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聲，接過名單。紙面上殘留著體溫，還有淡淡的檸檬洗手液味道。

他連指紋都沒留下。合作比想象中順利。

陳墨總能精準鎖定目標......那個女生用聽力換來了英語滿分，

現在她的耳朵正在流血；那個男生用味覺換來了理綜高分，已經三天吃不出食物的味道。

每次剝奪能力后，我的記憶就像被蟲蛀的書頁，漸漸變得殘缺不全。有時是忘記一個公式，

有時是整段課文從腦海里蒸發。但陳墨似乎很滿意。今天放學時，

我無意間看到他攤開的筆記本。

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我的行為模式：「剝奪能力后習慣性揉太陽穴。」

「記憶喪失順序：近期知識優先。」「每次平均遺忘量：約15%相關科目內容。」

他的筆尖停在最新一行：「預計再有三次，她將完全忘記三角函數。」我站在后門陰影里，

看著他嘴角揚起的那抹笑。原來如此。他不是在幫我。

他是在做實驗......用其他考生的代價作為誘餌，用我的記憶作為觀測數據。

晚自習的鈴聲響了。陳墨合上筆記本，轉頭看向我的座位。發現空著的椅子時，

他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我慢慢退回走廊，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口袋里的名單。

紙頁邊緣已經起了毛邊，像被反復翻閱過無數次。風從窗口灌進來，帶著初夏特有的悶熱。

我突然想起上周剝奪一個男生的能力后，陳墨說過的話：「這次忘記什么了？」

當時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正在倒計時的炸彈。6模擬考的鈴聲再次響起時，

教室里安靜得能聽見空調出風口的嗡鳴。我翻開試卷，

油墨味混著某種金屬般的血腥氣......是陳墨的方向。他坐在斜前方，

后頸的骨節在陽光下白得刺眼。筆尖劃過紙面的速度不正常，幾乎每道題都沒有停頓。

我知道他在做什么。監考老師第三次經過他的座位，卻像沒看見他試卷上瘋狂蔓延的答案。

作弊。而且是最高級別的那種。「還有三十分鐘。」

廣播里的提示音讓幾個考生發出壓抑的抽氣聲。陳墨突然回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