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人手上起疹子。"她冷笑，“當年她用這招害過王美人。"我盯著帕子出神，

想起莞嬪說過，宮里繡并蒂蓮的線要先用茉莉香熏過。突然福至心靈，

掏出娘親的金釵拆開——果然，中空的釵身藏著張薄如蟬翼的紙！“柳氏女鑒：父冤已證，

兄實戰歿。金釵為憑，見蓮即信。"字跡潦草得像在顛簸的馬車上所寫。我渾身發抖，

想起兄長出征前夜，偷偷帶我逛燈市。他買給我的兔子燈還掛在聽雪軒，

說要等我及笄時再添盞新的...“哭什么！"鄭昭儀突然拽我蹲下。院墻外傳來腳步聲，

林美人嬌滴滴的聲音刺得人耳膜疼："這破地方真晦氣，

皇上非要來看什么梅花..."我死死攥住金釵，尖銳的釵腳刺進掌心。血珠滴在雪地上，

像極了皇后咳在帕子上的痕跡。除夕夜，冷宮竟分到半筐炭。鄭昭儀用破瓦罐煮茶，

杜尚儀貢獻出私藏的龍眼干。“先帝在時，這會兒該放煙花了。“蘇婕妤難得走出房門，

懷里抱著架焦尾琴。她試了試音，彈的卻是《折楊柳》——這是送別曲。琴聲里，

杜尚儀突然說起往事：“孝賢皇后薨逝那年，東宮連夜搬進十二盆白梅。

太子抱著阿沅哭了一宿，說‘只剩你了'..."炭火“噼啪"炸響。

我忽然明白為何皇后寢殿永遠擺著白梅，而貴妃總在梅樹下發呆。“后來呢？"我忍不住問。

杜尚儀往炭盆里扔了顆龍眼：“后來先帝駕崩，太子登基。他跪在靈前發誓要肅清朝綱，

轉頭就納了林莽的侄女為良娣。"她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就是如今這位林美人的親姑姑。

"夜深時，我在墻角發現個狗洞。爬出去竟是片荒廢的梅林，殘花間立著塊無字碑。月光下，

碑前供著半塊核桃酥——已經風干開裂，像陳年的傷口。我跪在碑前重重磕了個頭，

眼淚順著鼻梁滑到小墳包里，被土壤吸收。“阿韻姐姐，

我來看你了……”……回去時鄭昭儀還沒睡。她正在燈下縫補我的棉襖。

斷斷續續哼著童謠：“...琉璃脆，朱顏改..."她好像很喜歡這首歌，有事沒事就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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