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繼續發出那種令人牙酸的呢喃：“乖貓貓，

我的乖女兒……爸爸給你帶了好吃的……”我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但當王建國抱著那只小貓，走到光線稍亮一點的地方，

開始從一個破碗里倒出一些貓糧喂它時，

我清清楚楚地確認了自己的觀察——楚的確是一只貓！緊接著，

依次從其他的“嬰兒床”里抱出了更多的“孩子”——一只同樣瘦弱、渾身沾滿污泥的小狗，

它發出可憐的嗚咽聲。一只瑟瑟發抖的小兔子，它的耳朵耷拉著，眼神驚恐。

幾只吱吱叫個不停的倉鼠，被他捧在手心里。甚至還有一只羽毛凌亂、看起來病懨懨的鸚鵡！

他將這些小動物，一只一只地抱出來，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小心翼翼地給它們喂食、清理它們身邊的污物，

嘴里不停地用那種詭異的溫柔語氣和它們說著話。“小狗狗，我的好兒子，

今天有沒有乖乖聽話啊？”“小兔子，別怕，爸爸在這里，

沒人會傷害你……”“我的小乖乖們，

想她……但是媽媽……媽媽她已經不在了……現在只有爸爸照顧你們了……”我徹底傻眼了。

那些我以為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那些讓我夜夜驚魂、寢食難安的哭聲，

實際上……實際上是這些小動物發出的叫聲？特別是那只病懨懨的鸚鵡！

它時不時地就會發出一兩聲尖銳的、模仿嬰兒哭泣的聲音，那聲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對會以為那是一個真正的人類嬰兒在啼哭！

而那個讓我恐懼萬分的、蠕動的黑色塑料袋，里面裝的根本不是什么被拐賣的兒童，

而是他從外面撿回來的、或者買回來的廉價貓糧狗糧，以及一些動物的零食和用品！

那個巨大的黑色行李箱，里面裝的也不是什么孩子的尸體，

而是他給這些小動物準備的過冬的舊衣物、棉絮，還有一些簡陋的玩具！我開始逐漸理解了。

這個男人，這個我一直以為是變態、是惡魔、是人販子的王建國，

他并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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