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記者先生醒了，正鬧著要離開！"沈靜姝放下藥品趕去東廂房，

只見程墨白已經勉強坐起，正在試圖下床。他的動作牽動了傷口，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程墨白！"沈靜姝沖上前，"你瘋了嗎？""沈小姐..."程墨白抬頭，

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謝謝你救了我。但我必須回到崗位。""以你現在的狀態，

走不出法租界就會倒下。"沈靜姝嚴厲地說，"你肩上還留著彈片造成的傷口，高燒剛退，

失血嚴重...""每天都有無辜的人死去。"程墨白打斷她，眼神堅定，

"我的責任是把真相記錄下來，讓國際社會看到日本人的暴行。"沈靜姝沉默片刻，

突然問："你昏迷時一直念叨著要警告我...警告我什么？"程墨白神色一凜，

壓低聲音："特務已經盯上你了。因為我...我們之間的接觸。

他們想通過你找到我收集的證據。""什么證據？

""日本人在虹口設立秘密軍事據點的照片和文件。"程墨白看了看四周，確認無人偷聽，

"我本打算交給國際媒體曝光，但在轉移過程中被發現，遭到追捕。

"沈靜姝倒吸一口冷氣："所以那天跟蹤我們的人...""是日本特務。"程墨白點頭，

"我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我不怕。"沈靜姝抬起下巴，"但你現在出去就是送死。

那些特務肯定在各大醫院和報社蹲守。"程墨白苦笑："所以我必須盡快將資料送出去。

已經聯系了《紐約時報》的記者，他會在外灘18號等我。"兩人僵持間，

外面突然響起刺耳的防空警報。緊接著是飛機轟鳴和爆炸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近。

"日本人轟炸租界了！"有人在外面驚呼。沈靜姝當機立斷："地下室！

所有人立刻去地下室！"她扶起程墨白，

和其他醫護人員一起將傷員轉移到沈家堅固的地下酒窖。爆炸聲越來越近，

震得地面微微顫動，灰塵從天花板簌簌落下。黑暗中，

沈靜姝感覺到程墨白的手緊緊握住了她的。"別怕。"他輕聲說，盡管聲音虛弱，

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