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若硯兒能活過二十五，便把這個給她'。"江嬤嬤抹了把淚，"當年我只當是普通醫書，

誰成想..."我摸著腕上銅鐲，突然想起趙承煜第一次見我時的眼神。那時我跪在御花園，

他蹲下來替我撿掉落的藥草，指腹擦過我手腕時頓了頓——難道他早知道，

我左腰那枚朱砂痣，是蘇府嫡女的標記？"咚！"后窗突然被石子砸中。春桃掀開窗，

扔進來個紙團。我展開，是燕無痕的字跡："韓賊今夜在兵部密會，欲借蘇氏翻案攪動邊亂。

"我攥緊紙團。五年前冷宮的老鼠在梁上爬過的聲音突然清晰——那時我就該明白，

這宮里的風，從來都不是從后妃的妝奩里吹起來的。月上柳梢頭時，我站在醫館屋頂。

山腳下的官道上，韓立的馬車正往兵部方向去，

車簾縫隙里漏出冷笑聲："一個罪臣之女也配翻案？等她死了，

看趙承煜拿什么堵天下人的嘴！"而城外接官亭的茶樓里，燕無痕倚著欄桿，

月光照在他腰間的玄鐵劍上。他懷里攤著張泛黃的地圖，指尖在"玉門關"三個字上點了點，

抬眼望來的方向，勾了勾嘴角。我摸了摸袖中短匕。阿娘說的對，這世間的光，

從來都得自己攥緊了。風卷著山霧撲上來，我聽見山腳下傳來馬蹄聲。

春桃在樓下喊："娘子，有位穿玄色披風的公子求見，說...說有要緊事相商。

"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角，踩著木梯下樓。月光透過窗紙，

在地上投出個修長的影子——那影子的腰間，懸著柄玄鐵劍。樓下木梯被踩得吱呀響。

我扶著欄桿往下看，月光里立著個玄色身影，腰間玄鐵劍映著冷光——正是燕無痕。

"蘇姑娘。"他抬眼，眉峰像刀刻的，"借一步說話。"春桃端著茶盞要退，我擺了擺手。

燕無痕從懷里掏出張泛黃地圖，攤在桌上時帶起風，吹得燭火晃了晃。

我瞥見"玉門關"三個字被紅筆圈著，旁邊密密麻麻寫滿小字。

"這是你父親當年在北境做參將時的手札。"他指尖點在地圖右下角，

"你母親不是罪臣之妻。她發現邊軍私吞軍糧，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