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弟弟才25歲就需要鹿茸續命？」父親的電話在下一秒炸進來。我按下錄音鍵才接聽。

「你立刻把醫?？ǜ幕貋恚　顾鸬闷埔??！缚梢园??！?/p>

我慢悠悠翻著剛打印出來的《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條，「等您先把盜刷的三萬補上？」

電話那頭傳來玻璃杯砸墻的聲音。弟弟的微信突然彈出：「姐我馬上轉錢給你！別發群里了！

」三分鐘后，支付寶到賬通知亮起——「沈昭耀向您轉賬30000元」

備注寫著：「求刪記錄」。我截了個圖，更新群公告：「下次誰再動媽的救命錢，

我就把聊天記錄打包發抖音?！谷缓笪谊P上電腦，窗外天剛蒙蒙亮。

母親的呼吸機規律地響著，像某種倒計時。

9父親手機里的定位軟件傳回提醒——「民光銀行ATM機，距離200米」。

我看了眼日歷，果然，又是每月15號。這半年來，父親雷打不動在這天取現兩萬，

而弟弟的Steam賬戶總會準時多出幾個新游戲。真巧。我打開直播軟件，

鏡頭對準街對面的ATM隔間。父親正在里面操作，駝背的身影透過玻璃顯得格外鬼祟。

「家人們看清楚了?！刮野咽謾C架在車窗上，「這就是我爸所謂的『自己取錢買菜』?！?/p>

畫面里，父親正把鈔票塞進信封。馬路對面，弟弟從奶茶店探頭張望，

新染的銀發在陽光下閃得刺眼。我推門下車，高跟鞋敲地的聲音驚得父親猛回頭。信封「啪」

地掉在地上，鈔票撒了一地?！赴?，這么巧？」我彎腰撿起一張，「取錢給弟弟『借』？」

父親臉色鐵青：「關你什么事！」我亮出手機里的【贈與稅計算表】，

逐字念道：「根據《個人所得稅法》，單次贈與超1萬元部分需繳納20%稅款...」

弟弟沖過來想搶手機，我側身避開，直播鏡頭正好拍到他腕上的新表——百達翡麗，

官網售價28萬?！傅埽氵@表錢是『借』的？」我把鏡頭推近，

「那這筆『借款』的個稅申報，爸準備什么時候做？」圍觀人群開始竊竊私語。

有個舉著自拍桿的網紅突然驚呼：「這不是抖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