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看她父親那張驚駭欲絕的臉，嘴唇翕動著，終于意識到，這絕不是玩笑。

“媽……”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第一次透出真實的恐慌，“你……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什么兒子？媽！我是你女兒啊！你們要是離了……我怎么辦？”她沖到我面前，

試圖抓住我的胳膊。我猛地抽回手，動作干脆利落，避開了她的觸碰。

目光冷冷地掃過她那張寫滿驚恐的臉，心底再無一絲波瀾。“你？

”我的聲音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你愛怎么辦怎么辦。你跟你爸過，

或者去找你那個‘好弟弟’也行。”我的語氣里沒有憤怒，只有一種徹底的、冰冷的疏離，

“白眼狼”三個字在我舌尖滾了滾，最終沒有出口，但那眼神已說明一切。

她在我冰冷的目光下瑟縮了一下，臉色慘白如紙。陳建斌像是被徹底戳破了氣球的皮囊，

那股暴戾的虛張聲勢瞬間泄去，只剩下被看穿底牌的驚惶和一種困獸般的絕望。

他死死盯著那份離婚協(xié)議，又看看我，胸膛劇烈起伏。10 鄰居蘇陽第二天，

我搬離了那個令人作嘔的家，在城西一個老舊但還算干凈的小區(qū)租了個一居室。房間不大，

采光也一般，但推開窗，能聞到樓下花壇里桂花初綻的甜香。

空氣里沒有了陳建斌的煙味和陳心怡挑剔的香水味，只有屬于我自己的、自由的氣息。

我簡單置辦了些必需品，把那張承載著自由的三千多萬的銀行卡，貼身藏好。

就在我整理好新家的第一個周末，門被敲響了。不是快遞那種急促的拍打，

而是禮貌的、帶著點遲疑的三聲輕叩。我有些疑惑，透過貓眼往外看。

外面站著一個年輕男人，很高，穿著簡單的灰色連帽衛(wèi)衣和牛仔褲。他微微低著頭，

額發(fā)有些凌亂地垂下來，遮住了部分眉眼，但輪廓清晰硬朗，鼻梁很挺。

看著有點眼熟……對了，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前幾天搬家時好像打過一次照面。我打開門。

“你好，”他抬起頭，聲音清朗，帶著點年輕人的朝氣，目光坦率地看著我，

“我是隔壁新搬來的，蘇陽。那...