)后恢復中，

護士說恢復情況穩(wěn)定，但還需至少兩天觀察期，期間不能離人。林婉點頭，

一邊用熱毛巾幫母親擦拭手腳，一邊將床頭柜上的物品重新歸置好。

柜子底層卡著一個舊文件袋，是之前收拾行李時從家里帶來的。她本不打算打開，

但余光掃到那一行熟悉的筆跡——“緊急資料，僅限本人簽收”，字體正是母親的。

她將袋口拆開，里面夾著幾張舊病歷復印件、幾頁申請表，

還有一份蓋著紅章的協(xié)議書副本——四年前林婉母親那次住院期間簽署的術(shù)前授權(quán)委托。

委托人欄上，寫著“許敘”。簽署日期是林婉出國考察的前一周。她腦子轟的一聲，

整個人僵在原地。她記得很清楚，那年母親是突然進院的，她人在外地，趕不回來，

于是手術(shù)推遲了三天。她曾以為母親是等她，可現(xiàn)在看，那三天里其實是許敘來簽的字。

但更讓她說不出話的，是文件背后還附著的另一份表單——器官捐獻志愿書。

上面的受益人一欄，空著，但簽字的是她母親。而證明人，是許敘。林婉的指尖開始發(fā)冷。

她抱著文件袋坐在走廊盡頭，翻出手機，撥通了許敘的號碼。他接得很快，

聲音里有些意外：“怎么了？”“你在醫(yī)院嗎？”“在。我在樓下，剛買了點吃的。

”“上來一趟，我有話問你。”十分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