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護腕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你埋尸的姿勢……”他頓了頓，“像在種花。

”我低頭不去看他，自嘲道:“我本就是花匠。”那瓶藥我沒有用，不敢用，也不想用，

我始終對這個世界的一切充滿戒心。3夜露深重，寒氣順著粗布單衣的縫隙直往骨頭縫里鉆。

我蜷縮在冰冷的土炕上，破絮般的薄被根本擋不住王府地底的陰濕。小滿那雙空洞的眼睛，

又在黑暗中幽幽地盯著我。她脖頸上青紫的掐痕，扭曲變形，像一條條毒蛇，纏繞上來，

勒緊我的喉嚨。我猛地坐起，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里衣，冰冷的貼在背上。逃。

這一個字像魔咒，在腦海里反復回響。我摸索著下炕，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面，

借著窗外慘淡的月光，

抖抖索索地從衣柜最深處掏出那個用油布仔細包裹的小冊子——王管家給的“賬冊”。

他要我仔仔細細地記錄下花園里所有的“肥料”，落下第一筆的時候我就明白，

他是不會讓我輕易離開王府了。4王府的花草似乎格外嬌貴，每隔三五日，

都會有新的“肥料”送過來。但是這次，不一樣。

王管家那個死太監用肥膩的手指點在了我的額頭上。“西角門偏院，老槐樹下。

”他慢條斯理地翻看著賬冊，“手腳麻利點，這回的花肥，金貴，別糟蹋了。”金貴。

我心頭沉甸甸的，直覺這次需要我過去處理的“肥料”不簡單。偏院荒廢已久，雜草叢生。

那株老槐樹虬枝盤結，在地面投射下張牙舞爪的陰影。樹下，

一個破舊的草席潦草的裹成一團，看形狀比尋常的“肥料”小了許多。鐵鍬插入潮濕的泥土，

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次挖掘，都像是在挖掘自己的墳墓。終于挖到足夠深，我喘著粗氣，

彎下腰去拖拽那草席。草席滑開一角。露出一只小小的手。蒼白，僵硬，

指甲縫里還嵌著幾根銀色絲線，像是從什么東西上扯下來的。是個孩子！他們怎么能！

我的胃里猛地一陣翻江倒海，中午勉強咽下的粗糲窩頭瞬間頂到了喉嚨口。

我踉蹌著退開幾步，后背重重撞在樹干上，震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