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個條件。」「說。」「最后了結他的那槍，必須由我來開。」嚴世棠挑眉，

隨即笑了：「成交。」圣誕節那天，虞修晏突然回家，說要全家去拍張合影。「沒這個必要。

」我正在整理文件，頭也不抬地說。「知微...」他聲音軟下來，

「就當是給我的圣誕禮物。」最終我還是去了。照相館里，溫玉抱著孩子坐在前排，

我和虞修晏站在后面。「夫人笑一笑。」攝影師躲在黑布后面提醒。我扯了扯嘴角。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虞修晏悄悄握住了我的手。我沒甩開。新年夜，法租界放起了煙花。

我獨自在陽臺上喝酒，看著絢爛的煙火照亮夜空。電話鈴突然響起。

「看今天的《申報》了嗎？」嚴世棠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沒有。」「第二版。」

我翻出報紙，在第二版看到一則小新聞：《軍火走私案取得突破性進展》。「這是...」

「你丈夫開始咬鉤了。」嚴世棠輕笑，「繼續按計劃行事。」掛掉電話，我打開梳妝臺暗格，

取出一把勃朗寧手槍。這是虞修晏送我的結婚禮物，他說要教我防身。現在，它有了新用途。

二月初，虞修晏要去北平參加軍事會議。臨行前夜，他破天荒地回了臥室。「知微...」

他站在門口，欲言又止。「有事？」「明天我要去北平一周。」他頓了頓，

「軍部最近在查嚴世棠，你...離他遠點。」我心頭一跳，

面上不動聲色：「我跟他不過是牌友。」虞修晏走過來，遞給我一個錦盒。「生日快樂。」

我這才想起明天是二月十四，我的生日。錦盒里是一枚翡翠胸針，成色極好。「謝謝。」

我合上蓋子，「早點休息吧。」虞修晏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點點頭離開了。

確認他走遠后，我立刻給嚴世棠打了電話。「計劃有變，他起疑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按B計劃執行。」掛斷后，我從衣柜深處取出一個皮箱。

里面是早就準備好的現金、護照和船票。紐約的船票，兩張。我摩挲著那張空白姓名欄的票，

想起了五年前在利物浦碼頭，虞修晏牽著我的手說「此生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