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上纜繩桶大吼，

靴跟把橡木桶踹出裂痕：“下周拍賣會上還有更稀有的——”話音未落，

一個玻璃瓶在甲板上炸開，紅色液體濺在圍觀者的絲襪上。

人們竟然跪下來爭相蘸取那可疑的液體，有個老頭把浸濕的手指塞進嘴里吮吸。當天，

即使水手們分的錢不多，但我們還是賺了個盆滿缽滿。夜色深了，

我扛著兩麻袋的錢幣回到了我的家——那個破破爛爛的捕魚房，它很快就不是這樣了。

我那因為我負債累累而生氣的妻子——瑪麗正用掃帚狠狠敲打漏雨的屋頂，

木屑簌簌落在她褪色的圍裙上。我踹開歪斜的屋門時，她猛地轉身，

掃帚桿差點戳瞎我的眼睛。“又空手回來？”她尖利的嗓音像銹刀刮過鐵板，

目光落在我鼓脹的麻袋上時突然凝固。我咧嘴一笑，松開袋口，

銀幣如瀑布般傾瀉在發霉的地板上，有幾枚滾進了墻角的老鼠洞。瑪麗的雙膝砸在地板上，

震起一片灰塵。她顫抖的手指抓起一把錢幣，在燭光下翻看：“圣徒啊...你搶了銀行？

”我踢上門，從麻袋底層抽出瓶杜松子酒，用牙齒拔掉塞子：“比那更妙。

”酒精灼燒著喉嚨，我俯身捏住她下巴：“明天去買條新裙子，要帶鯨骨裙撐的那種。

”瑪麗的下巴在我指間顫抖，圍裙上沾著銀幣的反光。

我的小女兒——安娜從里屋光著腳跑出來，睡裙下擺沾著去年的泥點。

她看到滿地銀幣時發出幼鳥般的驚叫，大喊道：“這是什么？我聞到了血的味道。

”“滿當當的錢，而且那也不是血的味道。”安娜作為我在人間唯一愛的人，我輕輕抱著她，

瞇著眼睛說道：“那是郁金香的味道，從今以后，你會過上幸福的生活。”“你哪那么多錢？

”瑪麗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里。她的瞳孔在燭光下收縮成針尖大小，

嘴唇顫抖著：“威廉...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甩開她的手，大笑著又灌了一口酒，

酒精和勝利的灼燒感讓我渾身發燙：“做了什么？我給了那群蠢貨他們最想要的東西！

”銀幣在我的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