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鈺換了一身靛青色便裝，腰間配了把裝飾性的長劍，看起來像個出游的貴公子。

沈昭一身戎裝，帶著二十精騎在營門外等候。"沈姑娘。"裴鈺向她點頭致意，

目光在她腰間那把烏木短弓上停留片刻，"聽聞姑娘箭術了得，今日有幸一見。

"沈昭懶得客套，翻身上馬："黑水關路不好走，裴大人跟緊了。"一路上，

裴鈺騎馬技術意外地不錯，始終保持在隊伍中間。沈昭偶爾回頭，

總能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那雙眼睛黑得純粹，像是能吸走所有的光。第三天傍晚，

他們在一處峽谷扎營。沈昭安排好崗哨，獨自走到溪邊洗臉。冰涼的水拍在臉上，

洗去了一天的疲憊。她忽然感到背后有人靠近，本能地側身，

一柄飛刀擦著她的發絲釘入水中。"有埋伏！"沈昭大喊一聲，同時抽出短刀。

峽谷兩側的巖石后躍出十幾個黑衣人，箭矢如雨點般落下。沈昭就地一滾，躲到一塊巨石后。

她看到裴鈺被兩名刺客圍攻，那把裝飾劍根本招架不住。一個刺客的刀已經劃破了他的衣袖，

鮮血染紅了靛青色的布料。不知為何，沈昭心頭一緊。她搭箭拉弓，一箭射穿那刺客的喉嚨。

接著連發三箭，為裴鈺解了圍。"過來！"她沖裴鈺喊道。裴鈺踉蹌著跑到她身邊，

臉色蒼白，但眼神依舊冷靜得可怕。"多少人？"他問，聲音里聽不出半點慌亂。

"至少二十。"沈昭快速掃視戰場，她的士兵已經結陣防守，但寡不敵眾，"我們得突圍。

"裴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東面。"沈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東側巖壁上有條狹窄的裂縫，

勉強能容一人通過。"你先走。"沈昭掙開他的手，"我斷后。

"裴鈺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但很快恢復平靜："一起。"他們且戰且退，

終于退到裂縫處。沈昭推裴鈺進去，自己守在入口。一支箭射中她的肩膀，她咬牙折斷箭桿，

繼續揮刀抵抗。最后一個士兵進入裂縫后，沈昭才撤退。裂縫內黑暗潮濕，

她聽到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一只手拉住她，將她拽入一個隱蔽的側洞。"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