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卻布滿了陰翳，冷冷地注視著站在眼前的年輕人，又仿佛透過他看向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任務(wù)簡報我看了，李錚的報告也送到了。”安德烈終于開口，聲音低沉，

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碎冰’……干得不錯。”他用了屠蘇在哥薩克的代號，

而非“侄子”或名字，強(qiáng)調(diào)著他的身份。沒等屠蘇回應(yīng)，安德烈的話鋒倏然一轉(zhuǎn)，

冰冷得如同窗外即將到來的雪暴：“但是，我聽到了一些不該有的風(fēng)聲。

”他銳利的目光如同實(shí)質(zhì)的冰錐，猛地釘在屠西爾身上，讓她抱著書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關(guān)于你，”安德烈的視線轉(zhuǎn)回屠蘇，“和我的女兒，塞西莉亞。

”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瞬間被凍住了，只剩下壁爐里木炭燃燒偶爾發(fā)出的細(xì)微噼啪聲。

塞西爾的身體明顯繃緊了。安德烈的身體微微前傾，壓迫感如山壓下。他盯著屠蘇，

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冰冷，

如同北極寒冰相互摩擦：“塞西莉亞·安德烈耶芙娜·屠格涅娃，是我的女兒。

”他強(qiáng)調(diào)著姓氏，聲音像在切割鋼鐵，“她的身份，她的未來，

都不是你這樣的人可以肖想的。”每一個字都像帶著冰棱的重錘，狠狠鑿在屠蘇的心臟上。

“你這樣的人”——簡簡單單四個字，將他十年在鐵與血中鑄就的地位、榮耀瞬間剝離，

只剩下那個十歲火光中被拋棄的、只能寄人籬下的孤兒的本質(zhì)。刀口舔血——這是事實(shí)，

是他的勛章，也是此刻刺向他最深的諷刺。“我欣賞你的能力，屠蘇。

你是我手上最鋒利的刀。”安德烈的語氣稍稍放緩，

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傲慢和恩賜般的語重心長，“為哥薩克而戰(zhàn)，用你的能力去捍衛(wèi)它，

獲取你應(yīng)得的地位和財富。這才是你該走的路。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他的目光如冰冷的鐵掃過屠蘇的臉，又掠過塞西爾蒼白的面頰，

“只會讓你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也只會傷害到她自己。別把事情弄得太難看。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