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田雨萱都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很輕，也很短，像風從窗邊吹進來，

只掃過他的睫毛一下。顧予川沒想太多，繼續低頭擰抹布。水太冷，手指被凍得發麻。

只是那天晚自習，她講題的時候，忽然頓了一下。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隨便談戀愛的人嗎？”顧予川愣了愣，看她側過頭，臉在臺燈下，

半明半暗。“不是。”他說得很快，甚至沒想，“你不是那種人。”“那你為什么跟著起哄？

”她問這話的時候，聲音還是平靜的，像是在確認一道題的答案。他沒說話，

只拿筆戳了戳草稿紙。然后輕聲說了一句：“我就……開玩笑。”“哦。”她點點頭，

低頭翻資料，“那繼續講題吧。”她沒有生氣，也沒有不高興。就像一片落葉飄下來，

你以為它會落在水面上濺出聲響，可它只是輕輕一貼，就沒了動靜。那天之后，

她對他說話的語氣沒有變，還是溫柔的、耐心的，紅筆還是細致地圈出他作文的問題，

還會笑著說“你終于寫出像樣的句子了”。只是他再也沒聽她提起過沈昱臨。

就好像那個名字，不該從他嘴里說出來一樣。后來他偷偷問沈昱臨：“你真喜歡她？

”沈昱臨看了他一眼，反問：“你覺得我配她嗎？”顧予川沒接話。

沈昱臨又笑了笑：“她不是我能配的。但你可能是。”顧予川怔住，沒來得及說什么，

就聽到前面有人喊：“顧予川，雨萱在找你，今晚讓你早點去，她把你作文收走了。

”他低下頭，用力擰了擰手里的水瓶蓋。那天晚自習，他第一次遲到了五分鐘。

【春日是最靠近的一天】四月的春日祭，是整個學校最熱鬧的時候。

教室里掛起了彩帶和彩燈，窗邊貼滿了印著“青春”“夢想”“盛夏再見”的紙質貼畫。

班級的主題是“記憶便利店”，

每人準備一個屬于自己的展臺——有人擺書、有人賣畫、有人掛照片。

田雨萱負責設計主題展板，顧予川……被“順理成章”地分到了她的組。“我來畫，你剪字。

”她把一堆五顏六色的卡紙扔到他面前，“別剪太丑。”顧予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