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卻混著潮濕的泥土味，像從棺材里飄出來的。“別怕，這是我家的婚慶習俗。

”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音異常平穩，“睡過這張床，夫妻就能白頭偕老。

”莫小魚盯著他西裝內袋露出的照片邊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照片里 “自己” 的左眼角有道月牙形疤痕，而她今早化妝時明明記得，

鏡中的自己臉上光滑無痕。午夜十二點十七分，第一滴雨水砸在玻璃上。莫小魚假裝沉睡，

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悄悄摸向枕頭下的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

相冊里突然跳出一張陌生照片：是她今天試婚紗時的自拍，

卻在右下角多出一行血字 ——19:00，蹦床第三根支架。她猛地轉頭看向蹦床，

心跳驟然停住。原本空無一人的床墊上，不知何時印著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從床尾延伸到中央，最后在月光下聚成一灘水跡，而水跡中央，正躺著半枚帶血的指甲。

浴室的水聲停了。莫小魚攥緊那枚指甲，

指甲縫里還粘著半片暗紅色的甲油 —— 和她今天涂的色號一模一樣。

身后傳來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響，她突然想起三個月前的訂婚宴上，

張大江曾笑著說 “我家世代都是做床墊生意的”，那時他袖口露出的手腕上，

似乎有道月牙形的舊疤。“睡了嗎？”丈夫的聲音帶著水汽，像從深海里浮上來的氣泡。

莫小魚屏住呼吸，感覺床墊因他的重量微微下陷。她閉上眼，任由他將自己摟進懷里，

卻在指尖觸到他后腰時，渾身血液瞬間凍成冰 ——那里凸起一塊堅硬的異物，

形狀分明是把刀柄。窗外驚雷炸響的剎那，莫小魚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向床墊中央。

黑色布料像活物般纏住她的腳踝，她看見張大江的臉在上方裂開，露出滿嘴尖利的獠牙，

而他西裝內袋的照片無風自動，照片里 “自己” 的嘴角咧開，

露出與他 identical 的尖牙。“歡迎來到輪回第一夜，我的新娘。

”失重感鋪天蓋地襲來，莫小魚在墜落中抓住蹦床邊緣的紅繩，卻在掌心觸到繩結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