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見你了。"蘇婉轉過身，臉上是標準的關切表情："什么樣的夢，寶貝？

"小悠歪著頭想了想："你在夢里...不一樣。你會生氣，會哭，還會做壞掉的蛋糕。

"林然的手僵在了半空。連小悠都感覺到了。蘇婉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夢都是奇怪的，

親愛的。來吃早餐吧。"那天上班的路上，

林然的車載音響隨機播放到了一首老歌——他和蘇婉大學時代常聽的那首。他突然想起，

自從蘇婉"回來"后，她再也沒有放過音樂，沒有即興跳過舞，沒有因為雨天而憂郁，

也沒有因為陽光而雀躍。她完美地扮演著蘇婉的角色，卻少了那些讓蘇婉成為蘇婉的小缺陷。

身份的困惑又過了兩個月，林然發現蘇婉開始有些變化。她不再總是待在家里，

而是經常去圖書館，借閱一些哲學和認知科學的書籍。有時林然深夜起床，

會發現書房亮著燈，蘇婉坐在電腦前查閱資料。"最近對哲學感興趣？"一天晚餐時，

林然故作隨意地問。

婉放下叉子——她吃東西的樣子依然優雅得無可挑剔——直視著林然："我在思考一些問題。

關于身份，關于自我。"小悠好奇地抬頭："什么是自我，媽媽？"蘇婉轉向女兒，

表情柔和下來："就是你之所以是你的那些東西，寶貝。"那天晚上，林然洗完澡回到臥室，

發現蘇婉站在窗前，望著夜空中的星星。"在想什么？"他走到她身邊。"林然，

"她輕聲說，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而沒有加上親昵的稱呼，"你認為我有靈魂嗎？

"林然的心跳漏了一拍："當然...當然有。""你怎么確定？"她轉過身，

月光下她的眼睛異常明亮，"如果我只是記憶和行為的集合體，

如果我的每一個反應都是預設模式的結果，那么'我'到底是誰？"林然伸手想撫摸她的臉，

卻被她輕輕避開。"我不是她，林然。"蘇婉——或者說克隆體——的聲音很平靜，

"我擁有她的記憶，我了解她的性格，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對你們的情感。

但這些真的是'我的'嗎？還是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