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聰明伶俐。爹娘十分滿意，托人送他進了書院，供他讀書。我不喜歡謝非。

他在爹娘面前溫和有禮，跟我一起時卻總是皺著眉頭，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

我喜歡右舍的孫山。孫山總是穿著我喜歡的青衣，坐在樹下看書。

我常常爬在墻頭偷看他讀書，他長得好看，我好喜歡他。

可是爹娘把我許給了謝非：「孫山除了一張臉還有什么？」「謝非多好，現在就中了秀才，

馬上就要考舉人，以他的才學那還不是手拿把掐。」「讀書人講究恩呀義的，你助他于微末，

他以后不敢虧待你。」我想說孫山也是秀才，他也是讀書人，他也要考舉人，他一點都不笨。

阿娘先捂住了我的嘴：「別說話你別說話。」他們都怕我一不小心說了什么，一語成讖。

那之后，我更是不怎么開口說話。謝非和孫山考上舉人那年，爹娘先后染病去世。

他們不在了，我以為謝非會是我的依靠。可謝非立刻接了小表妹與他同住，

還總在背后笑我是個悶葫蘆小啞巴。謝非說：「言繡，你有父母疼愛，衣食無憂，

你不知道窮人家的女兒日子多難過。」「瑤瑤的繼父要賣了她給老頭做妾，她才來投奔我，

你別無理取鬧，要大度。」我抿著嘴沒說話，

右邊院子里突然傳出孫山大聲讀書聲：「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是啊，

謝非連獨善其身都做不到，他又怎么能說我無理取鬧。謝非臉色微變，

忽然上前替我整理一下頭發，語氣溫和：「言繡，等我高中，我們就成親。」「你乖乖的，

幫我把行李都收拾好。山長都說了，以我的學問，今年春闈我必然得中。」

我看著他的眼睛沒有說話。如果他真的還記得爹娘的恩情，那我給他一次機會。

2我抱著包袱，里面是新做的衣服鞋子和一百兩銀子。謝非上京趕考，

去晚了怕是找不到落腳的地方。青州到京城陸路要走差不多一個月，我聽說提前半年出發，

還能在京城租個好一點的院子，可以安靜的溫書。要是去晚了，或者路上耽擱，

那就連客棧柴房都住不上，據說前朝有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